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的“官商相声”演“砸”了(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27日11:38 沈阳今报

孙震／图本期话题

　　7月26日《现代快报》一则长篇报道《“官商牛群”败走蒙城调查：光环下的财富游戏》为我们披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2000年12月29日，牛群在一片争议声中“下嫁”蒙城“走牛上任”，做起了“挂职副县长”，2004年的今天，牛群又在债主们的一片追讨声中一度从蒙城消失。

　　在蒙城，“牛群商贸城”的“崛起”、五子牛特校的“改制”、五子牛饮品公司的“扩张”一度成为牛群“玩转资本”的“三大杰作”，但牛群的“三大杰作”最终没能经受得了三年时间的考验，成为癫狂后的三大败绩。

　　除了“三大杰作”外，牛群还有“两大法宝”：一样是不但能测人体百病而且能测人心眼好坏的“万能仪器”，一样是能让人百病消除的“神船”。“两大法宝”又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向人们暗示：牛群成佛了，牛群有伟大的力量。

　　观察版主：大家好！欢迎来到今报圆桌，今天的媒体从业人员不少，想必对牛群近来很“火”这事儿并不陌生，新闻有，传言也有，总之是非不断，这不，《现代快报》又“披露”这么多烂事儿，各位对此怎么看？

　　○张魁兴：哎呀，面对这样一堆“烂摊子”，蒙城县委县政府可有的忙活了。但是忙活归忙活，认真思考一下牛群给蒙城留下了什么，也许更为重要。

　　第一、怎么会相信牛群有神力帮助蒙城一下子发展起来？

　　第二、又是谁造就了“牛副县长”这一“政治怪胎”？

　　第三、蒙城县委、县政府有义务为牛群擦屁股吗？

　　○高立学：牛群走到今天固然“咎由自取”，但我们也该想一想他这出“群口相声”里的蒙城“捧哏”们所应担负的责任。两年前，牛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在别的企业家1年2年、甚至3年5年办不成的事，他出马短短几十天、几个月即可完成。而今天，蒙城的一位官员却私下对记者说：“蒙城简直成了牛群的‘后花园’，政策随便给，土地随便圈。”

　　两番话对照着看，我们不难回答张兄的前两个问题，急功近利政绩观驱使下的地方政府正是这出闹剧的总导演。

　　○陆高峰：其实啊，我们从报道中看，牛群的确给蒙城带来了一系列的“神话”，但最后怎么都在无情的现实和市场面前变成了“笑话”呢？这个值得深思。

　　从牛群本人角度来看。不可否认，牛群来蒙城奉献的同时，背后存在着个人的功利目的，这也是牛群最终陷入经济纠纷的直接原因。

　　从当初引进牛群的一些蒙城官员角度看。引进牛群本身就是一个政绩工程———牛群的知名度，这也就从开始注定了牛群的悲剧结局。

　　而最为根本的一点，不管是牛群，还是那些对牛群抱有某种期待的蒙城人，他们都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那就是，看重了个人主义在地方发展中的作用。

　　○魏文彪：我来回答第三个问题。现在，许多地方领导干部“决策失误”不断，固然与缺乏周密考虑、求发展过于心切等有关，但决策失误后个人不用埋单，至多只是被看作“犯了个错误”也是重要原因，甚至是根本原因。决策行为在有些官员看来就是一场赌博，“输了”有国家出钱，“赢了”则属于个人政绩。

　　“牛群事件”是场闹剧的性质在今天已经基本能让人看清，那对于“引进牛群”这一今天已经证明是败绩的“决策失误”，难道不应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吗？如果对于决策失误，缺乏严厉的问责，就什么样的闹剧都可能上演，怎样的怪现象都可能出现。蒙城县委、县政府当然有义务为“牛群事件”负责、善后，不然，政府威信何在？

　　观察版主：这个当然，尽管这是由于政府个别部门或官员的失误造成的，但政府必须对其负责，这也是现代政治问责制度的要求。可问责毕竟是事后诸葛亮，我们更应该考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预防？

