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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涉黑镇长疯狂敛财篡夺政权终遭毁灭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06日16:44 人民网

  人民网长春8月6日电 近日,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原长春市宽城区区委常委、兴隆山镇党委书记、镇人大主席团主席隋承斌因犯受贿罪、贪污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故意伤害、报复陷害一案做出终审裁定: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驳回隋承斌等12名被告的上诉,维持原判。

  2004年2月12日,隋承斌,一个昔日霸道成性、贪婪至极的镇党委书记被长春市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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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法院一审认定10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在相对落后的东北这个并不富裕的地方,隋承斌作为一个市郊小镇的党委书记何以权倾一时,腰缠万贯?2001年8月16日,隋承斌因涉嫌刑事犯罪被采取强制措施后,侦查机关扣押、冻结其存款人民币1070.76万元、美金37.6万元,房产九处总价值人民币447.26万元、汽车九台86.3万元,投资四川省一家保健果品厂215万元,总价值1854万元、美元37.26万元。终审法院查明,扣除隋承斌合法收入790.82万元外,贪污所得人民币179.49万元、受贿所得人民币350万元、兴建镇里农贸大市场因工作人员失误所得人民币17.75万元、除去应付他人287万元债务,尚有人民币244.93万元、美元37.62万元本人不能说明合法来源。这个被当地群众称为“隋霸天”的人物,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偶然发迹走上仕途之后逐步变得独裁、专制、贪婪,直至毁灭余生。

  地处东北长春市郊区的兴隆山镇,占地192.5平方公里,6.5万人。据史料记载,清嘉庆元年,河北、山东一带移民,闯关东开荒种地,路经一处土岗时,人们觉得有祥瑞之兆,便聚族而居。其实兴隆山并没有山,只是土岗似卧龙,便取名前后龙山。后经流传改叫兴隆山。

  多年来,世代人的辛勤劳作让小镇繁衍生息,日渐繁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拂煦,这个拥有两个火车站、两个高速公路出入口,占尽天时地利的小镇人民充分发挥聪明才智,过上了殷实富足的生活。

  然而,就在世纪更替,人们争先搭载高速信息列车之时,这个头顶“全国小城镇综合改革试点单位”、“全省十强乡镇”光环的先进单位却出现了极不和谐的一幕。时任兴隆山镇党委书记隋承斌通过掌握基层党政权力“自我打伞”,骄横跋扈,以其家族势力为骨干,纠集社会闲散人员,称霸一方、暴敛钱财、欺压百姓、残害无辜、为所欲为,兴隆山镇变成了“隋家镇”,隋承斌也由一个基层党政干部变成了“地主”、“富豪”。

  隋承斌在担任兴隆山镇长、镇党委书记的六年时间里,凭借手中的权利打击报复陷害群众、雇凶伤害他人,同时还大肆贪污、受贿非法所得近千万元。长春市公安局在市委、市政府和省公安厅领导支持下,态度坚决,果敢出击,及时铲除了这个毒瘤,为民除害,还百姓晴朗的天空。

  一起故意伤害案斩落镇党委书记

  2001年初春的北国长春,乍暖还寒。

  3月11日,天气阴沉沉的。一位七十多岁的农民步履蹒跚走在回家的村路上。10时许,当老农民接近村口时,一彪形大汉挥舞着铁锤向老汉冲来,嘴里还不停地吼着:“你是不是姓苏,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告状!”老汉还没来得及看清行凶者的面目,便一头栽到在村路的沟边。随后,兴隆山镇派出所接到报案后,民警调查了解,苏老汉在村里为人正直爱管闲事,好打抱不平,被一些有问题的干部列为“上访户”,办案的民警感到此案并非一般的报复伤害案,凶手报复目标明确,非同一般,幕后应是有人蓄意策划操纵所为。另据知情的村民反映,由于隋承文(绰号“隋老五”)凭借胞弟隋承斌(绰号“隋老七”)在镇上当党委书记的势力从村上砍伐树木,分文不付,敢于伸张正义的苏老汉不畏权势多次状告镇党委书记隋承斌。

