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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野猪和一个村庄的命运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16日10:09 温州都市报

  本报记者郑阳

  住在城里的人可能难以想像,在我市一些边远的山区,至今仍有不少山民饱受野猪的骚扰之苦,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到了收成时却会颗粒无收。为了生活,无奈的山民不得不背井离乡投亲靠友或外出务工,山田因此荒芜,不少村庄唱起了“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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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荒凉

  烈日下,戴会弟和村民陈清妹枯坐在田头,神情焦虑。眼前是丰收在望的番薯地。山风吹过,一阵清香飘来。这本该是一个让山里农民高兴的季节。可近些年,每到这个时候,下坑村村民的眉头便会更加紧锁。他们担忧的眼神背后是无处不在的野猪。

  “野猪,该死的野猪。”戴会弟一边诅咒着一边摆弄着手头的稻草人。戴会弟是永嘉县溪口乡下坑村的党支部书记。他所在的村庄位于该县的北部山区。由于饱受野猪侵害,原本600多人口的村庄,如今不到20来人。

  “你们可别说我管不住人,还不都是让野猪给赶的。”戴会弟无奈地冲着乡干部和记者说。5月27日,记者从市区出发,驱车4个多小时来到了这个小山村。下坑村是个行政村,辖吴龙、白岩土弯、铁打岩等六个自然村。下坑村依山而建,古朴幽静。但下坑村也的确寂静,记者一路走来,整个村庄见不到几个人。好不容易遇上一老人,记者赶紧迎了上去。“年轻一点的都下山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66岁的村民戴钦妹告诉记者。“野猪越来越多,庄稼难以收成,你说怎么办……”说这话时,老人的神情有点凄凉。

  记者的到来打破了小山村的沉寂。得知记者的来意,村里几个老人主动围了过来,向记者争先诉说野猪的种种“罪行”。“以前野猪还只是糟蹋离村子远一点的庄稼,现在野猪越来越猖獗了,经常三五成群地结伴而来,就连房前屋后的菜地也不放过,甚至还冲到农民家里面找吃的。”村民戴岩善一提起野猪就有满肚子的气。下坑村还不算是受野猪侵害最严重的村庄,从该村步行半个多小时,记者来到了大山深处的吴龙自然村。一路上,一片片山田荒草萋萋,一派荒凉。随同的溪口乡宣传委员朱加峻告诉记者,该村原来有200多人口,现在不到十个人。而更偏远一点的白岩湾、铁打岩自然村,早在几年前,还有100多人居住,如今很少有人住了。“整个村庄空荡荡的,连过年也没人来往。”

  田头蹲夜

  “下坑村野猪出没是近几年的事,过去野猪的数量很少。近些年,由于山上的柴没有人去砍了,生态环境好了,野猪有了藏身之地,数量一下子多起来。”戴会弟介绍。记者还从林业部门了解到,野猪在较好的生态环境下,其繁殖率和幼崽的存活率很高。野猪一胎就能怀4—12头小崽,在繁殖旺盛期,一年可生两胎。如果仅从环境保护这个角度来看,应该说是人们的环保意识增强的结果。滥捕杀野生动物的现象大大减少了,但野猪所处的环境越好,繁殖就越多,村民所遭的罪也就越大。

  野猪猖獗,村民反应十分强烈,要求村干部带头负起打击野猪的责任。

  为了驱赶野猪,保护农作物,村“两委”也可谓想尽了招数。“我们山区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和番薯。每到农作物成熟的季节,也是我们最忧心的时候。”戴会弟告诉记者,眼下田间番薯就要成熟了,为了对付野猪,村里前两天刚开了几个会。“没想出什么好招,还是去年那套老办法———白天往田间摆稻草人,晚上干脆在田里蹲夜。村民陈清妹告诉记者,6月的田间,蚊虫奇多,闷热无比。为了对付蚊虫,他们首先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并带上脸盆、锣鼓和爆竹等物。一有风吹草动,守夜的人赶紧敲脸盆的敲脸盆,敲锣鼓的敲锣鼓,有的还放起爆竹,以此来驱赶野猪。间隔远的,隔段时间得喊两声,一是有个照应,二是以防不测。

  蹲夜的过程得持续约半个多月,每年需守两三回,分别在番薯和水稻成熟的时候。“这滋味,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戴会弟眉头紧皱。“晚上忙蹲夜,白天要抢收。我们得和野猪抢口粮。”

