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城市的年轻农民工:工钱不易讨 情侣更难求 |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9日13:07 新华网 | |||||||||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掉行了吧!”这句绝情的话,深深刺痛了宋建虎的心。它宣告了这位来自河北衡水农村的小伙子第二次恋爱的结束。宋建虎初三就辍学在家,2002年到内蒙古锡林浩特一工厂做安装工。之后,他又来到北京,在北京师范大学当上了一名宿舍管理员。 两年的打工时间改变了宋建虎内向的性格。他参加了北师大的“农民之子──工友培
第一次是一位老乡,年龄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名宿舍楼管理员。开始考虑自己前途和结婚生子问题的宋建虎觉得他俩应该没问题,“门当户对”。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女老乡对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哎,难啊!”宋建虎叹了口气,“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不在北师大找对象。”但是,另外一位楼管又点燃了他的爱情之火。“我曾经暗暗地对自己说,今生非她不娶。”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姑娘同样拒绝了他。 “其实,很多打工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外来打工的,再找一个同样打工的,似乎觉得亏了。一些打工妹想找有北京市户口的,嫁个残疾人也行,只要有户口。”北京一电子公司的申丙电说。这位河南人带着妻子和孩子在北京呆了11年,他的看法有一定的代表性。 像宋建虎这样在家政服务行业打工的青年还算是幸运的。“我们学校食堂的工友,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好像都相处得很好。能不能发展,就要看情况了。”北师大国际贸易专业的本科生卢生把他的见闻告诉记者。 来自湖南株洲的郭穆琼就比较郁闷了。在清华大学第六工程处的工地上,这位24岁的建筑工人对记者说:“我们这里女的几乎没有,接触机会很少。上千人的工地,就没见过一个女的。” 对没有机会接触异性,在北京干了5年保安队长的杜文峰也深有体会。“保安的职务越低,活动就越不自由。请假要组长、班长、队长批。很多人一个月也难得上街外出一次,情感生活相当沉闷。”据卫生部的信息,我国88%的外来民工都患有不同程度的性压抑症。 杜文峰在婚恋方面是一个幸运儿。两三年前,这位23岁的安徽小伙子,通过中国第一家为打工妹服务的公益组织———“打工妹之家”,结识了他现在的女朋友,一位姓徐的黑龙江姑娘。 杜文峰提到的“打工妹之家”现已注册会员700多人,其负责人郭慧玲女士认为,现在打工妹的婚恋遇到了许多问题:一方面,她们来到包罗万象的大城市,眼界开阔了,不太愿意再回到家里;另外一方面,她们面对城里人又有一种自卑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有时候,家里给她们相了亲,自己年纪又有二十五六了,家庭社会的压力使得她们不得不回家,再出来打工的机会就比较少了。 来自湖北宜昌的胡清却恰好相反。27岁的她自愿回家,男朋友却不敢娶她。 “我原来的男朋友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的,小时候就玩得好。”胡清慢慢叙述起她的往事:“1996年我们高三毕业,因为追求我,他只是考上了中专。而不喜欢读书的我,就在亲戚的帮助下来到北京打工。后来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我以为再没有希望了。我在北京呆了六七年,做过饭店服务员、打字员、清洁工,后来又搞推销,但是一直没有遇到中意的。 “前年回家,我发现他已在家乡的一个镇里当上了公务员,依旧单身。于是,又跟他加强了联系。有时候,一个月的长途电话费都要花掉六七百。去年十一,我还请他来北京玩了一个星期。 “因为他,我觉得终身有个依靠了,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计划再赚两年钱,就回家开店,生孩子。可是他一过来玩,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记得我刚来北京时,看见谁都怕。现在倒是很大胆了,跟谁都可以说上话,这让他很看不惯。那次他来北京玩,我找了在北京工作的几个高中男同学聚会。那些人也是他的老同学。他竟然有意见,说我跟他们那么投机是什么意思。 “他在我面前很自卑的:工资只有四五百,而我是他的两三倍。我又很活泼,他怕结婚后管不住我。其实,我算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打工久了,多挣了一点钱而已。他还跟他妈妈一起去找人算命,一连算了几次,结果都是我们‘八字不对’,必定会离婚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胡清一脸无奈。她打算明年去上海发展。或许,她在那里可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周盛平)(来源:《半月谈》/新华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