  鉴于案情重大、涉及问题较多,办案民警及时将情况向分局进行了汇报,因为案件涉及到镇党委书记隋承斌,该人是市、区、镇三级人大代表,宽城区公安分局的领导立即将情况向副市长兼公安局田中林局长做了汇报。

  听过案情汇报后,田局长并未感到惊讶。因为早在2000年底,全国开展“打黑除恶”斗争初期,公安机关在调查摸底时,时任兴隆山镇党委书记的隋承斌的种种劣形已多有反映,被纳入侦查视线。但因该人身份特殊,需要有直接证据。在市局统一部署下,宽城区公安分局党组为了寻找战机,借干部调整的时候,特意将刑警责任中队的一名教导员,预先调整到兴隆山镇派出所任所长,时刻关注着隋承斌的一举一动。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在市局领导的支持下,由分局局长周春明牵头,市局刑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曲杰,宽城分局主管行侦工作的副局长庞庶民、刑警大队李永胜副大队长、严暴中队杨冬中队长等几名精干力量组成的专案组成立了。

  3月13日,专案组正在着手开始工作时,苏老汉家再次遭遇不测,家居的五间瓦房门窗玻璃全部被砸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专案组预感到对手不可小视。更令办案人员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来到苏家调查核实材料时,浑身伤痕累累的苏老汉不但没住院看病,还一反常态矢口否认被打砸一事,其儿媳说:“别问了,我们报的是假案。”接下来无论办案侦查员怎么苦口婆心,苏家人都是缄默不语。

  案件侦破中遇到困难是难免的,但被害人含着委屈,默默与办案民警“消极对抗”还是少见的。一向倔强的苏老汉突然间也没了脾气,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受了委屈竟然不敢伸张,世间正义何在?专案组人员各个义愤填膺,决心追查到底,弄清原委。为了加大案件的侦破力度,专案组决定调整工作方案。考虑到受害人的难处,办案人员进村工作时,每次都在深夜村民入睡后,将车停在村外隐蔽处,步行几百米土路到苏家,他们还掏钱买上药品和水果,以看望苏大爷的名义耐心做老人及其子女的思想工作。苏老汉被侦查员的真诚所感动,明确表示配合公安机关工作,如实反映情况。

  大家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案件的侦破取得了进展。专案组人员经工作了解到拦路行凶是两人所为,除动手行凶者外还有一名同伙,在附近等候的出租车上打电话。侦查员进一步深入工作获知,案发前后几分钟内,兴隆山镇党委书记隋承斌频繁与人电话联系。经查证,该人是隋承斌的一个远亲,叫宋树新。此时隋承斌电话如此繁忙,而苏老汉的状告和被打又都与其相关联,专案组感到其中必有谜团。随后,侦查员工作从隐蔽转向公开,对兴隆山镇近一时期发生的案件进行梳理,逐人逐户进行走访,发现隋承斌涉嫌多起犯罪。8月8日,公安机关将从深圳刚返回长春的宋树新秘密传唤到公安机关。一番政策教育后其交代,3月10日,也就是案发前一天,宋树新与隋承文在贵阳小区打麻将,晚10时许,“隋老五”接到一个电话后对宋树新说:“我去年拉木头的事,老苏头还在告我,得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宋感到平日“隋老五”待其不薄,便一口答应了“隋老五”。次日,二人进行了分工,狡猾的“隋老五”担心案发公安机关找到他,除准备了铁锤外,还借用宋树新的电话就相关事宜向七弟隋承斌禀报。事后,“隋老五”又对宋树新说:“昨天打麻将你借的4000元钱不要了,顶今天的事儿,算酬谢了。”8月11日,绰号叫“隋老五”的隋承文在其兴隆山的建筑工地被人“请”走。在公安机关强大的政策攻势下,其不但交代了与宋树新合谋作案的经过,同时还供认是七弟隋承斌指使所为,那天打电话说“事儿”的就是七弟隋承斌。

  自从五哥隋承文和宋树新神秘“失踪”,隋承斌预感到情况不妙,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四处探听风声。而公安机关这边也在加紧工作,处理法办隋承斌这种头顶“光环”暗地里违法犯罪的人物,确凿的证据是关键,如将其绳之以法还需严格履行必要的法定程序,向有关部门呈报批准。