  尽管如此辛苦,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防不胜防。”一村民告诉记者,野猪可“精”了呢。许多农作物,还未到收成时,已被糟蹋了大半。尤其是水稻,一被“横行”,几乎是颗粒无收。有一次他在山上亲眼看见一只大野猪大摇大摆地在吃番薯,他赶紧躲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地看野猪吃饱了后,才去收拾残局。“心疼啊,那可是我的口粮。”

  猎狗“折戟”

  “原来山里的村民几乎每户都有自制的猎枪,用来打猎防身的。”村民戴钦妹告诉记者。这些年,由于对枪支管理严了,山民的手头没有了这一传统的打猎工具。于是,村民想到了用“剪子”(一种捕猎的器械)下套,可收效甚微。

  野猪猖獗,村民们曾求助过永嘉县里的打猎队。

  “县里的打猎队,我们每年请好几回。可效果不好。”戴会弟摇摇头说,“一是县里的打猎队离我们这太远了。我们发现野猪了,再通知,等打猎队一来,野猪又跑了。二是县里的打猎队是由社会各界喜欢打猎的人自发组建的,队员各有各的事,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老往我们这跑。”

  野猪可不太好惹。就是打猎队来了,也难以对付。记者了解到,就在前不久,永嘉县打猎队专门带了一头价值数千元的猎犬在该村山上伏击野猪。遭遇野猪,训练有素的猎犬立即冲上了上去,但野猪并不示弱,与猎狗展开激烈厮杀,结果猎狗反被野猪咬得遍体鳞伤。“野猪这么多,就算打猎队一年能打几头,但对繁殖能力这么强的野猪而言又有什么用?”一村民嘀咕着。

  如果说,野猪糟蹋农作物让村民感到心疼的话,那么频频发生的野猪伤人事件则让村民感到心惊。

  村民陈清妹告诉记者,去年底,该村的两个村民在田间农作时,发现一头野猪正在不远处的稻田里津津有味地啃着稻穗。两人拿着锄头奔了过去,欲驱赶野猪,结果被激怒了的野猪张开利齿朝他们咬去。两人赶紧逃命,结果还是被野猪咬伤了,其中一人大腿被咬得惨不忍睹,后被闻讯赶来的村民急送到乡里的卫生室。

  另有村民告诉记者,就在前不久,大白天,他曾亲眼见到一头上百公斤重的野猪在村子里“大摇大摆”觅食。

  据一知情村民估算,下坑村近几年被野猪咬伤的不下十人。

  村民愿望

  猪进人退,人进猪未退。

  在下坑村的这场人与野猪的“斗争”中,野猪好像占了上风。

  下坑村原有140多亩山田,如今已有大部分被迫抛荒。而吴龙自然村的山田几乎全部抛荒。

  耕地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少。

  原有的几百人口的村庄,如今不到20人。而居住者90%是60岁以上的老人。

  记者在下坑村看到,村子里没有近年来新盖的房屋。“人都快走光了,谁还在这里建新房。”村民的话让记者难忘。“留下来的只是那些依恋故土的老人了。”

  溪口乡分管农业的副乡长周献华向记者证实,这些年由于野猪猖獗,全乡农田抛荒面积增多,粮食生产下降。除下坑村外,该乡另外18个行政村也不同程度受侵害。

  对于村民期盼能在山区成立一支打猎队的愿望,该乡一位负责人表示,虽然乡政府也有这种想法,但实际操作起来很难,尤其是在枪支管理方面一时批不下来。

  野猪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

  “再这样下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戴会弟陪同记者走了一天的山路,这个问题,也问了一路。

  傍晚时分,记者下山的时候,在村口遇见了一位挑着行李的老人也在颤悠悠地下山。夕阳西下,人烟廖廖,青山怀抱着的村庄就这样在身后渐行渐远……

  :

  野猪一般体重在80-100公斤之间,不受驯养,也许是为了躲避人类,白天通常不出来走动。

  野猪吃的食物很杂,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其嗅觉特别灵敏,可用鼻子分辨食物的成熟程度,甚至可以搜寻出埋于深度达2米的积雪之下的一颗核桃。

  受到人类攻击时,受伤的野猪会疯狂反攻,那场景令人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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