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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中城调查之石榴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9日01:36 新京报
  上万人共用几座公厕石榴庄村村委会主任认为城乡界线不清引发村内公共卫生问题
  一辆卖西红柿的三轮车停在石榴庄村狭窄的胡同边,一旁还有一堆未被收拾的垃圾。

  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村内平房低矮,八九米宽的道路拥挤不堪,填满了人力车、出租车、烧烤摊、菜摊,还有随处可见的短裤、拖鞋一族,以及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这就是石榴庄,丰台区的一个城中村。由于地处南三环与南四环之间,石榴庄成为城乡交错型城中村的典型代表。

  在这里,有收取房租悠闲度日的当地居民,也有拖儿带女卖菜蹬三轮的外来人员;有一觉醒来发现鞋子被偷的经历,也有公共厕所因未及时清理而散发出的异味。

  据专家介绍,在像石榴庄这样的城中村,村民、居民和外来人员混杂居住,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系列问题。

  石榴庄印象

  街上看到菜叶和大便村内浙江、四川人居多,多数以做小买卖为生

  6月22日下午2时,空气异常闷热。

  在一片高楼大厦和城区大道中左寻右问,好不容易拐进了石榴庄村,司机不满地说:“北京还有这样的地儿?”

  走在村里,可以听到各地的口音。卖菜的老黄是湖北人,拉三轮的葛明仙是湖南人,在家打麻将的老刘是重庆人。石榴庄村村委会主任徐淑红说,在石榴庄租住的外来人员尤以浙江、四川的居多,“这些人平常都做些小买卖。”

  据了解,石榴庄村里的1万多名外来人员,有的只是租住在这里在外面上班,有的就在村里做活打工,比如卖菜、理发、拉三轮、开餐馆、做服装、搞运输。

  给记者印象最深的是村里难闻的气味,还有随处可见的菜叶、纸屑甚至大便。

  村内光彩路上,离厕所越近,气味越重,几位路过的男女都纷纷捂着鼻子匆匆跑过。

  男厕内,地上积着一摊污浊的黄水。住在附近的毛某说:“今天算好的,以前,都漫出来了,好几天都没人清理。”

  据介绍,全村共有上万名外来人员,因一些出租房没有厕所或者房东不提供厕所,大部分租住户只能去公共厕所,而全村只有几座公厕。

  治安环境

  一觉醒来皮鞋不翼而飞石榴庄村的租客称,打架是经常的事

  在村中拐了5个弯后,记者走进一条只容两人并排的胡同,一扇虚掩着的铁门内传来阵阵麻将声,4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正兴致勃勃地玩麻将。

  “村里治安太差了,”来自重庆的豆某右手一摆,“有一次我刚买的一双皮鞋,一觉醒来,就没了。”

  他说,2002年春节他在北京过年。农历正月初三早上一觉醒来,发现头天晚上搁在房门口的一双皮鞋不见了,“这可是我年前刚买的,花了60多块。”只有一双“体面”鞋子的豆某,只好去老刘家借了一双鞋,穿着到商店买鞋。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鞋子穿在别人的脚上,“我买来时骑车不小心,右脚鞋帮沿上剐了一个小口子。”

  他说,那个人也是住在这个村里的。据介绍,居住在石榴庄的外地人员多数丢过东西。

  在这里租住了5年的毛某说:“以前老动刀动棍,现在好些,但打架的还是常有,为一些小事就打了起来。”

  经济状况

  蹬三轮一天收入三四十来自湖南的葛明仙说,这里的日子比家里好

  因为每月有1000多元的收入,来自湖南的葛明仙对这里的生活显然比较满足。

  4年前,她与丈夫来到北京,一直住在石榴庄,刚到时他们发现村里与外界交通不便,就买了2辆人力三轮车,当起了车夫。“多时,一天拉个三四十,一个月有个八九百。老公多一些。”葛明仙说,在这里日子比家里过得好多了,但拉车这活太累,时时得提防联防队的罚款,“这个月已经被罚过2次了,加起来,300多哩。”她说,现在村里各个路口及在路边等活的三轮车,加起来得有100辆,“我当年来时,不到10辆。都是我们外地人,北京人谁拉这个啊。”

