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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个“轮胎”--出租车司机生存状态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5日16:21 胶东在线

  目前市区(芝罘区)共有1580辆出租车,按每辆车最低配备两名司机算,至少有3000多名“的哥”。

  港城“的哥”的学历均在初中以上,基本上是本地人,从而排除了户口、子女上学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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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港城“的哥”的正常年收入约为1.5—2万元。

  “的哥”平均每天工作时间在12小时以上,几乎每名“的哥”都患有颈肩腰腿痛疾病,消化系统类疾病排其次。有人称“的哥”是在透支生命。“免租休息日”成为其最迫切的实际需要。

  平均每年要发生数起“的哥”伤亡事故,多起“的哥”被抢劫案件,数百起骚扰“的哥”事件。

  港城“的哥”都是活雷锋———几乎每名“的哥”每年能要做几件好事,属于做好事最多的普通市民群体。

  有这么一些事物,虽然早已融入我们日常的生活,成为这个城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我们总是习惯于将其忽略。最熟悉的往往是最陌生的。比如出门就能碰到的出租车,以及驾驶它的出租司机——俗称“的哥”。

  烟台究竟有多少“的哥”?他们一年能收入多少?一天工作多长时间?究竟有多少人在关心他们?一句话,港城“的哥”的生存状态究竟如何?

  “深入了解我们熟悉的事物。”怀着这一目的,记者对港城“的哥”生存状态做了一番调查。

  数字:

  三千“的哥”转港城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出租车。”用这话来形容活跃在港城大街小巷的出租车当不为过。

  来自出租车的主管部门———市运管处二科的权威资料,目前烟台市区(主要指芝罘区)共有1580辆出租车,莱山区、开发区都比较少(分别为30多辆、50多辆)。按照一辆出租车最低配备2名司机算,目前市区至少有3000多名“的哥”。

  由于主管部门实行比较严格的管理制度,港城“的哥”的学历全部是初中以上,而且户口所在地基本上都是本市户口。学历的要求是保障“的哥”群体的素质,户口的要求是既能便于管理,也能保障车主利益,同时,也有效地避免了“的哥”的户口、子女上学等问题。

  收入:

  年约1.5—2万元

  从放开市场运营那一天起,“开出租”能赚大钱便成为许多人的共识。早些年也颇存在许多人放弃公职、下海开出租短短几年便赚得盆满钵溢的传说。那么事实又是如何呢?

  “那都是上世纪的事了!”当了9年“的哥”的于师傅感慨地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做什么都赚钱,现在则是做什么都难赚钱。“油价从原先的两块多涨到现在的三块多,出租车费却一分不涨。忙活一整天下来,也就挣个二三十块钱,累死累活的,早就不想干这活了!”

  话虽这样说,但细一算帐,却不完全是这么一回事。按照烟台出租车行业约定俗成的“规矩”,通常车主与雇佣司机之间的收入分配是:白天雇佣司机需交纳160元给车主,晚班司机交纳80元。干多干少这个数都不能变。交接班时不能误点,且必须都加满油。所以“的哥”普遍关注油价的涨跌。但据几名老“的哥”透露,油价的涨跌固然对费用有所影响,但总体来看影响不大。由于主管部门实行严格的市场准入制度,近年来一直将出租车总量控制得比较稳定,同时对“黑出租”打击得比较严厉,所以烟台“的哥”的收入也相对较稳定,保守估计每天维持在50元左右。一年下来,干得好的挣2万元不成问题,差得也有1.5万元左右。

  最大感受:

  太累

  千万别盯着“的哥”的收入是个事。因为他们太累。

  调查过程中,几乎每名“的哥”都表示,从业至今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字:累!

  绝大多数出租车只配备两名司机,一天24小时,每名司机负责12小时,风雨不误。别人越是放假休息,他们越是得加劲干活。

  “只要早上一睁开眼,这一天就有160元钱的债在等着我,能不累吗?!”出租公司的刘师傅给记者描述了一下他的日常生活:早上6:30起床,空着肚子交接班,由于8:30以前是出租车上客高峰期,只能抽空在路边小摊买点油条豆浆填肚子,要么就得等到快9点时到快餐店用5———8分钟的时间吃点东西,同时到卫生间方便一下。中午要一直等到下午1:30才下车吃点东西、方便一下。在傍晚6:30准时交接班前,剩下的时间全部在车上度过。

  许多“的哥”也表示,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上厕所的时间都不舍得。忍饥挨饿更是常事。

  “刚学开车时,觉得开车真幸福。现在却完全把开车当成一种负担。”客代公司的赵师傅说。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的哥”收入也算比较不错,但根据其工时来计,按每天收入50元来平均,一个小时才4元左右,真的只能算是“辛苦钱”。

