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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救助实施一年之际探访广州救助站(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29日14:47 新华网
  2003年8月1日,《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正式实施。2003年8月1日至2004年7月25日,广州市共接待求助咨询19793人次,救助17681人次;驻火车站流动救助点救助1416人;救助保护少年儿童1044人次。

   从救助情况看,受助人员主要呈现“四多四少”的特点:一是救助的人多,占90.39%,不予救助的人少,占9.61%;二是流浪的人多,占96.04%,乞讨的人少,占3.96%;三是农村户籍的人多,占89.86%,城镇户口的人少,占10.14%;四是年轻人多,占93.69%,老年人少,占6.31%。

  在1年的实际操作中,救助站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救助对象,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救助难题。甄别难、管理难、协助接回难仍然是影响着救助工作正常开展的三个老大难问题,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不但需要有超人的耐心,还要有过人的胆量。
一名儿童在救助站前台求助,他的眼中饱含期待。

受助儿童在救助站开设的文化补习课上快乐地学习着。

  收容所,一年前这个几乎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变成举国瞩目的焦点,一部新的法规《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也由此诞生,收容所也变成了社会救助站。到今年8月1日,该法规正式实施一周年。一年来,救助情况到底如何,新的救助办法遇到哪些困难,流浪乞讨人员对反应如何。昨日,记者走进广州市救助站,与诸多被救助人员一一对话。

  住了进去才发现担忧得可笑

  “本以为会送去像拘留所那样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和管理人员都这么好!”

  刚走进广州市救助站沙河分站,记者就碰见前来接受救助的老颜。他是湖南人,近40岁,家里有两个小孩。1998年打工的时候,老颜不小心将自己的腿弄残了,如今连坐下都非常困难,只能拄着双拐一步步地挪。

  “来广东是为了找离家3年的弟弟,可弟弟没找到,却把钱包弄丢了。”老颜突然泣不成声,“在家里没什么生活来源,上街乞讨又不甘心,本想借点钱投奔弟弟,可到了广州却发现弟弟已经搬走了。在火车站徘徊几天,没办法只好顺着救助指引卡的指引来到这里。”

  已经在救助站住了几天的彭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由于是单亲妈妈,为了抚养孩子她狠下心一个人到广东来打拼。听说小孩生病要动手术,她急忙买了22号晚上的火车票准备回家陪小孩。可在火车站,她被人迷昏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无一物。事后彭姨到派出所报警,由于她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因此就被转送到救助站了。“本以为会送去像拘留所那样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和管理人员都这么好!”彭姨脸上充满了感激。经管理人员积极联系并提交申请,今晚彭姨就要登上回家的列车了。

  遇劫外地女生找到避风港

  这个假期终生难忘,起码我明白“救助站”的真正涵义了。

  今年17岁的小韦独自坐在救助站女区食堂的一个角落,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起来。

  来自广西的小韦是一名学生,她本来想利用假期到广州长长见识,看看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顺便也看望一下到广州打工的朋友。“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倒霉了吧!26日晚上,我独自一人在三元里溜达,没想到被开着摩托车的匪徒把手提包给抢走了。”小韦说起当天的遭遇:“身份证明文件、钱包,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小韦找到了巡警,并在巡警的帮助下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报案处的人员把救助指引卡给我,建议我到救助站去寻求帮助。

  在救助站里,小韦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工作人员已经在帮我联系东莞的同学了,但至今无法联系上,如果在10天的收容期限内无法联系上的话,那我只能接受救助站的乘车凭证,乘车回家了。”小韦哽咽着说,“我真的想家了,独在异乡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个假期终生难忘,起码我明白‘救助站’的真正涵义了。在我最无助、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是它给了我一个栖身的地方。”小韦仰望天空。

  偷过手机的小强开心地玩着

  “叔叔阿姨们已经联系到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

  “呵呵,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看!我一个筋斗能够走一万八千里!”剪了个“盖娃头”的小男生满脸通红地在活动室里跑来跑去,不停地“叫嚣”着。

  这个活泼的小男孩叫赵强,是整个流浪儿童救助保护中心公认的小调皮。小赵强性格特别开朗,那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喜欢上他。“我在这里已经半年了,我真的很想爸爸妈妈。虽然这里的阿姨和叔叔都很疼我,但是我还是想家了。”提起家人,小赵强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强。毕竟,他只是一个12岁的小孩。

