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经历第三次精神革命 “我能”是强者精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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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8日11:17 中国新闻网 | |||||||||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中国人的第三次精神革命 如果按时代划分,中国在出现“我能”之前,应该是经历了“我想”和“我要”的时代。 上世纪80年代前,中国许多美好的事情只有想的份儿。周恩来说“梦里行了千万里,
80年代后,经过反思,中国人突然觉醒。要知识,要工作,要钱。一切能够带来幸福的东西都要,甚至合法的要,不合法的也有人要——在法制严重不健全的当时,非法致富的人夹杂在“先富起来的人群”中间,将“我要”的精神异化了。 但“我要”精神的一夜降临,仍然解构了铁板一块的“我想”时代,拓展了中国社会的个体生命空间,个人的权利第一次得到明目张胆的宣张。 进入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当法制日渐完善,社会为人追求个性化的生活提供了多元的物质和文化条件,“我能时代”呼之将出,最终变成现实。 一出生就进入“我能时代”的人,无疑是幸运的。而目前,中国的“我能”者多半都经历了“我想”和“我要”时代,都有相同或相似的心路历程,深知“我能”时代的来之不易,所以,虽然“我能”,这些人都很克制,很谨慎,在可以抵达的空间里低调而不张扬。“我能”:强者精神 -文/张颐武 中国开始告别百年的民族悲情,有了一个新的强者的形象。而“我能”的分量就在于:中国人开始相信通过个人的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中国二十年来巨大变化带来的直接的后果是一个“新新中国”的降临。中国在全球化和市场化的进程中,已经成为全球生产和消费链条中的关键的环节,所以《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弗里德曼才会在今年5月2日的报纸上感慨地“为中国祈祷”,因为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已经变成了世界上一股前冲的力量。 这个“新新中国”的出现,是前所未有的剧烈变化的结果。这种变化的速度和强度按照日本学者大前研一的说法,只有英国的工业革命可相比拟。 在我看来,这个社会的变化的速度和强度正像20世纪初的美国,像是德莱塞和辛克莱笔下的美国,虽然充满了问题和矛盾,但也充满了活力和欲望。它不是一潭死水,却是到处喷发的美丽的混乱。它不合乎我们的理想的标准,却展现了超出我们想象力的能量。 这一面当然和我们五四以来的强国梦想正相符合,是这个百年梦想的实现。另一面却可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今天的崛起的进程,竟然并不是近代以来的深刻的民族“悲情”和对于世界秩序的反抗的结果,反而是千千万万的中国人的“我能”意识喷发的结果。 中国已经告别百年的民族悲情,开始有了一个新的强者的形象。 所谓的“我能”的意识正是中国人依靠自己的力量寻找美好生活的愿望,这个“我能”的意识是一种新的“中国梦”,它的分量在于中国人开始相信,通过个人的力争上游的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获得成功。这种“中国梦”相信在这个国家的全球化和市场化的进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会。它相信行动的力量,相信这个社会还有无限的发展的可能。 这个“我能”的梦想正是二十年中国的改革开放的最为深刻的动力。我们曾经被压抑太久的消费的欲望和自我实现的欲望,在这个时刻被全部释放了出来。 2003年新春的贺岁电影《我的美丽乡愁》里的一个场景,最好地说明了这个“我能”文化的力量。它是一个关于在广州寻找成功的故事。其中有一个胖胖的饭馆的年轻服务员由于犯错被饭馆解雇,在她离开的时刻别人都去忙碌了,她冲向宿舍前面的露台,面对灿烂的广州的街景大声地喊出了她的梦想。她梦想赚好多好多的钱,梦想这些高楼大厦里有属于她的一片,梦想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和她结婚。这一切在高调的批判者和激进的否定者看来,当然显得极端的肤浅,但也正是这样的肤浅的欲望里,有一种真诚和力量。 不少人被这肤浅的力量深深打动了。电影中的这个女孩由于意外的死亡失去了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但影片中的两个女主角却经过艰难的努力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徐静蕾扮演的白领女性终于开了自己的童装店,刘璇扮演的打工妹也在这家童装店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个如抒情诗般的电影的感动力量在于,它坦然地陈述了“我能”的中国梦。 当年我们曾经以集体的奋斗来尝试让世界知道“我想”、“我要”,但却没有得到丰美的果实。今天中国人的个体的“我能”的声音,却改变了自己和这个世界。 正是由于众多的中国人已经、正在和将要成为强者,说出“我能”,这个国家和他的人民才显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这强者的“我能”,是今天中国的力量所在。(作者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2004年第24期,总第186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