  由于成年累月地弓着腰坐在车内工作,几乎每名“的哥”都患有不同程度的颈肩腰腿痛疾病。而由于其饮食不规律,经常过饥或过饱,多数“的哥”也患有不同程度的消化系统疾病。晨报前不久免费为500名“的哥”查体的结果显示,超过89%的“的哥”患有各种职业病。以至于有“的哥”苦笑说,十个“的哥”九个病。

  声音:

  呼唤“免租休息日”

  由于“的哥”们终日与车为伴,以车为家,一天24小时车不停人不停,有人戏称其为———出租车的第五个转动的“轮胎”。

  但是,轮胎也有“罢工”的时候,何况人乎?调查显示,出租车司机作为社会劳动者,却没能得到《劳动法》的保护。他们没有双休日,没有节假日。别人过年过节,他们加班加点。因为公司(车主)是按日收取租金,而不管司机是否生病或休息。显而易见,出租车行业目前的做法不但牺牲了出租车司机作为一个劳动者的休息权,而且出租车司机在疲劳和带病驾驶的情况下也对乘客的安全带来隐患。那么,能否给予其适当的休息权利呢?

  调查过程中,“的哥”们纷纷表示,“免租休息日”还是第一次听说,一年365天,就算是有病也得坚持着开车。实在不行了,跟车主请个假,车主多数也会通情达理地接受,免去当日租金。在被调查的20多名出租司机中,只有一名司机表示,当初承包车辆时,就已经跟车主谈好了,一个月需要休息2天,这2天不算租金。

  但是这种说法遭到了其它“的哥”的质疑,因为车主方面向公司缴纳的费用丝毫不减。市运管处有关人员表示,目前这种制度制订容易,但实施起来将比较困难。

  不管怎么样,“的哥”还是十分希望能够拥有“免租休息日”的,而且,这已经成为其最迫切的实际需要。

  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即便真能实施“免租休息日”,“的哥”们能舍得这一整天的时间来休息吗?这个问题遭到了被调查者的肯定,出租公司的于师傅说,“没有人是要钱不要命的!再说,到时候只要公司把车一收不就行了嘛!”

  安全:

  属高危职业

  出租司机这一职业属于高危职业。来自有关部门的统计,出租车近年发生车祸的比例明显呈上升趋势,每年都有几例因车祸丧生的“的哥”。而抢劫犯也好象特别钟意于出租司机。《出租车凌晨上演“大变活人”》、《打劫的哥逃得急巡警慧眼抓得快》、《的哥勇斗三劫匪警方寻目击证人》……仅从近期晨报关于“的哥”的报道中就可看出,“的哥”这一工作的风险性有多高。那么,究竟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这种风险呢?“的哥”们都表示,别无良策,只能依靠职业经验,判断乘客属于哪种类型的人。

  但是,最令“的哥”头痛的还是各种骚扰,比如醉酒后乘车、乘车不付钱反打人等,每个月总要遇到这么个把起案件。碰上这种事只能自叹倒霉。

  评价:

  “的哥”都是活雷锋

  不久前,家住金沟寨小区的一名9岁小男孩在孤身打车前去莱州时,被开车的范师傅看出问题,并最终配合警方识破了骗局,阻止了一场绑架案的发生。

  记者在市运管处的帮助下,特意采访了范师傅,不料他只是谦虚地说这样的事很平常,“换了谁也会这样做。”他表示,由于“的哥”这一行业比较特殊,做好事的机会特别多,“比如哪家遇到急救病人、生个孩子、抢救伤员什么的,咱们自然是不能退缩,也不会伸手要钱的。至于老客(乘客)丢个钱包、手机什么的,能及时归还就及时归还,不然就送到运管处,咱们也不能贪图这个。”范师傅说,“的哥”们心都比较齐,也比较讲义气,捡到东西不自己“吞”了已经成为这一行的职业准则之一。

  据不完全统计,多数“的哥”都遇到过乘客丢失东西而予以及时归还或送到运管处的事情。至于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在7月6日晚幸福支农里附近发生的一起抢包案中,奋勇追拿劫匪的两位“的哥”徐师傅、张师傅,做好事根本就不留名。记者多次表示想采访时,两人也非常谦虚地表示“没什么”。

  如果仅从见报方面来统计,“的哥”这一群体已经成为普通市民中做好事最多的群体。

  这个群体是如此的特殊,虽然市民们经常会在意其下雨天车开得飞快溅人一身泥水却不停车、偶尔多绕一个圈子以多赚几块钱、很少用礼貌用语、开车不守规矩说转弯就转、见缝插针……但是,当我们了解了他们的辛苦、了解了他们原来一年能做这么多好事之后,是否意识到,原来我们还真该多体谅他们一些。

  那么,就让我们见到“的哥”时说一声:嗨!“的哥”你好!(何酷) 责任编辑:李志秋 来源:今晨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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