  8月13日,长春市委纪检委根据公安机关的情况报告,及时做出了对隋承斌进行“双规”的决定。

  8月14日,专案组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将正在“双规”的隋承斌依法传唤到公安机关。

  在兴隆山,谁敢跟我过不去,坐车走路都小心点……

  刚到公安机关接受审查的隋承斌趾高气扬,对办案侦查员置之不理,那气势就像公安局真的抓错了人似的。对此专案组并没感到意外,以静制动,以守为攻,所以也没急着切入正题,而是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越是这样,隋承斌越发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8月15日上午9时30分,专案组人员向隋承斌郑重地宣布,有关部门批准公安机关因隋承斌涉嫌刑事犯罪对其刑事拘留的决定。这时的隋承斌似感到末日的来临,昨日目无一切的傲慢态度顿时烟消云散。接下来的数天里,虽是避重就轻但还是如实交代了大部分犯罪事实。

  在历数隋承斌的大量犯罪事实时,不难看出他的一切行为和动机都是为了捞钱,而捞钱的途径是当官争官,其中篡夺垄断基层党政权利尤甚。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指积极向上的人要不断的勇攀高峰,前进的道路没有穷期。而在这里,隋承斌所表现的欲望则是欲壑难填的权和利。

  早在70年代,兴隆山镇一间堡村迁来一个十口之家,八个孩子清一色男性,周围人称他们七狼八虎。1955年8月出生的隋承斌在这个家庭哥们中排行第七,所以大家都称其“隋老七”。在众多哥们中顶数老七脑袋灵活,胆大敢为,尽管其文化程度不高,但做事很会看“火候”,当官发财“隋老七”更是跃跃欲试。

  改革开放初期,“隋老七”充分显示了他投机专营、专横跋扈的才能,利用当地具有丰富河沙资源,凭借农村哥们儿多,势力大,干起了采沙的行当。仅一年多的时间,收入丰厚,隋家也摆脱了多年贫困的窘境。1986年夏季全国各地洪涝灾害严重,“隋老七”所在的一间堡村也发起了大水,思维敏捷的“隋老七”认为这是走上仕途的良机,便积极配合村上,出资组织村民抗洪。战胜洪水后,而立之年的“隋老七”也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愿望。以致富带头人的身份,先入了党,而后又如愿当上了村党支部书记。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隋老七”着实为这个小官高兴了一阵子,干起工作也很卖力气。由于“隋老七”“致富”的做法顺应了发展经济的主流,村上工作受到上级的认可,“隋老七”的腰包也渐渐的鼓胀起来。

  钱多了,官位却没有长进。1992年随着乡镇企业异军突起,较大的乡镇普遍成立了乡镇企业管理办公室,“隋老七”瞄上了这块肥缺。当年3月,通过“活动”便坐上了镇企业办副主任的位置。这时的“隋老七”并没有让周围人感到有什么特殊。1994年4月镇内干部调整,“隋老七”充分发挥“潜能”,轻松当上了兴隆山镇镇长。

  这次成功,“隋老七”从中悟出一个道理,钱的作用太大了。

  可前面还有党委书记,那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大老板”。于是,“隋老七”又开始虎视党委书记的位置,贪得无厌、专横跋扈的霸道本性驱使其开始拙劣的表演。

  1994年,为了独霸兴隆山镇的党政大权,隋承斌挖空心思“设计”时任党委书记到外地嫖娼,然后指使心腹向有关部门反映,使其身败名裂。次年初,上级党组织停止了该党委书记的工作。这位党委书记离职后,尽管“隋老七”极力周旋,但由于在“设计”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沾上了腥气,没有人敢用他,使之终没有达到目的。1995年3月,上级党组织又抽调一位具有基层工作经验的机关干部到兴隆山任职,谁曾想到任不足一个月,新任党委书记家中频繁接到恐吓电话,随后就发生一场血案。

  1995年6月28日,刚刚到兴隆山任党委书记的吕某如往常一样,由镇里的车送回家,只是开车司机临时换了人。对这一细微的变化吕某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可问题的差错就出在这里。