  “我爸爸妈妈不在广东,他们都在四川。”小赵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地低下了头。“我是被警察叔叔送到这里来的,因为我太坏了,我偷了别人的手机,结果被警察叔叔当场抓到……”““叔叔阿姨们已经联系到我的爸爸妈妈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以后我会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不会再做坏事了。”小赵强再三保证。一群小朋友拥过来,拉着小赵强又去演他们的“齐天大圣”了。

  渴望自由的小圆圆主动搭讪

  “这里虽然好,但是我已经想离开了。如果留在父母身边,那么我现在一定更加快乐。”

  “姐姐好!”一声稚嫩的呼唤吸引了记者的目光,只见一个减着齐肩短发的小姑娘拿着跳绳,侧着脑袋看着记者。小女孩名叫何圆圆,圆圆的脸蛋,人如其名。

  小圆圆今年虽然只有13岁,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与精明。来自山东的她,已经忘记了自家的确切地址,“就连住这里多久我都已经不记得,因为住的时间真的太长了。”“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个护士”小圆圆心中有着一个美好的梦。“就因为我喜欢护士,所以我晚上喜欢到医院睡觉,结果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小圆圆说起自己的经历,居然还带着一丝懊恼,“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医院而是乖乖留在火车站,我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了。”对于当天的“不小心”,小圆圆一直不能释怀。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很好,住的吃的玩的都有。”小圆圆抬头瞄了一下旁边的管理人员,然后压低自己的音量说,“可是这里没有自由,我希望能够自由自在,而不是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这里虽然好,但是我已经想离开了。如果留在父母身边,那么我现在一定更加快乐。”

  儿童救助管理法规严重缺失

  广州市救助站站长说,寻找这些儿童的监护人非常困难,有些家长甚至说“你们把孩子养大了我再领”。

  针对儿童救助管理问题,广州市救助站站长冯绍裘说,目前流浪乞讨儿童的救助是不能同成人一样进行管理的。这些小孩子没有成熟的民事能力和辨别是非的眼光,在他们背后多有成年人在操纵乞讨。按照正常的救助办法,被救助人员是不能在救助站超过10天的。但是寻找这些儿童的监护人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找到了,有些家长因为种种原因也不愿意把孩子领回去,甚至说:“你们把孩子养大了我再领。”有的孩子已经在救助站待了一年多。可以说,关于儿童救助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规是严重缺失的。

  也正是操作过程中存在的这些问题,冯绍裘表示,现在救助站已经不仅仅为儿童提供救助工作,甚至为孩子们组织简单的教育活动,使他们在救助站能够学到一点东西,直到找到安置的地方为止。(南方日报记者 徐林 实习生 李颖 通讯员 曹伟声)

  广州民政局吐苦水: 社会救助有三难

  难关一:难辨真伪 攻略:火眼金睛VS蒙混进站

  广州市民政局分管救助工作的副局长唐启畅表示,过去的一年中,广州市救助站共接待求助咨询19793人次,救助17681人次,但谁也说不准那些救助站予以救助的人,是否都符合救助的四大条件。甄别难仍是救助的难题,需要的是工作人员的火眼金睛。

  求助女子手戴金饰身藏现金

  今年3月15日,一名女子来到救助站,求助原因是听说救助站能提供免费车票,但接待时工作人员发现她手上戴着一枚金戒指,身上还有410元现金,于是向她解释,因其自身能够解决住宿并有足够的返乡路费,不能给予救助。

  出走少女慌称迷路前来求助

  12岁的小女孩丹丹自称从重庆随打工的父亲来广州,住在淘金路,前两天随父亲到市场买菜时走散了,找了两天没找着,派出所把她送到救助站来。于是救助站接收了她,在站里住了4天,经过工作人员的反复询问,丹丹才讲出真话。

  原来丹丹的父亲在淘金路做生意,有一天她偷了父亲的钱后离家出走,钱用完了,她也不敢回家,于是想来救助站住几天再说。工作人员马上通过管辖派出所联系丹丹的父亲,并派人护送丹丹与父亲见面。

  难关二:站内安全 攻略:胆量过人VS在站闹事

  救助区的铁门铁窗拆了,换上铝合金窗和木门,代表对受助者的人性化服务;但很快,拆下来的铁窗铁门就装在办公区了。工作人员无奈地说,因为在站闹事的受助对象随时可能威胁他们的安全,在救助站工作,需要有过人的胆量。

