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的女儿、著名作家万方的小说《空镜子》改编成电视剧后热播全国，捧红了陶虹、牛莉等一批明星。最近，她正在改编小说《你是苹果我是梨》的电视剧本——

　　“我没什么可写的，很平常，还是写写别人吧。”我们刚接触万方时，她的语调让我们亲近。万方的先生身体不适，她需要陪着到医院去，但她还是在3月23日上午插空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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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和苹果

　　《你是苹果我是梨》最初发表在《十月》2003年第6期，是一个4万字的小中篇。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要投拍，一共20集。万方说，这个作品主要是讲述两代女人互相影响、互相感染的故事。苹果和梨都是水果，但又有各自的“命名”，各自的存在方式，保守的、开放的，张扬的、封闭的，但她们人生的意蕴是一致的。她们互相熏染，互相接近着。苹果和梨，是可以产生“对话”的，这需要每个人慢慢体味。

　　谈到各电视台热播的《空镜子》，记者问“空镜子”这个名字想表达什么意思？万方说，写《空镜子》，最初的原因就是一个朋友跟我说了件事：一个男人丧偶后再婚，结果第二个妻子又去世了。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就是生活的不可知，但又有某种固定的轨迹。小说里的开头，是女孩要去约会了，照镜子，镜子就有这种虚虚实实、又空又满的感觉，我觉得和小说很贴切。我的小说，多关注女性的命运，我的作品特别希望女性能看后产生共鸣，女性可能比男性承载了更多的东西。

　　父亲和我

　　万方是戏剧大师曹禺（原名万家宝）先生的三女儿。记者问曹禺先生对她最大的影响是什么？万方回答得非常干脆：“影响最大的是对人的强烈兴趣，是非常强烈的兴趣啊！因为有了这个兴趣，才能有对人的命运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思考。当然，父亲对我的影响不是耳提面命，而是潜移默化的。”

　　万方觉得自己从事文学创作，受父亲的潜移默化是前提，两年的农村插队生活是积累：“在东北农村插队的那两年，经历的那种最底层的生活，对我的小说创作非常有益。因为它让我可以从最底层的角度去体会人生和生活。”于是，《杀人》这个发生在东北农村的故事就诞生了，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曹禺也因此发出感慨：“方子，你还真行，你真的能写。我曾经担心你会是一个比较专注自己内心的作者，现在我不担心这个了，你能够写完全不是你的东西、极不相同的人和生活，而且是那么回事儿。”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万方忽然间感觉有了信心。随后，她的一系列农村和城市题材的小说便一篇接一篇地问世了。同时，她也广泛涉猎舞台剧、电影、电视剧的创作。

　　小说和电视剧

　　目前，对作家“触电”有不同的看法。记者追问这个问题时，万方说：“我还是愿意写小说，但是写电视剧它有经济效益呀。人总会受诱惑，我也受到这种诱惑，很难免俗。所以我确实很佩服王安忆，她真是一门心思写小说。有一种说法：小说分两类，一种是表述，一种是陈述，有人说我的小说是陈述类，我觉得有一定道理。我之所以能写电视剧，是因为我的写作比较客观，那种比较主观的叙述和电视剧是有隔阂的。另外，我受父亲的现实主义风格影响比较大，就我的创作而言，小说、影视剧都有一致的地方。”

　　“作家，没有必要跟电视过不去。我想电视剧有不同的功能，娱乐、造梦功能是一个；要么是反腐倡廉，你心里郁闷，它帮你出气。但还有一种功能：就是观众希望能有一种共鸣，能跟剧中人取得情感上的沟通。《空镜子》可能就是让你想一想，你周围有什么和过去不一样了。”

　　从来不主动“触电”，是万方的态度。她说自己的小说，都是别人找上门来，有了投资方，才动笔改编。

　　万方30年前到过烟台，当时她是一名女兵，去烟台看望自己的妹妹，对山东的印象不深。她说，大众日报作为主流媒体，能关注“作家触电”这个话题很有意义。作家加盟电视剧写作，能提升电视剧的质量。

　　（本报北京3月23日专电）

　　本报记者逄春阶　于国鹏编辑：（来源：大众网－大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