  仲夏时节,晚6点多太阳还很高,马路上车来人往。吕某下车走进花店买了两盆花后,才朝自家的住宅楼走去。当行至楼门口时,被事先埋伏在楼门洞的歹徒持刀、棒一顿乱砍猛打,头部、臂部、腿部多处被打伤,吕大声呼救,闻讯赶到的邻居将其送往附近医院,及时抢救才保住一条性命,但伤势严重,头顶部粉碎性骨折、右手第4掌骨头粉碎性骨折,中环指深肌腱断裂、右小腿骨折,落下终生残疾。更猖獗的是吕某在医院救治期间,家里还在不停地接到威胁恫吓电话,陪护的亲属不得不手提木棒处于“战备状态”。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前往医院了解情况时,竟然找不到吕某的病历,无奈办案民警只好打道回府。直到隋承斌案发,此案才真相大白。

  专案组根据隋承斌的交代,全力展开追捕受雇行凶的几名犯罪嫌疑人。

  2001年8月22日,在大连市警方的配合下,这起故意伤害案负责指挥和雇凶隋承普(绰号隋老六)在大连某院校招待所被擒获。

  随后,仅用7天的时间,主要作案行凶的另外三人张维国、刘月明、祖宏图相继落入法网。4人对“1995·6·28”故意伤害他人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吕某到任后,在一次镇党委会议上,新任党委书记就党委会的组织原则讲了几点工作意见,一向呼风唤雨、根本不把组织原则当回事的镇长隋承斌哪听得了这个,觉得这位书记有意与自己过意不去,便决心设法将其“整”走。于是,找来心腹多次往吕某家打电话要挟恐吓。“姓吕的,知道你是人才,但兴隆山不欢迎你。”“要知道好歹,就赶紧撤走,不然走路坐车注点儿意!”做了多年基层干部的吕某,知道镇长隋承斌口碑不好,很霸道,但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无耻到这般地步。隋承斌指使六哥隋承普操办此事,并提供了吕某的照片,标准是打得不能上班,右手不能写字。亲兄弟关键时刻表现出来了,隋承普按照七弟的旨意,出资2.4万元,找来了3名社会无业人员充当打手,两次踩点指认,实施作案。

  紧接着,上级党委又给兴隆山派来一位党委书记,这次隋承斌更露骨,对新到任书记说,兴隆山是啥地方,你应该清楚,你就管接待客人,陪客人喝酒就行了,俨然他成了“一把手”。以后,这位书记也因受不了他的窝囊气而调走了。一段时间内,兴隆山这地方,人们私下里谈隋色变,谁也不敢到兴隆山当书记。“隋老七”如愿当上了镇党委书记、镇人大主席团主席的位置,夺取了党政“一把手”。

  2000年6月加官为中共宽城区委常委。

  在兴隆山镇不管是开会还是请示工作,大家对隋承斌都以“七哥”“七叔”相称,同志间说话谈及隋承斌称其“大老板”。

  2001年9月23日,公安部贾春旺部长、白景富副部长批示:“在党委、政府领导下,长春市公安局打掉以隋承斌为首的犯罪团伙,表示祝贺!并望进一步加强领导,加大工作力度,必要时省、市公安机关联合办案,克服一切阻力,把案件办到底,依法严惩。”

  案件破获后,省委书记王云坤感到十分震惊。他在一次纪委工作会议上指出:“现在有些涉及领导干部的案件,情节之严重,令人发指,简直闻所未闻。兴隆山镇党委书记隋承斌名为共产党的镇书记,实际确是类似于‘土皇帝’。此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在兴隆山,有谁敢不听“七哥”的话,有你瞧的……

  由于这样的人当政,兴隆山镇的干部群众更是灾难重重,长期压抑、令人窒息的空气则让人憋的喘不过气来。

  笔者在采访此案时,办案的侦查员讲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真实故事,可以从中领略到隋承斌的为人和一贯独断专行的霸气。侦查员在审讯隋承斌时,可能是策略对头,也可能是办案人员的工作精神让其折服,接受讯问的隋承斌竟然忘了重要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手拍办案人员眼前的桌子,声称:“七哥给你讲个场面!”……难怪有人说:“在农村当干部没点霸气干不了。”

