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对准世界遗产(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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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6日09:23 东方网-文汇报 | |||||||||||||||
周剑生 “在常人难以涉足的世界之角,有精彩的世界遗产,还有周剑生独特的镜头表现,这给了我们美好的想象和记忆。”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长徐肖冰 我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母亲带我去看病时,医生曾说我活不到30岁。后来做了手术,人活了下来。可以说我捡了一条命,所以比常人更加珍惜生命。我时常在想,人生总得干点什么,这样才对得起爱过我和救过我的人,才不枉此生。 1988年我到日本留学。一天,在银座的路上匆匆行走,突然看到索尼大楼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秘鲁的空中城市——马丘比丘的巨型图片。我被印加帝国遗址那神秘的景色所震撼,定住脚久久不能离去。心中有个呼唤:“今生一定要去这个地方。”后来,我知道那是一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传保护“世界遗产”的广告片。自那时起,我萌生了去拍摄“世界遗产”的想法。我要用镜头将世界介绍给中国,缩短中国与世界的距离。虽然,在资金和时间方面我并不富有,甚至远不如他人,但我以为实现人生的追求,重要的是爱和勇气。 在我周游世界的拍摄过程中,有过无数难忘的经历。拍摄乌斯马尔城就是其中之一。古玛雅大多将高度文明的神殿城市建造在密林之中,乌斯马尔城是玛雅帝国鼎盛时期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建造的遗址之一。它体现了玛雅的对称建筑思想,所有的建筑物都放在南北中轴线上,每座建筑物本身又是左右相对称,整个布局在均衡中求变化、巍峨壮观。从入口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魔法师金字塔,塔身高耸在天地之间。塔的正面从下往上共有118阶陡峭的石梯,狭窄得只能踏上半只脚掌。每年夏至这天石梯正对着西落的太阳。这里是古玛雅人举行宗教仪式和献祭的中心场所。我来到这里后,躲过清场检查,冷汗淋漓地倒在石窟中睡着了。半夜起来,披着月光,踩着狭窄的阶梯,攀上了魔法师金字塔。大约因阶梯太陡加之受寒,引起了双腿抽筋。我只好半倚半躺地调整快门。居高临下俯瞰遗址及其周围的原始森林,四周阴森森,静悄悄,仿佛整个大地之上只有我一个人。忽闻远处野鸟嘶鸣,不禁毛骨悚然。我这时真正感受到了“恐怖”二字的含意。为了拍摄早霞,我又来到最南边的大金字塔上。站在塔的顶部可以鸟瞰整座乌斯马尔古城,向东北望去,便是气势磅礴的古玛雅杰出的建筑佳作“总督馆”了。等到天边渐渐霞光泛起时,我按下了快门。虽然我无法抓住宇宙的瞬息变化,但我努力记录了它的神秘和伟大。 拍摄阿波美王宫的过程也让人难忘。阿波美城在贝宁南部,曾是西非海岸以贩卖奴隶而繁荣一时的达荷美王国的首都。这个地区在历史上与“象牙海岸”、“黄金海岸”相并列,被称为“奴隶海岸”。18世纪中叶,达荷美王国成为西非最庞大的奴隶贸易的中心。统治者通过不断掠夺土地和奴隶,积累了巨大的财富。19世纪初盖索王执政时期废除了每年两次为祭祀而生杀活人与动物的残酷传统。1892年法国人攻进阿波美城,王国毁于一炬。在二百多年的达荷美王国统治期间,前后共有12位国王相继建立了12座王宫。这些王宫大多在法国人的一把火中化为灰烬,但也有两座残存至今,其中最为完好的恰是那位废除用活人祭祀的盖索王的宫殿,不知是不是他积了阴德的回报。王宫因年久失修,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为“世界濒危遗产”而受到特别关注。我到达阿波美城时,王宫遗址大门紧闭,一对欧洲青年坐在门前沮丧地说:“今天休息。”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便沿着围墙找突破口。绕到遗址侧面有个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笑语,透过门缝望去,是一队侍从簇拥着一位王爷正在游园。大约这就是今天遗址休息的原因。可我在这里只能待一天!灵机一动,便挎着摄像机和照相机挤进门,直接迎着王爷而去,边走边对保安谎称,自己是从东京来的记者,说着就正对王爷大大方方地拍起照来,同时还对随从的摄影师们点点头。不知他们是同行生同情还是被我蒙糊涂了,竟然也冲我微笑地点头。可我的此行目的是拍遗址而不是游园,所以趁王爷在凉棚休息之际,又借故上厕所离开了大家。大约是出于对世界濒危遗产的特殊保护吧,保安特意派位少年跟着我。出了厕所我端起相机赶紧拍照。这时少年上前欲阻拦,没等他开口,我的小费已经塞进少年的手中,并乞求地冲他微微一笑。我想他是既懂得情谊又懂得“物质”的。不过凡事都有代价。这次也让我蒙受了经济损失。那不是指给少年的小费,而是进内园时要脱鞋。当地人连王爷脱下的都是拖鞋,惟有我因为要走南闯北,脚穿的是老岳父送的名牌旅行鞋。不知道哪位随从不小心“穿错”了鞋,反正等我离开内园时,门口只剩一双破拖鞋了。令我至今还懊悔不已的是,那双鞋垫下还藏着我救急用的200美元呢。 持中国护照走世界,最让人烦恼的还是签证问题,我仅申请美国签证就曾连续两次被拒签。第三次,我寄去了一封信,信中说:“我在日本有职业,没有移民美国的意图,我申请去美国仅仅是为了拍摄世界遗产。我曾两次被拒签,但都不是我个人的原因。如果这次你们能批准的话我表示感谢,否则只能表示遗憾。”一个星期之后,美国大使馆给了我签证。这就是美国式的逻辑。也正是因为许多国家的大门还没有完全向中国人自由敞开,我有那么一股劲,偏要以我中国人的身分去闯开世界各国的大门。 2001年元月1日晚上,我在从贝宁经多哥前往加纳的途中,经当地司机指点,走进一家中餐馆,想吃顿年饭犒劳自己。餐馆老板是位曾经留学法国的北京人,八年前来到多哥。当他得知我的经历后,动情地对他的台湾朋友感叹道:“我在海外十几年,见到的外国游客不计其数,可中国人自费周游世界,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人没出息,只知道赚钱,但我为有这样一位中国同乡而自豪……”是的,正是为这份自豪所驱动,我从1994年起利用业余时间走世界,八年用了六本护照,足迹北到北极圈、南达好望角、东至复活节岛,到过五大洲的77个国家与地区,将自己的镜头始终对准“世界遗产”。我刚开始拍摄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遗产的遗迹地只有420处,至今已达754处。这些遗产遗迹向人们述说着各自历史的辉煌,展示着人类文明走过的轨迹。 一次,我在马里染上了当地的传染病,独自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发高烧。闭上眼,又看到了那徐徐上升环绕在阳光中的烟雾。我想,即使自己随那烟雾去了,可我的“世界遗产”摄影展一定会举办,一定会在中国举办,人们会理解我,我的女儿也会以我而自豪。 编者附记:作者的梦想现已实现,《周剑生世界遗产摄影展》将在第28届世界遗产大会期间,在美丽的苏州揭幕。 周剑生世界遗产摄影作品 秘鲁马丘比丘 英国巨石阵埃夫伯里及其相关遗址 德国科隆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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