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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女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4日21:21 星辰在线-长沙晚报

  刚踏进大学校门的我,总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有味的。八月的桂花香把整个校园的空气都酿成了甜味。

  太阳漫无目的照耀着大地。下课铃一响,我就猴急地冲回宿舍,刚爬到二楼的转弯处,看到前面一个跛脚的女孩,一手提热水瓶,一手提饭盒,一脚深一脚浅地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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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我愣住了。这不是上次在英语四级“过级体会”上发言的那个女孩?当她跛着脚走上讲台时,台下一片寂静,她那铿锵有力的话语至今还在我耳畔回荡:“成功只会降临到那些作好充分准备的人身上!我坚信: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我的英语过四级只不过是实现了我的一个短期目标,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考研……”

  我再一次细细打量着她——个子不高,瘦瘦的肩膀,细长的马尾辫调皮地翘在脑后,随着跌荡起伏的步伐甩着快乐的节拍,也许是小时候小儿麻痹落下的后遗症吧,不和谐的步伐随着右脚的迈进迟缓地抬起——落下——又抬起——又落下……楼梯回荡着“咚……咚……”的声音,那是左脚踏重的声音。

  “好一个坚强的女孩!”我的心凝聚了惊涛骇浪般的激情和冲动,不由自主地,默默地——我迈着缓慢的,带着沉思的步伐尾随其后。

  我不知道,生活中,她是怎样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和“隐蔽”的指指点点?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一步步地向前迈进,即使是步履蹒跚。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坚强不屈的信心去面对困难,去承受她这个花季所不该有的打击?而我,面对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像乌龟缩头般地退缩不前呢?

  “咚……咚……”已到四楼了,她,没有转向的意愿,依然执著地向前迈进,难道她住五楼吗?

  “咚……咚……”响亮的脚步声在五楼楼梯间回荡。

  她的脚步明显有一点微微迟缓,我想,我应该帮助她。

  我快走几步,赶上了她。

  “来,让我帮你提个热水瓶吧?”我微笑着说。

  “不用了!谢谢你!”回应我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和一双亮澈的大眼睛。那里没有一丝的虚伪、羞涩、吃惊、自卑、恐怖、痛苦……

  “我能行的!”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干脆的话语传达了不容置疑的肯定。我想起了海明威。

  “你是大一的新生吧?”

  “嗯!”

  “军训累坏了吧?看你都被晒黑了。”

  “不,还行!”不知怎的,我的回答也变得坚决和自信。

  回到宿舍,看着镜中的自己,黑黑的、瘦瘦的。这是军训留下的“光荣标志”。想起那时,晚上老是躲在被窝里哭着给妈打电话诉苦的情景,我的心被触痛了。

  是啊,那一点点小小的磨练又算得上什么?

  生活中处处是考验,做一株温室里的花朵又怎能经得起外界的风吹雨打?

  作者:刘培

  (来源:长沙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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