  镇上的干部群众对“隋老七”毕恭毕敬不单慑于其淫威,还有其他更主要的原因。在这里不得不提到与隋承斌搭班子的镇长康淑华。

  康淑华原本是一名外乡人,同在部队工作的丈夫随军后到兴隆山镇工作的。在同隋承斌打交道的几年中,是外姓人受益最多的,也是挨骂受气最多的。康淑华担任镇党委副书记期间,因民主测评倒数第一,被调到区科协任职,之后长期不上班,暗中为隋承斌打理砖厂生意,区委将其现职免去。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隋承斌当上党委书记后,多次出面为其“活动”,摇身一变竟当上了镇长。周围人看到这些,都说“隋老七”神通广大,康淑华能有今天“七哥”功不可没。康淑华之所以能稳坐镇长位置,一是其能忍辱受骂,甘当“出气筒”。康淑华在看守所接受采访时说:“七哥这人根本不让人说话,对镇里的人就和儿女一样,说骂就骂。”二是与党委书记“配合默契”、理解意图。“七哥”觉得有哪个干部不忠,康便扮演“托儿”的角色。一次有一村支书走路时遇见隋承斌便绕开了,第二天康镇长找到该人,说“大老板”发怒了,有些村干部见着领导绕着走,太不像话。这位村支书知道惹了祸,便在康镇长的一番交代下,做了检讨,破了财,才免了“灾”。

  镇上有4台办公用车,隋承斌就任党委书记后,独霸两台档次最高的专车,康淑华也拥有一台专车,其余七八名副职镇领导只好挤坐一台破旧的北京吉普车,赶上车辆故障或者工作撞车,只好自己想办法。镇上的干部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里堵得喘不过气来。

  隋承斌的无知和霸道本性决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惯用的伎俩是恐吓、打击报复。有谁说话触及到他,他便以割舌头、打断腿相要挟,当年吕书记遇害的案子虽然没破,但干部群众都知道那场血案的幕后元凶是“隋老七”。

  兴隆山镇每逢来人参观或检查,镇里都组织村干部统一口径,不得乱说,否则轻则罚款,重则游街批斗。据村民反应曾有人因“不听话”被绑在树上,村干部施“刑”,还有的村民接受过游街批斗的教育。为了排除异己,安排亲信,隋承斌管它什么原则制度,一概不考虑。镇企业办有一年轻的中专毕业生,已经工作几年,分配时是按照正规编制进入镇政府的,而且本人表现也很突出,一天值班时,因为女儿过生日,喝了点酒,便被隋承斌撵回家,让镇长康淑华暗自办理开除手续,致使该人莫名丢掉工作,妻子长期分居,生活失去保障。企业办出纳员的位置安排了隋承斌朋友的女儿崔延玲。隋承斌案发后,崔延玲不但交代了转移销毁罪证的犯罪事实,还供认了与“七叔”私通的丑闻。

  隋承斌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玩“权术”,考察心腹却有一套本领。他最爱听的就是“小报告”,谁反映情况多,谁就受宠,就被列为后备干部,镇上有位不务正业的干部,整天赌博、与三陪小姐鬼混,在干部群众中口碑很差,但该人精通拍马屁,整天围在“七叔”身前身后,年末镇里班子调整时顺利当上了副镇长。

  “家事”也是隋承斌检验手下各级干部的标准。腊月初八,是镇上的各级干部群众最难心的一天,因为这天是隋承斌的所谓“大寿”,大家比照尽“孝心”,其实谁都知道钱来得不容易,花起来得掂量掂量,为了保住芝麻官,裤腰带勒紧点呗,拿少了,明天说不定干啥去了。一个村干部不懂行情,以为怀揣1000元怎么也够了,可谁知一上帐单,吓了一大跳,无奈跑到附近亲属家借了2000元,才算圆了脸。

  1998年隋承斌当镇长不长时间,父亲去世,隋承斌率领的送葬队伍,40多辆汽车,48人抬着棺材走了30多里路,在下葬时,村镇干部挨排跪在灵前嚎啕大哭,表演最突出的后来都成了“七哥”的左膀右臂。

