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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 别来无恙?--三峡蓄水一年间周边的变迁(3)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10日11:51 南方周末

  张飞庙:今古合一

  云阳张飞庙,又称张桓侯庙。建造时间不晚于宋代,后经各朝修复,形成了一组宏伟壮丽、别具一格的古建筑群,号称“巴蜀一胜景”。

  “聚散皆是缘,盛衰岂无凭……”南风吹散空蒙薄雾,悲壮的《三国演义》主题曲从张飞庙里传出。

  骤雨初歇,满天云朵依然浓重,飘荡在云阳新县城上空。

  青山依旧,江上风清。

  2004年6月3日早晨8点,张桓侯庙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批游人。20出头的刘莉欢快地为他们解读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她是今年2月才来这里上班的,和其他6名讲解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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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曾经报道的老讲解员已全部撤出,调回县文物管理所工作。(见2002年10月31日《三峡,无法告别》特别报道)

  自2002年10月10日起,位于长江南岸飞凤山上的张桓侯庙开始搬迁。次年7月,在离此32公里的盘石镇龙安村,可以相对保持依山、坐岩、临江等地理特征的新庙宇拔地而起。10万大型构件、1604平方米古建筑、石刻178块、木刻193块、摩崖石刻7块、可移动雕像43尊,以及老寺的100多棵古树,基本栽至新址,并按照原位排列。

  但原来的味道已经有些改变:建筑群依然是灰色的古朴瓦顶,但廊檐的图画是新作;一些栏杆上,你能看到长着青苔的古条石,但间或铺着色泽鲜亮的现代条石;那些古树在新址成活率不高,所以,稚嫩的新竹代替了它们;一些文物在搬运中被损坏,如唐代的石马——少了两个耳朵和一条尾巴。

  最明显的是,由于无法搬迁,原来正殿里张飞的彩色泥塑,被一个重达1920公斤的青铜塑像代替。

  1000多年前,金戈铁马的三国后期,张飞的部将范疆、张达趁张飞醉卧之机,割下他的头颅前往东吴领赏,途经云阳时得知吴蜀讲和,如临末日的范、张二将慌乱中把张飞的头颅丢入长江,张飞头顺水漂流,被一打鱼的老渔翁捞起,张飞托梦给渔翁,叫渔翁把他的头背走,背到哪儿背不动了就给他建庙。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张飞庙,有了沿袭至今的张王庙会和“身葬阆中,头葬云阳”的奇妙传说。

  云阳县文管所所长陈源林对张飞庙颇有研究,他说,张飞庙是云阳及周边地区民俗文化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张飞在云阳由一个武将慢慢神化成张王菩萨,并成为江上船只的保护神,经历了很长的一个过程。长江上往来的船工特别是云阳人很相信张飞的神力能保佑人,现在,很多外出打工的云阳人临走前都要去放几串鞭炮,烧几炷香,拜祭拜祭张飞。

  新庙外,桃源街正在建设中。泥泞的道路上,满是红色的鞭炮屑,这是“桃源餐厅”为6月3日的开张而燃放的。摆摊卖香火、鞭炮、工艺品的人依然执著地呼喊着游客,游客敬献的香火依然袅袅地燃着,悠悠飘荡在空中。不时有人在神像前抽签,之后虔诚地去一解心愿。正殿前,仍挂着很多红布条——那是人们为实现希望而牢牢系在上面的——如同当年。

  新址与新县城依然隔江相望,当船行近庙,临江庙壁上苍劲的四个大字扑面而来:“江上风清”。

  新张飞庙依然是云阳人的。

  石宝寨:长江第一盆景

  石宝寨位于长江北岸的石宝镇境内,距离忠县县城32公里。寨楼高35米,为中国现有最高和层数最多的“穿斗式”木结构建筑。傲视长江,历经 430余年。

  没有谁会比黄健华更关心石宝寨。46年前,他出生在与寨门相距不到100米的石宝镇;21年前,他开始了文物保护生涯;今天,他担任着忠县文物管理所所长,负责石宝寨保护工程的总体协调。

  这里的人喊他“黄寨主”。

  6月2日下午,忠县文化局的会议室里,“黄寨主”正在大声地向与会者讲述着石宝寨保护工程的重要性。他讲了近一个小时,声音因此沙哑;迷茫的烟雾中,可以看到他由于劳碌奔波而变得通红的眼睛。

  2003年10月28日,国家文物局确定了保护方案——在“贴坡围堤”的基础上进行设计。由于石宝寨的山门所在的位置是175米——上面已经用红色标出了水位线,三峡四期蓄水后恰好被淹。所以,方案是沿着文物四周构筑一圈围堤,如同做一个巨大的石盆,将寨子围在当中。

