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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为何流得如此“疲惫”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22日13:41 今晚报

  孙犁的《荷花淀》、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刘绍棠的《运河的桨声》、阮章竞的《漳河水》……一篇篇当代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文学名作,描摹着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中华大地上天翻地覆的变迁,而它们的共同特点都是以美丽、辽阔的海河水系作为抒情叙事的舞台。

  半个世纪风云激荡,那些通过中小学课本和银屏而被家喻户晓的水边地名,今天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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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情景呢?沿着作家们的足迹,记者近日踏访海河水系,眼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龟裂的河床,消失的湖泊,干涸的水库,令人伤心、震惊。太阳,照在桑干河床上

  “按老辈的说法,桑干河在采摘桑葚的季节是干涸的,但土改那阵子这河并没有干过。直到搞合作社那阵,河上还能走大船。现在,河北境内桑干河常年干涸见底啦。”赶集往县城走的李德成老汉站在河边同记者聊天。

  河北省怀来县城南的温泉屯,是丁玲代表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暖水屯的原型。丁玲在小说开头就描写了大车在雨季赶路的情景,汪洋一片的积雨淹没所有道路。水深处,水面几乎漫过拉车骡马的背部。

  而目前,桑干河只有山西境内有水。桑干河管理局负责人张月芬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桑干河上游80立方米每秒流量,九十年代最少时只有4个流量。河北的河床怎么会不干呢?桑干河源头是地下水补给,这几十年来华北地区超采地下水,下降得太厉害。”

  李德成说:“过去,眼瞅不准,娃子就跳到河里玩水啦,水深危险啊!现在河边的娃子,从他们爹妈起就全是旱鸭子。你看,太阳照到河床上,白花花得直晃眼!”

  当年绿水沧沧的桑干河,不仅常年干涸,而且成为沙丘向北京推进的前锋。怀来县小南辛堡乡的沙丘已经推进到距北京市区70公里处,而且仍以每年2米至3米的速度推进。

  在北京北方,河北丰宁一带也有流动沙丘100多处,在东北围场一带形成4条沙带,它们正同桑干河、洋河两岸的沙丘一起形成环绕京城的风沙线。大运河,不闻桨声闻臭气

  京东运河的水泥堤坝在阳光下让人睁不开眼。河底流淌着一线浅水,浅得像是在碟子里。

  “好在不是夏天,闻不到太多臭气。”北运河管理处的人说:“夏天这里臭得厉害,每天回家头一件事就是洗澡洗衣裳,那味道可比厕所味难闻多啦。”

  “浮云掩盖了弯弯的明月,运河上是无边的银白。从下游返回的船只,逆着运河的急流向前进。”50年前,刘绍棠在《运河的桨声》中描写过美丽北运河水鸟与白帆竞飞的场面。而今天运河已经没有水鸟和鱼鸭相戏了。

  “小时候北京到处有湖泊池塘。夏天,在运河清澈的水里泡个大西瓜,大树底下摇把扇子,多美!”北运河管理处总工程师奚学仁动情地说。

  “通过节水、治污、调水,首都的水资源是能保障的。”看着堤坝里面泛着金属色的污水,这位老水利说:“但是北京要恢复当年水乡景观,可能只是一个梦啦。”

  我问其中原因。他说:“过去海河流域,铁锨能挖水井,往往不到1米深。现在用到百米深的水了,恢复原状要成百年上千年。很多时候,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是不可逆转的。”荷花淀,年年能够跑汽车

  “北京城里有卖白洋淀大鲤鱼的?告诉你,就是淀边饭馆,也很少有白洋淀大鲤鱼啦!一些鲫鱼倒可能是淀里的,因为淡水里鲫鱼耐毒抗污性最强!”白洋淀边饭店老板的话让人吃惊。

  白洋淀管理处的同志介绍,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初,白洋淀里至少有54种鱼类,目前只有31种,都是小型鱼。

  “要问白洋淀有多少苇地,不知道;每年出多少苇子,也不知道。只晓得每年芦花飘飞苇叶黄的时候,全淀的芦苇收割,垛起垛来,在白洋淀周围的广场上,就成了一条苇子的长城。”这是《荷花淀》的描述。10年前记者来白洋淀,大半淀子水浅得可以涉水而过,但芦苇还是又高又密。而今放眼所及,芦苇已是一副野蒿软草的模样。

  采访时,水利部正从漳河流域岳城水库引水济白洋淀。3月1日,经过130公里跋涉,水头开始流进白洋淀。

  上世纪60年代以来垦田筑坝,白洋淀面积缩小近四成,上游一座座水库崛起更使其“九脉齐断”,只能靠一次次“救济水”维持湿地概念。据记载,从明代1517年至1948年,4个世纪白洋淀仅4至5次干淀;而1966年至1988年,22年有6次干淀;1983年至1988年,更是连续6年干淀。

  “白洋淀里跑拖拉机和马车,都是常景了。”河北安新老同学刘振海说。治理者,期盼海河碧水重流

  中国七大流域机构负责人里,海河水利委员会主任邓坚大概最清楚海河何以流得如此“疲惫”:“海河流域的经济社会发展,很大程度上是以牺牲生态环境换来的。50年来,海河流域GDP增长33倍,人口增长1倍,城市化率提高1倍。海河以不足全国1.5%的水资源量,承担着全国10%的人口、粮食产量和GDP,早已不堪重负。”

  “1975年永定河断流以来,我已经盼了整整30年。我就要退休啦,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到永定河再现流水的样子。”永定河管理处总工程师马德昌说这番话时,扭过脸去眺望着从芦沟桥延伸到远方的干涸河床。

  他可能想不到,从他脚下干涸的河床一路走下去,200公里外也有一个将要退休的老人,在眼巴巴地向上渴望着。天津宁河的吕绍生,在七里海国家级湿地自然保护区已经守望了大半辈子。

  “50年来,垦田开荒,七里海消失了一多半。新世纪初,七里海干涸了。北京处理过的污水流下来,七里海才有一点浅水面。”作为中共宁河县委党校副校长,吕绍生自办了七里海网站。“在我的网站,可以看到上千种不同鸟类、植物、动物照片,大多是我自己拍摄搜集的,现在只有照片啦,绝大多数物种已从七里海消失了。”

  他双眼濡湿,有些感伤:“上世纪60年代的饥荒,我靠七里海的野生植物活下来。七里海就是我的父母。我要把余生献给七里海,海河入海的地带不可能再现当年风采,但我希望它不会完全消亡。”

  (新华社北京3月2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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