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吴潇张晓影

　　从资本到知本———办学村人的致富路

　　虽然新乐市渔砥村成了有名的办学村，但这只是最近三四年的事。在办学潮出现之前，渔砥村在其他行业还出现过三次“寻富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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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代，不甘贫穷的渔砥村人成群结队“收破烂儿”，到山西拉废铁，运回来卖给当地钢厂。那时做这个活计不需要什么文化，只要有力气、能吃苦就行。后来，渔砥村以及周围几个大村子兴起了“杀猪热”，收购生猪，屠宰后存入冷库，发往全国各地。有的村子成了名副其实的“杀猪村”，男女老少人人会杀猪，十来岁的孩子几分钟就能把一头猪“搞掂”。杀猪热出现不久，铝合金加工热也出现了，1995年前后，渔砥村一下子出现了40多家铝合金加工户。不过，这两个行当现在均已萧条，村里目前闲置着好几个冷库，搞铝合金装修的也剩。上世纪最后几年，大部分行业进入到了竞争充分、利润微薄的时代。与搞其他企业相比，办私立学校市场稳定、国家扶持，成了渔砥村人的新宠。该村一位村民认为，纵观渔砥村走过的致富路，整体上村子成为了小康村，村民们富了，但能在某个行业坚持下来并做强做大的，则属于少数较有知识的人。同时，一浪接一浪的“寻富潮”也越来越显示出知本的特性。收废铁、杀猪不需要什么文化，家家都做；搞铝合金和装修就需要一定的技能，部分村民做；到办学只有十几户做，是村里少数“文化人”的事业，普通村民则以参股为主。

　　办学还能热几年

　　“把锄头一扔办学去了”，这是渔砥村人常说到的一句话。记者联系采访该村时，首先听到的就是村支书正在山西办学的消息。而这并不是渔砥村的“专利”。如果把渔砥村放到整个新乐市的背景下来看，你会发现，它只是新乐民办教育快速发展的一个缩影。新乐市教育局主管民办教育的崔科长告诉记者，渔砥村是新乐办学人比较集中出现的地方，新乐市其他地方办学的人也不少。“要说新乐人办的学校，范围就更广了，已遍布全国14个省市，最远到了新疆、黑龙江。在河北，每个市都有新乐人办的学校。即使不算新乐本地，数目也达到了80多家。”那么，这股办学潮还会持续多长时间？对此，记者采访过的人普遍认为，目前仍属发展时期，还有一定的潜力。玉城中学校长陈小社认为，从全国范围来说，渔砥村人还能再办上三至五年。

　　众说纷纭

　　对于新乐出现的农民办学现象，相关人士发表了不同看法。

　　经济学家：办学村找准了市场切入点

　　河北经贸大学工商学院郜振庭教授认为，渔砥人的市场切入点是很准确的。“他们找的是需求旺盛而竞争不太激烈的地方，他们具备多赢思路……毕竟，教育事业仅靠国家是不够的。”郜教授说，由于乱收费现象屡禁不止，加上学校撤并等因素导致上学成本居高不下，造成个别地方义务教育一年下来花费比上私立学校低不了多少。同时家长对优质教育又有持续而旺盛的需求，这个大背景也是出现办私学热的原因之一。

　　村民：办学只富了少数人

　　不过，村民们对此另有不同看法。记者在渔砥采访了几位村民，他们说，入股办学需要一大笔钱，最少也得十几万，一般人拿不出来，办学对村经济的带动作用不大。“归根结底只富了少数人，到外地办学并不能帮本村人就业，不如在当地办一个企业作用大。”村委会一位工作人员如是说。

　　主管部门：长远发展不能只图利

　　当地不少人认为，渔砥人办学是“空手套白狼”。对此，新乐教育局崔科长说，上世纪90年代国家扶持民办教育，但投多少钱、建成什么样，没有具体的规范，“当时县城国办学校条件也不是太好，私立学校只要建的和国办学校差不多就行，这给了渔砥人以较低的进入门槛。”他说，要想长久生存并发展壮大，必须走规范提升的路子，需要不断投入。“办学是个长期行为，越想盈利，越不能只图利。”教育界：后来者不可盲目跟风一些教育界人士认为，新乐人到外地办学，往往很快引发当地其他投资者的大批跟进，导致私立学校迅速饱和，产生恶性竞争。村民陈小社在行唐办学成功后，当地竟涌现出20多家私立学校，为了拉住学生，有的学校竟把学费降低到了一年300元。目前该县已有两所私立学校倒闭。因此，后来者切不可盲目跟风。据了解，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很多地方新入学儿童正在以年均20％的速度递减。河北省教育学会吕宏仲认为，政府对民办教育仅有促进是不够的，还应该加强管理，主动引导。一方面应制定合理的发展规划，提高准入门槛；另一方面，对现有私立学校加强管理监督，保证受教育者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