  女友赌气进站男友割喉相逼

  21岁的山东女青年小婷2002年8月随男友司徒××来到广州,可是男友脾气暴躁,长期打骂和虐待她,今年3月6日,两手空空的小婷被民警指引到救助站,要求帮助回乡,于是救助站让小婷先住下来。

  第二天上午,司徒寻到救助站,要求接领女友,而小婷拒绝跟他出站,也不愿接他的电话,不看他通过工作人员传递的纸条。下午6时,司徒手持菜刀闯入管理区,开始大吵大骂,并横刀割伤自己的喉咙,要求小婷跟他回家。工作人员只好拨打110报警,同时打120招来救护车,司徒才在晚上8时离去。为了避免司徒再来骚扰,工作人员只好自己买车票送小婷回老家。

  丈夫要离婚妻子携女出走

  去年10月28日,26岁的山东女子阿云带着1岁多的女儿被民警护送到救助站。称一年前丈夫蔡某将其母女俩遗弃在广东梅州,她们就开始到处流浪找蔡某。10月来到广州探亲不遇生活无着,只好来求助。

  29日,救助站想尽办法联系到阿云的婆家,阿云的婆婆却在电话里告诉工作人员,阿云在家好吃懒做,经常借故骂人,蔡某才与她闹离婚,后来阿云拿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再没回来。于是,工作人员开始做阿云的思想工作,阿云却听不进去。

  不听劝告一脚踢飞玻璃窗

  30日早晨7时许,阿云无端在房间里打女儿,工作人员上前劝告,她不但不听,反而对工作人员高声大骂,神志癫狂的她忽然爬上床站起来,一脚把一扇铝合金窗踢飞,玻璃飞出几米落到地面,摔了个粉碎,阿云还不罢手,拔掉墙上的呼叫器,砸向工作人员,并冲出女救助区大门。

  为了保障区内其他受助人员的安全,工作人员迅速关闭女区大门。冲出去没多久,阿云再次折回,见大门上锁没法进去,她抓起门外洗手池边的洗手液瓶子砸碎办公室的玻璃,又用力一捏瓶子,瓶里的洗手液喷射出来,溅了工作人员满身满脸。考虑到阿云失去理智的行为严重威胁到站内人员的生命安全,救助站只好报警。

  难关三:重复求助 攻略:不厌其烦VS“以站为家”

  市救助管理总站站长冯绍裘说:“许多人明明送走了,没几天又回来了,但《救助管理办法》和《细则》均没有提及受助人员重复求助的问题,因此,在实际操作中,我们感到无法可依。”

  耍赖湖北汉10次上门求助

  48岁的湖北人叶某因为丢失钱财生活无着,在2003年9月26日第一次到救助站求助,他告诉工作人员,自从2000年在广州市某水果市场做生意时,财产和人身权利受到市场工作人员的侵害后,他就开始向多个有关部门投诉。没想到叶某进站后,竟想把救助站当作旅馆,不服从工作人员安排,白天强行出站投诉,晚上回站住宿,有时候出去几天后,又回来求助,如此来回8次后,救助站在11月25日对叶某下达了终止救助的书面通知书,请他26日离站。

  不料,才走了两天,叶某又回来了,但救助站决定不再接收他,叶某无计可施悻悻离去。12月,叶某在湖北的妻子到救助站来找丈夫,工作人员告诉她叶某已被终止救助离去。今年1月21日,叶某第10次来到救助站门前,当工作人员把妻子来找他的消息告诉他后,叶某终于同意返回家乡。

  两次化名“求助”欲留站中养老

  2003年7月1日,56岁的广东乐昌人许某进站求助,他自报姓名“许志宏”,称早年妻儿在一场火灾中丧生,他极度悲伤,所以在外流浪,靠乞讨为生,希望能在救助站中养老。7月30日,救助站发给他车票和路费,请他返回乐昌由当地部门安置。不料8月11日,许某又来了,这次他自报姓名“许天助”,称1981年因犯罪被判刑,2001年释放,但亲人都已去世,要求将他安置在站里或老人院。工作人员对照相片后发现他与7月1日入站的“许志宏”是同一人。原来上一次离站后他并没有回家。工作人员只好耐心地向他解释有关政策法规,最后,许某终于同意回乐昌,救助站再次为他提供车票。(来源:南方日报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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