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号子:长江魂魄的千古绝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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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9日15:23 新华网 | |||||||||
新华网重庆6月9日电 题:川江号子:长江魂魄的千古绝唱 新华社记者 黄豁 陈敏 郭立 “哟-嗬-嗬……哟-嗬……一声号子我一身汗,一声号子我一身胆。”“一根纤绳九丈三,父子代代肩上栓;踏穿岩石无人问,谁知纤夫心里寒。”当88岁的陈邦贵唱起川江
“川江号子是长江的魂魄,它饱含了船工、纤夫生活的喜怒哀乐……”陈邦贵对川江号子充满了复杂的情感。13岁开始当船工,几十年一直在风浪中“讨生活”。川江号子伴随陈邦贵闯过川江无数急流险滩,踏遍三峡山山水水,川江号子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西陵滩如竹节稠,滩滩都是鬼见愁;青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三峡自古航道艰险,险滩密布,礁石林立,水流湍急。在葛洲坝建坝之前,重庆至宜昌之间660公里航道上有阻碍航行的险滩311处,像青滩、泄滩、崆岭滩等有名的“鬼门关”就有37处,人们一直视川江航道为畏途。 在木船航运时代,每当逆江而上或者船过险滩的时候,船工们就得拉纤。为了协调步伐和鼓舞士气,船工们就在号子声中掌握行进节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逐渐形成了川江号子。 西南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蓝勇说,随着行船水情的变化,船工们会吟唱不同的号子,许多号子往往是船工在航行中触景生情而即兴创作的,他们就像行走在三峡的行吟诗人,大量使用赋、比、兴的手法编唱着号子词。在闯滩时,号子往往高亢短促而有力;水流平缓时,号子则轻松而诙谐。长期研究三峡地区历史地理的蓝勇认为,号子既是指挥协调的“号令”,又是船工苦闷生活的“调节剂”,是技术与艺术的融合。 20世纪50年代开始,新中国整治长江,炸毁了大批险滩、暗礁,机动船代替了木船,船工的劳动强度大大减轻,号子在川江上变得渐渐稀少了。陈邦贵也成为一名轮船工人,从此告别了“脚蹬石头手扒沙,风里雨里走天涯”的船工生活。他开始致力于收集整理川江号子,并将其搬上舞台。1987年,法国阿维尼翁艺术节“世界大河歌会”上,当年71岁的陈邦贵和同伴们所演唱的川江号 子,震惊了所有的听众。 随着三峡工程的兴建,流传千百年的川江号子走到了尽头。三峡库区蓄水135米水位已经一年,那些激发出川江号子的急流险滩,那些川江号子吟唱的苦难与忧愁,都已经永沉江底,见证了三峡航运巨大变迁的川江号子成为绝唱。 一直希望川江号子得到传承的陈邦贵遗憾地说,新学号子的人没有原先那种生活积累,缺乏内心的共鸣,使川江号子失去了应有的质朴和血性。“毕竟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是一去不返了……”老人惆怅地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