  每年的镇上换届选举,不管干部群众都必须按照他的旨意行事。就是这样仍有“个别不听话的”班子成员落选。原人大代表主席团主席张纯福,因陪同其他干部视察了隋承斌的非法采沙场,隋承斌从中做手脚将该人排除在人大代表之外。

  隋承斌的统治真可谓“深入人心”。2000年4月上旬,《长春晚报》记者了解到兴隆山镇部分村干部用公款大吃大喝,并拖欠一个体餐馆餐费,当记者前往现场采访时,村干部时刻陪同,想谢绝都谢绝不了,好不容易村干部有事走了,可安排采访的几户村民家,要么铁将军把门,要么狼狗看家,有一村民向记者主动介绍情况,可说的是“隋书记是个好领导”、“兴隆山人有了今天的好光景,多亏有了好班子。”……兴隆山人的嘴被“隋老七”彻底封住了。但记者,仍想方设法了解到了真实情况,并于4月11日、12日两天在《长春晚报》报道,兴隆山镇部分村干部用公款大吃大喝,拖欠餐费致使餐馆濒临倒闭的消息。此事引起隋承斌的极大不满。隋承斌给《长春晚报》一名女记者打电话威胁说:“我在长春拥有五千万资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和我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威胁、恐吓电话接连多次。面对邪恶,这位记者没有退缩,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在4月17日坚持报道披露事实真相。当天晚,在使出浑身解数没有奏效的情况下,隋承斌责成党委副书记温红卫召集龙泉村、朝阳村、新农村党支部书记、村长等人开会。在会上,蛊惑村干部,说报道内容失实,影响兴隆山镇形象,约定第二天早各村带人在镇政府集合,集体去“讨说法”,隋承斌还亲自安排人买来白布,指派温红卫印制标语横幅,“长春晚报,还我公道。”

  4月18日,许诺不明真相的村民每人发50元工钱,组织60余人,前往长春晚报社门前,堵塞报社办公大楼门口,阻止办公楼人员出入,对劝阻的工作人员厮打推搡,严重扰乱报社的正常秩序长达两个多小时。

  在兴隆山,大到工程建筑,小到栽花种草,凡是涉及到动钱的,都得“七哥”亲手操办有了权力,就有了财路。隋承斌自1994年4月任镇长直至到案发,利用手中职权,大肆贪污受贿、偷漏税款达数数百万元之多。隋承斌的案发,牵出15人违法犯罪,7人涉嫌参与伤害、报复陷害等刑事犯罪,其中隋氏兄弟就有三人,与隋承斌关系密切的乡镇企业负责人因盗伐林木、偷税、虚假注册资本、非法采矿、占用耕地、扰乱公共秩序等犯罪行为被绳之以法。

  2000年3月间,隋承斌利用担任兴隆山镇党委书记的职务之便,在兴建兴隆山镇农贸大市场工程中,未经集体研究决定及招投标,假借长春市隆山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自己承建该项目的道路和场地工程,私自决定工程造价,提供预算并进行审计,在施工中采取欺骗手段,改变材料的质量,降低了工程造价的成本,并按照自己提供的预算进行结算,在490万元的工程款中,套取159.39万元,据为己有。1999年6月2日隋承斌利用职务之便,指使他人将上级拨给镇政府的企业挖潜改造款20万元转入其个人企业,并在镇里的财务帐上列支核销。1999年5月、2001年3月先后向都基忠共索要钱款350万元。1998年隋承斌委托隋承文承建某单位住宅楼工程中,通过隐匿部分工程收入的手段,偷逃企业所得税、营业税等共计84.19万元。案发后,偷税款及滞纳金全部被缴回。

  1999年至2000年春季以来,隋承斌、康淑华在未向林业部门申请采伐手续的情况下,擅自决定将镇内隆东村、铁北村等五处3664棵,计1700多立方米农田防护林卖给宝禄家具厂厂长邵宝禄、福利木器厂厂长盛喜臣,并让二人自行盗伐。康淑华指使镇林业站站长邢佩义负责盗伐林木的检尺等具体工作。

