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位被困民工昨返渝(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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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29日03:03 重庆晨报 | |||||||||||
伤痕累累 昨日返回的11人身上都留下了伤痕。邬学兰是南川隆化镇人,她的右手手腕在工作时被机器打伤,“缝了3针,医药费都是自己出。”民工们说,工厂的条件十分有限,温度高、粉尘大,危险大,工作时稍有不慎,通红的铁水就会溅到身上。可“厂里不发防护用品,连口罩都没有。” “中午吃饭只有10多分钟时间,迟到还要挨打。”彭洪说,自己因为迟到了两分钟,“管理人员”二话不说就用铲子打来,“手上挨了4铲。”彭一边说话,一边卷起衣袖,露出还没痊愈的伤疤。 更有担心 “老板说又有帮手到重庆来招人了。”民工周洪兵告诉记者,李兆和(音)、王光明(音)和彭凤怀(音)都是重庆人,他们专门为工厂招民工,“招一个民工就有60元钱。”民工们担心这几个“串串”再来骗人,“据说彭凤怀已经到南川了。” “我现在天天在南纪门转,就要找这几个骗子。”因病提前逃回的李成容说,不能让其他的重庆人再上当受骗。 要讨公道 “我们要讨回公道。”李成容说,自己为解救被困的民工已经花去了治病的1000多元钱,但她还要为在当地工厂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讨个说法。“通过行政和法律途径要求厂方赔偿,并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 李成容说,希望有关部门能站出来为受骗的民工讨回公道。 工头: 再也不做了 昨日,记者跟随从陕西米脂县回来的民工到了南川,找到了骗他们的工头彭凤怀,他正在南川组织其他民工再到陕西去。 记者:你什么时候开始为厂方老板招人的? 彭凤怀:我在那个厂已经做了两年工人,这是我第1次出来招人。 记者:你知道工厂的情况吗? 彭凤怀:是做铸造的,活苦又累,一般人做不下来。 记者:你怎么跟民工说的? 彭凤怀:一个月800元保底,只做8个小时。 记者:实际呢? 彭凤怀:一天做1000多片,一般情况要做12个小时左右。 记者:招一个工人老板给你多少钱? 彭凤怀:一个人给50元,老板给我报销车费、通讯费等费用。 记者:你一共招了多少工人到厂里? 彭凤怀:重庆有20个,贵州有26个。 记者:贵州的民工被打了吗? 彭凤怀:他们想回去,但是老板不让,就打起来了,我没参加。 记者:你这次到南川又来招人了? 彭凤怀:招了30多个,马上就要带他们走。 在南川警方的配合下,30多名即将起程的民工被就地解散。 彭凤怀表示,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错事了。“我媳妇还在工厂里,希望能把她救出来。”戴宇陈羽啸 民工哭诉心酸经历 逃回路上饿了8天 “我都没想到能活着回来。”从陕西工厂里翻墙逃出时,民工杨显军已经是身无分文,他步行数天,在甘肃省找到火车站,扒货车才回到重庆。 杨显军一脸灰尘,衣服已经变成黑色的布,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告诉记者:“昨天到内江火车站的时候,好心的列车员才给我买了8天来的第一顿饭。” “在工厂做了10多天就做不下去了。”杨显军说,老板要他们交1100元钱才能回家,自己就和另一个民工一起翻墙,但被“管理人员”发现了。“拉到办公室就是一顿打。”其他返回的民工也证实,“嘴巴和鼻子都被打得流血。” 3月14日早上,杨显军再次来到围墙边,他翻过2.5米高的围墙后逃出了工厂,但此时的他却是身无分文,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哪条路。”杨显军说,自己只是想逃出米脂县。 一路上,杨显军睡的是当地农民贮放谷草的窑洞,“都不记得走了几天了。”杨说,自己最后走进了甘肃省,“那个火车站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扒上一辆运高粱的火车车厢,杨显军在里面呆了8天,“什么东西都没吃。” “就只有睡觉。”杨说,自己前天到达内江车站时,一名列车员发现了他,还以为他是小偷。“我是被搀扶下来的。”杨说,自己下车的时候都不能站立了。好心的列车员给了杨显军2元钱,还给他买了吃的,最后送他上了回重庆的火车。“这是我8天来吃的第一顿饭。” 杨显军现在和返渝的其他民工在一起,他们决定用法律手段讨回公道。戴宇陈羽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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