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怀念小平——寻找照片中的故事》之十三：先科实业投资股份公司赵匀（原名赵敏）——

　　“我给小平同志唱首歌吧”

　　深圳商报记者王荣贾少强李晓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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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每当听到它那欢快悠扬旋律响起的时候，有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情不自禁地深情回想起慈祥的老人小平同志。顿时间，那一个个难忘的场景就回映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人就是1992年小平同志到先科公司视察时，为小平同志演唱《在希望的田野上》的业余歌手赵敏先生。

　　“可以用四川话逗逗乐”

　　这位歌手现在在哪里？记者几经周折，最后通过先科公司的一位老熟人，终于在位于上梅林的先科实业投资股份公司找到了他。

　　1992年，三十出头的赵敏在先科激光公司办公室工作。他本身就是学声乐的，毕业于洛阳师范学院艺术系，在校时还是声乐班的班长。他对语言似乎有着特殊的天赋，对四川、河南、广东等各地的方言都能逼真地模仿。8月4日上午，记者和他刚一见面，他就用地道的四川乡音对记者说了这样一句开场白：“我给小平同志唱了一首歌。”

　　谈起小平同志那次南巡到先科视察的情景，赵敏激动的语调里，饱含着对这位老人的崇敬之情。他回忆说，1991年年底的时候，先科公司就接到上级的“招呼”，说有重要领导要来视察。“其实这在先科已经是很常见的事了”，先科激光公司引进荷兰飞利浦公司的激光视唱技术，于1991年10月12日正式投产，是我国当时惟一生产激光唱片、视盘和光盘放送机的公司，党和国家多位领导人曾先后到过这儿视察。但对这次领导人的视察，公司董事长叶华明还是一再交待大家，要仔细准备，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并且对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检查。叶华明还特意嘱咐赵敏，领导来视察时，你来唱首歌，活跃活跃气氛，可以用四川话逗逗乐。当时，叶华明已经意识到是小平同志要来了。

　　可是，唱什么歌好呢？大家七嘴八舌，一下说出好多歌。这时，叶华明提议：“就唱《在希望的田野上》吧。它寓意中国改革开放有希望，深圳有希望，先科有希望嘛！”

　　“其实，我并不是小平的老乡”

　　1992年1月20日上午10时左右，小平同志来到了先科。在听完叶华明的汇报后，大家就在贵宾厅里腾出了一点地方。这时，站在前排的赵敏突然操着浓重的四川话对小平同志说：“我给小平同志唱首歌吧。唱那个啥子歌咧，《在希望的田野上》嘛。”“这句话，用普通话说起来、听起来可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用四川话说起来就别有味道。”赵敏笑着对我们说，看到小平同志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开始有点紧张的他也放松了下来。

　　“在小平同志旁边的邓楠听见我说话后，就用四川话对小平同志说，‘他是四川人喽’。小平同志听后高兴地笑了笑。于是我就在我们公司生产的激光唱盘卡拉OK的伴奏下，放声高歌‘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唱歌的时候，我是用心去歌唱，把对小平同志的尊敬、对小平同志给中国带来的希望和我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都融化到歌声里。”赵敏说，“唱完后，效果不错，小平同志也很满意。他听完后带头鼓掌，一边起身，一边说：‘很好，很好，我听得很清楚，音响效果也不错。’”说到这里，性格开朗的赵敏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接着，赵敏给记者“更正”了一点小细节：在当年一篇报道小平同志南巡的著名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中提到，小平同志在先科公司视察时，“一位四川籍的业余歌手赵敏，为小平同志演唱了一首卡拉OK《在希望的田野上》。小平同志对他这位老乡的歌喉及音响效果十分赞赏。”这样一来，“大家都误认为我是四川人，是小平同志的老乡。其实，我并不是四川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并且还是满族人，我父亲是正红旗人，我母亲是镶黄旗人。”

　　他说，在当时的场景下是无法解释、也没必要去解释的，他用四川话讲的目的，就是让小平同志感觉更亲切，让他老人家乐一乐。

　　人群中惊现“小平您好”

　　赵敏至今还清楚地记得，1月20日上午，小平同志一行来到先科后先直接到了贵宾厅。也许是出于安全工作的考虑，当时贵宾厅厚厚的窗帘都拉着，公司里也显得非常安静。可能小平同志感觉到了什么，就问在座的工作人员：“怎么这么安静？”并用四川话说：“我要和群众见面，怕个啥子么。”

　　在小平同志的要求下，窗帘被统统拉开，窗户也被统统打开，数百名早就想一睹小平风采的先科职工们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纷纷涌到先科大院内，热烈鼓掌，欢迎小平同志的到来。有的员工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想亲眼看一看敬爱的小平同志。这时，小平同志高兴地边走边向大家招手致意。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许多。

　　赵敏又给记者透露了一个小细节：那天，由于小平同志突然来到群众当中，不知哪个员工临时在一张报纸上写了“小平您好”几个大字，然后在人群中间高高地举起来，大家看到后都高兴地欢呼起来，颇像当年北大学子在国庆游行队伍中出现的那激动人心的经典一幕。

　　“我还接到过不少求爱信哩”

　　走进赵敏的办公室，一眼就能看到墙上悬挂的邓小平视察先科时和他握手的一幅大照片。“给小平同志唱歌，对你生活产生了什么影响？”记者手指这幅大照片问赵敏。

　　赵敏开心地笑了。他给记者讲述了此后的一些生活小插曲。

　　那篇著名的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中提到了他为小平同志演唱《在希望的田野上》这个情节，因为文章中没有说明“赵敏”是男还是女，“赵敏”这个名字又比较中性，而《在希望的田野上》这首歌本身是首女高音独唱歌曲，所以许多词曲作者都以为他是位女歌手，就提出要给他写歌。后来，还真有人给他写了几首歌，他也试唱过几首。更有趣的是，有的男士给他寄来了求爱信，信封上就写“赵敏小姐”收。收发室的师傅有时开玩笑，就大声喊：“赵敏小姐，你的信来了。”这件事一时成为公司里的笑谈。后来，市里、香港春茗会等举办活动时，也请赵敏去参加演出。

　　“现在还能唱吗？”

　　“现在不及当年了，当年给小平同志唱歌时，我118斤，现在180斤！”赵敏笑着说，他的名字，也从当年的赵敏改成了赵匀。他深情地说，小平同志去世的那天深夜12点，他悲痛不已，带着全家三口到深南路上的小平画像前给他老人家三鞠躬，以寄托自己对小平同志的深深哀思。他说，是小平同志两次南巡给深圳带来了巨大变化，并给他带来了人生的春天。这一切，将永远鼓舞着他、激励着他奋力前行。

　　作者:深圳商报记者王荣贾少强李晓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