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谣言致远舰暂不打捞(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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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5月27日09:31 沈阳今报 | |||||||||||
特派记者张晓宁/文并摄
大鹿岛的打捞代价 5月23日下午4时。大鹿岛海岸线,潮水退去。 50岁的马路臣站在海滩上,远眺黄海西南处。距离这里16海里处,就是当年民族英雄邓世昌率领的致远号军舰沉没的地方。 “都折腾好几回了,这百年战舰真的要重见天日了?”听说今年7月东港市政府又要打捞致远舰,马路臣惊喜中夹杂着疑惑。 作为曾经参与1997年致远舰打捞的成员之一,马路臣用“无比兴奋”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从知道打捞消息的那一天开始,岛上的青壮年渔民就开始争先恐后地报名。打捞的几个月中,马路臣和众渔民在附近的海岛风餐露宿几十个日日夜夜,却全然没有一点怨言。 比马路臣更激动的是当时的大鹿岛村村委会。按照当时和东港市政府达成的口头协议,一旦致远舰打捞出水,将在大鹿岛建立甲午海战博物馆,将致远舰原样放在大鹿岛。 这样一个承诺对于当时想极力发展旅游产业的大鹿岛来讲,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当然,大鹿岛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据大鹿岛村委会李主任介绍,1997年,大鹿岛的经济状况比较好,为了支持致远舰的打捞,村里不但出了人力物力,还拿出了40多万资金作为财力支持。 让人遗憾的是,那次打捞却以失败告终。“听说是被人骗了,有人非法集资被上面知道了。”李主任如此解释打捞失败的原因。 致远舰今年铁定不打捞 “听说致远舰今年重新打捞,那可是天大的喜讯,这是真的吗?”在从东港去大鹿岛的路上,出租车司机王师傅对这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颇感兴趣。 和王师傅一样,对致远舰打捞消息敏感的还有数百个来往于东港和大鹿岛之间的生意人。在他们眼里,致远舰若打捞成功,将意味着他们收入的成倍增长。 在东港市市政府,一直负责致远舰打捞工作的王福生同志对“今年将打捞致远舰”的传闻给予了坚决否定。“打捞致远舰的条件还不成熟,今年铁定不会打捞”。 对于不打捞的原因,王福生有着三种解释。第一,就目前的现状,并没有真正探明致远舰的沉没地点,而且致远舰是在黄海海域,淤泥深,打捞难度很大。第二,国家文物局对地下文物打捞控制非常严,不会轻易批复,而且地下文物一旦打捞上来,如何保护,维修费用,都是难题。 最后一个原因,让王福生陷入了沉思。“对任何单位或个人提出的社会筹资打捞致远舰,我们都非常审慎,这应该说也是一种政府责任。”在王福生的眼里,1997年的余痛仍在。“那是一场骗局,是一次极具个人目的的商业炒作,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受害者,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七年前“停捞”内幕 回忆起1997年那次打捞致远舰,王福生百感交集:“当时我们东港市政府是怀着非常美好的愿望来操作这件事的,谁知道……” 1996年初,一个叫柴勇军的人,自称是文化部下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部级)企业文化研究所的副所长,代表中国艺术研究所与东港市政府合作打捞致远舰。 考虑到致远舰打捞上来后将激发中国人的爱国热情,而且还会在旅游和引资方面给东港市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早有打捞愿望的东港市政府在看到了柴勇军带来的国家文物局允许打捞致远舰的正式批文及相关手续后,很快与其签订了相关协议。 1996年8月,“中国黄海海战致远舰打捞筹备办公室”正式成立。为此,国家文物局还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全国人大常委会常委张序三中将为打捞领导小组总指挥,并由柴勇军一手负责打捞款的筹集工作。当时预计筹款2个亿。为此,柴勇军托人借了一台宣传车,欲在全国进行“打捞致远舰万里行”募捐。 募捐第一站就设在东港市。“街上全是捐款的东港人。”当年东港街头万人齐捐款的感人场面,在王福生的记忆里依然清晰。 捐款的终止是在1997年11月28日。当募捐活动在南京掀起高潮时,国家文物局突然撤销了领导小组,并废止“筹备办”的公章、财务章,停止一切募捐活动和致远舰的打捞,并收回打捞的批文。 “当时,我们都傻了,怎么向东港人民和全国人民交代?”王福生说,当时《法制日报》记者李郁发表文章极力反对为打捞一艘已毫无价值的战舰大规模地募捐;同时国家文物局已经察觉到整个募捐活动有猫腻儿存在。 这之后,具体负责打捞工作的江阴海洋打捞有限公司还一纸诉状将国家文物局、中国艺术研究院及东港市政府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垫付的打捞费用243.4万元。 至今,这场官司仍在进行当中。 谁在发致远舰的爱国财? 柴勇军是谁?从1997年致远舰“停捞”后,他的身份便受到了质疑。据王福生后来了解到,在7年前那次打捞致远舰之前,柴勇军不过是一个在北京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后来一次到东港旅游时,知道了致远舰仍然沉在黄海海底,就灵机一动。 让人奇怪的是,柴勇军在电话中信誓旦旦地向记者表示,自己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更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正式职工,一切手续都齐全。而中国艺术研究院人事处的王处长却在电话中告诉记者,该院从来就没有柴勇军这个人,如果他打着该院的名义行骗与该院无关。 当年柴勇军所提的那个企业文化研究所在几年前就已被取消,至于柴勇军和这个研究所有什么关系已无从考证。 “都怪当时我们合作心切,又见他拿到的是国家文物局的正式批文,就没怀疑。”说到这里,王福生有些懊悔。 “打捞致远舰,聚人心,扬国威,许多别有用心的人以这个名义来集资,无非想名利双收,有了1997年的教训,我们东港市政府成熟了许多。我们绝不能第二次犯错误,那样将无法向东港的父老乡亲交代!”王福生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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