  但据记者调查,多数居住在石榴庄的外来人员收入并不高,低的每月只有300元,高的也就2000多元,以每月1000元居多,除去房租、日常费用,一月下来所剩无几。

  村委会烦恼 公共卫生费“负担太重”

  据石榴庄村村委会主任徐淑红说,该村最大的问题是“负担非常重”。

  她说,村附近的石榴庄路、向顶村路及宋庄路等3条道路都属于市政道路设施,由于城乡界线不清,本应由市政负责的卫生清理工作费用现在却由石榴庄村委会负担。目前,石榴庄村委会每年要向大红门防卫所交付垃圾清运费50万元、清扫保洁费40万元、厕所清掏费15万元,这还不包括临时性卫生突击行动所需的费用。

  据了解,在石榴庄里,不管是外来人员还是当地村民,每人每半年得交80元的卫生综合服务费,这项收费还引发了一些纠纷,本报今年5月25日报道的《联防催缴卫生费抡巴掌打人》就发生在这里。

  徐淑红说,她曾连续6年提交了有关这一问题的议案,但至今还没有结果。

  邻里关系

  受不了房东冷眼想回家 来京5年的毛强称,明年一定要回去

  来自重庆的毛强来京已有5年,2002年以前他一直住在东城区,“但是地下室。”

  他说,3平方米的地下室里只能放一张床。搬来石榴庄后,宽敞了些,但一个月却要交230元的房租,而他一个月才挣1000元,交完房租水电,吃饭、抽烟,只剩三四百元。

  “明年,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呆不下去了,受气。”毛强说,他受不了老板的苛刻和房东的冷眼,“连洗脚时,房东都要盯着你看你有没有多用水,我总得把脚洗干净吧。”

  和毛强的抱怨相比,在路边卖菜的老黄显得豁达得多。老黄来自湖北,来京卖菜是为供上大学的儿子,他说再做2年,儿子毕业了他也就要回家了。

  他卖菜时从来不用秤,“来买的都是熟客,有老乡,也有小区的,多些少些,没太大关系。”他指着摊上的一堆辣椒说:“你要的话,1块钱。”记者数了数,好大的辣椒,共有12个。

  房租收入超过退休费 当地居民老宋舍不得外来人员离开

  虽然因为村中人员混杂、治安不好,家里被小偷光顾过2次,损失了6000元,但老宋却舍不得这些外来人员离开。

  老宋是当地居民,与老伴的退休费加起来,一个月共501元。“这点钱,过啥呀?”

  他说,自从筹建南四环后,他们村的土地大部分被国家征用,只有一半的村民转成了城市居民,而包括他在内的另外一半村民却没了土地。外地人集中在村里后,从1998年开始,他每月最少可以从两间出租的房子中收取700多元房租。

  “年纪大了,不大出去,跟他们(指外来人员)接触也少,感觉还行。租在我家的,主要是对他们讲冬天要防火,用煤气要小心。”老宋说。

  名词解释

  城乡交错型城中村

  石榴庄村属于城乡交错型城中村,这种类型主要由于部分地区农民转居不转工,就地安置,造成农居混住,有的一家人有农、居两种户口。街道办事处和乡政府共在一个行政区内,依据不同的政策法规实施各自的管理,转居的人员由街道办事处管理,可脚下的土地和房屋却由乡政府管理。

  另外,在城乡交错的地区,街道和乡的界限总在动态地变化。按照北京市划分街乡辖区的办法,凡是一定区域内农民因征地转居超过半数以上,即划归街道管理。

  随着北京周边区域的不断发展,街道和乡之间原本犬牙交错的界限还要经常变动。因此“城中村”的现象越来越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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