  “这个石盆太小了,石宝寨以前那种依山就势的挺拔将不复存在。”黄健华说。此前,以黄健华为代表的忠县文物部门曾提出方案,要求把寨子及石宝镇都纳入保护范围,但因资金紧张最终作罢。

  大约两个月后,保护工程就要开始了。“2007年完工,到那时候,这里就会变成长江第一盆景。”黄健华说。

  今天,当你爬上石宝寨所在的玉印山俯瞰,由青砖灰瓦搭建、有着浓郁明清风格的石宝镇已经变为平地。这里的10000多名居民,只能在后山坡上的新居里怀念自己的旧屋——包括黄健华已经退休的父母。

  “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无法习惯那突然改变的生活。小时候我们在玉印山上跳来跳去,在古老的街中追随货郎,那都是无法忘却的回忆。”黄健华略带伤感地说,“但我相信国家,我们要舍小家为大家。”

  拾阶而上,松竹依然青翠,米兰飘出的香气令人忘忧。

  山门前,一位本地游客正与两个桂林姑娘激烈地争执着。起因是桂林姑娘对这里的文物嗤之以鼻,说家乡的山水中随便拿出什么,都比石宝寨好得多。本地游客急了:“你们那里有一颗钉子都不用,就建起来这么大的工程吗?”

  但它即将变了。“时随流水去,悲自大江来。”一位诗人登上即将改变的石宝寨后,发出了苍凉的感怀。沧海桑田,变幻无常,又有什么能永恒而在?随着三峡之水的上涨,很多没有发现的瑰宝将默默沉于江中。相比而言,受到专项保护的石宝寨是幸运的。

  未来的景观示意图已经绘制在山门入口处。那山依旧是玉印山,那寨依然巍然耸立,但——它如同孤岛横卧在长江之中,波浪将隔断它与陆路的联系。

  黄健华已经买好了6月3日的机票。他将飞赴杭州,去做旅游推销,为将来的石宝寨。

  (感谢重庆市文物局邵卫东先生为本文采访提供帮助)

  篇四:一条支流的“浓墨重彩”

  苎溪河流经万州主城区,全长30公里,是万州流入长江的最大的支流。

  本报记者目击的是苎溪河与长江交汇处的令人不安的图景。

  我们相信,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不和谐,最理智的态度是及时面对、共同探讨、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本报驻蓉记者 曹 勇

  浮萍、水草、垃圾

  6月1日上午,站在苎溪河至长江的入口处,记者被深深地震惊:这里实在太脏了!

  从万安大桥下来,穿过一排小食摊的残汤剩水,还未至河岸,一阵恶臭就扑面扑来。暗黑色的河面上,无数的气泡从水下升起,远远望去,像是雨点落在了水面上。

  记者租了条打鱼的小船,沿苎溪河口往里行去。看见记者掩住口鼻、皱眉恶心的样子,船夫吉正林忍不住咧嘴笑:“前两天刚下了雨,这已经好多了。要是出大太阳,那气味,还不把你熏死?”

  定睛往水面看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下船处到300米外的滚水坝,河面上浮满了垃圾:方便食品的塑料盒、塑料薄膜、药瓶、破鞋、树枝……林林总总。若不是船头还在动,真以为自己已身陷垃圾堆。

  吉正林一边划浆,一边咒骂——垃圾太多太厚了,他划起来吃力异常。

  河中间有一些渔网,并不放进水中,而是高高地吊在水面上。吉正林说,自去年6月三峡蓄水以来,这里打鱼的谁也不敢轻易下网了,垃圾塞网,他的网都被弄破了好几张。

  在万安桥下岸边水浅的地方,记者发现了3个拾垃圾的人,一男两女。拾了20年垃圾的殷大爷说,今年2月起,他一改多年来在城区拾垃圾的习惯,改到这里来拾了,因为城区的垃圾都汇集到这里来了。殷大爷说,漂浮在水面上的垃圾,不及水下的1/10。

  令人担心的还不止于此,苎溪河暗黑的水面上,绿色的浮萍已星星点点蔓延开来。吉正林说,去年蓄水后,前几个月还比较正常,因为政府组织的清漂(漂浮物)队出动频繁,水面上几乎不长浮萍;去年年尾,浮萍的踪迹便开始出现,到今年三、四月,浮萍便大面积地疯长起来。“一场雨下来,满河口都是浮萍,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记者看到,苎溪河口的水面上不仅仅有浮萍,水葫芦的踪影也出现了,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水草。这是水质极度富营养化的危险标志。

  吉正林说,现在苎溪河口的鱼,种类和数量已经大为减少,剩下的鱼,不能吃——早些时候他吃过一些,腥臭扑鼻不说,吃了以后,浑身不舒服。而两个月前,河里开始有死鱼出现。

  清漂队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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