　　○雪里埋：在我看来，牛群失败的原因没别的，就是结结实实地栽倒在“官商”二字上。不管人们非议牛群当上副县长的组织程序也好，怀疑他通过政治秀炒作自己也好，牛群的到来为蒙城做了许多实事却不容置疑，其“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满腔热情却令人敬佩。

　　如果说牛群到此为止，能脚踏实地做好一个副县长的份内工作，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然而他还要当“实业家”、搞企业，这就是“官商”。为官之道在于公共事务管理，为公众谋福利；而为商之道在于追求企业最大化利润，为自己谋私利。先不管牛群是否有企业家精神，有经营管理之才能，这种目标上的分道扬镳注定了两种身份不可能集于一身。

　　○盛大林：有道理，可惜这些都是在“牛群事件”出来后，大家才认识到的，以前我们很多人只把牛群当副县长当作娱乐事件来看。作为娱乐明星出身的牛哥从来都不缺乏记者的追逐，尤其是当上蒙城的副县长之后，牛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新闻的元素。

　　假如媒体更多关注一些正经的“牛群新闻”，牛群恐怕营造不出这样的“人间仙境”，蒙城人也不会处于“集体幻觉”之中沉醉不醒。然而，往事不可追。而今，我们只能把牛群“原创”的这段“神话”当作一段相声来品评———只不过这段相声实在太苦涩了，人们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李先梓：对呀，自从“牛哥”“弃艺从政”之后，“牛哥”的一切活动都令媒体为之亢奋，牛群的每一句话，蒙城的每一个动作，都成为了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和内容，而在这些报道中，为尊者讳、为名人讳的报道潜规则时时刻刻驾驭着报道的方向，以至于到后来突然出现关于牛群的“不良”报道之时，我们还有些不太习惯。

　　其实，这是政治屈从于文化的结果，就好像很多地方政府搞的活动，都会请些所谓明星来唱“堂会”，助兴也好，调剂也罢，但都摆脱不了喧宾夺主的尴尬，完全忘了活动的主题。“官员追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这已经成为了目前很难解读的一个社会现象，有着深厚的社会心理趋向性。

　　○慕毅飞：牛群经济上是否清白，得由审计说了算；他给中华慈善总会的捐款是否到位，得由慈善总会说明真情；他是否依法纳税，得由税务部门查实———众口一词批评牛群，似乎有失厚道。

　　观察版主：哦……还有人为牛群说话，我们不妨听听。

　　○慕毅飞：说牛群投入了多少，从银行又贷走了多少，两者相抵，牛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投入云云。这根本就不讲道理了，是蒙城人把牛群请到蒙城的，牛群没带钱给蒙城，这也能算牛群的过错？

　　蒙城借助牛群，是得过好处的；“五洲牛肉公司”有了牛群这代言人，也增加过效益……他想做点好事，结果，并没有完全做好，这是正儿八经的县长也难免的，何以要苛责一个牛群呢？即使牛群的路走错了，给后人留个“此路不通”的提示，也是牛群的贡献。别应了这样的国情：会干不如会看，会看不如会评判。

　　○曹林：话虽这么说，但蒙城的“眼球经济”破得那么彻底，毫不客气地说，一切毁在人治，这个人就是给蒙城带来辉煌的幻觉，最后变成噩梦的牛群。

　　在牛群神话下，所有的制度都变得多余，所有的规定都成了虚设的东西，所有的谨慎和保守变成了被嘲弄的政治品质。事实上自从蒙城的政治和经济在牛群神话的幻象中被打上“人治”的烙印后，就注定了失败的惨局，虽然过程中有过暂时的辉煌，有过天堂的幻影，那恰恰是人治的诱惑。

　　文明的发展和历史的进步早已证明“人治”是一种落后的体制，它最大的漏洞在于：一个人智慧的时候能够把人带到天堂的颠峰，可他愚蠢的时候就会把人摔到地狱。可在蒙城上上下下脱贫冲动的浮躁中，在对“眼球经济”的过分依赖下，蒙城忘记了历史教训，忘记了对制度的谨守，在牛群迷药中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的失败。

　　观察版主：好！理越辩越明，相信读者对此也有自己的判断。最后谢谢大家的参与，我们下期再见。嘉宾言论不代表今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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