  打掉以隋承斌这个集经济、刑事犯罪团伙,不仅体现了党和政府、公安机关对惩处社会邪恶势力的决心,也驱除了压在人民群众头上的乌云,还兴隆山人民一片晴朗的天空。

  笔者采访时还了解到这样一段新闻。2001年9月,公安机关打掉以隋承斌为首的经济、刑事犯罪团伙之后,司法机关为了展示党和政府惩腐除恶的决心,警醒世人,及时召开了公捕大会。由于隋承斌重案在身,手铐与脚镣连在一起,不得不哈腰走路,隋承斌觉得这样很失面子,私下扯拽押解人员的衣襟,许诺2万元好处,央求帮助解开连在一起的械具。如此地步,还这般虚荣,真是可悲可笑。

  比起谋官之路,隋承斌敛财之道则显得轻松容易了许多。隋承斌等人的经济犯罪涉及范围之广、名目之多、数额之大在乡镇干部中尚属罕见。参与经济犯罪的9名犯罪嫌疑人基本都是隋承斌的“马前卒”。隋承斌自1994年任镇长开始,黑手频出,将镇政府所属的乡镇企业,暗中“改制”,6个公司名为集体,实际法人早已变成大哥隋承君、妻子范连英等近亲属。

  隆山建筑公司1998年5月就已由都基忠个人承包,合同规定每年向镇政府上缴工程定价额1%的管理费,但一直未交。公司的会计和出纳员均得隋承斌派任,以把握财权。隋承斌还多次利用该公司,以镇政府的名义对外签订工程合同和为其亲友用该公司帐户流转资金,达到无证经营和偷漏税款的目的。

  案发后,侦查机关查获与犯罪嫌疑人隋承斌个人财产总价值人民币千余万元,美金数十万元;兴隆山192.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有隋承斌房产9处,其中住宅楼3处、厂房等地产6处,建筑面积6830平方米,3.9平方公里属隋承斌私人土地,占全镇耕地总面积的0.2%,那里是别墅、公司、工厂,而且大部分都在镇政府左右的黄金地段,建筑工程造价近数百万元。各种车辆6台,价值86.3万元。一审法院认为,扣除其贪污、受贿所得及合法收入、非法所得,尚有人民币244.93万元、美元37.62万元财产来源不明。

  “3·11"案发后,隋承斌自觉情况不妙,火速转移赃款,分别保管。公安机关抓住战机,措施得力,及时将已转移走的729.8万余元赃款全部缴回。其中8月18日隋承斌将150万元现金交给大哥隋承军保管,办案民警经反复工作,将赃款全部缴回。镇企业办出纳员崔艳玲拿走30万元,分别以婆母、弟弟、嫂子的名字存入银行。也被专案组及时缴回。

  犯罪嫌疑人、原隆山建筑公司经理都基忠得知隋承斌案发,将隋转交的254万元现金,存入银行54万元,其余200万元埋在公司材料库地下后,仓惶出逃。专案组在调查此案时,发现都基忠涉案较多,而且也是重要知情人,于是,组织侦查员全力追捕。

  9月2日,犯罪嫌疑人都基忠在四川省都江堰市附近的山上被擒获。押解回长后,起出全部赃款。

  公安机关在查处隋承斌的9处房产时,据镇上的干部和知情人介绍,镇上不管搞什么施工项目,他都要为自己设计建筑住宅、别墅、商铺等,隋承斌价值数百万元的豪宅和价值百余万元的小四楼就是与镇政府的施工项目同时兴建的,两处私宅所使用的建筑材料人们议论纷纷。

  隋承斌之所以什么钱都划拉,在他的世界观里,钱就是上帝,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与此同时,自1997年开始,隋承斌还大搞独霸经营,垄断兴隆山镇所有的对外招商项目和建筑市场,并利用其手中特权,大肆收取回扣,贪污受贿,获取非法所得。

  几万、上百万的钱,隋承斌决不放过。“小钱”他也不撒手,镇上整修街路,建起花坛,每年春季开始都要栽花种草美化环境,他觉得这也是捞钱的好机会,买来水槽车,掠取微薄的利润。当地百姓称隋承斌“大地主”、“隋霸天”。

  兴隆山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篡夺基层政权的“隋霸天”被彻底铲除,人民政权重新回到人民手中。刘英和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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