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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儿子被大学录取 4万元学费愁倒身为卸煤女工的单身母亲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8日09:04 生活报

  7月30日中午,43岁的吕洪芹跪在矿车前卸煤的时候,得到两个儿子分别被哈工大和浙江大学录取的消息。泪水顺着满是煤尘的脸不停地流淌———15年的漫长期待,她的生活终于迎来了这一充满希望的亮色。

  1989年,她28岁,这一年丈夫去世了,留给她的是痛苦的抉择:再嫁,怕一双幼子受气;不嫁,柔弱的肩膀怎能承受生活的重担。经过一番考虑,她选择了后者,这种选择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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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后果就是每天她都要坚持沉重的劳作,而且整整持续了15年。现在,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这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喜事,但对她却意味着可能更加艰辛的生活。

  煤矸石山中有户人家

  几经周折,记者来到位于七台河市新建矿南采区,随着吕洪芹的大儿子梁宝龙穿过曲曲折折的街道,来到他们被煤矸石山包围的家。这是一座被榆树墙围着的小院,三间小房用木杆儿支撑着,只有满园子种得整整齐齐的蔬菜显出一派生机。走进屋子,一切都陈旧得仿佛多年无人居住,除了一台按钮因损坏而用线捆住的黑白电视机,一个电话,一张用电木和铁管支起的摇晃的书桌,几乎家徒四壁。

  梁宝龙飞快地跑出去好久,抱回一个大西瓜,请记者吃。这叫人如何忍心下咽。

  “走吧,去看看你的母亲。”

  “妈妈在那儿。”梁宝龙指着数十米外一座小矿井说。

  又穿过曲曲折折的巷道,记者来到那个叫新建矿回收井的吕洪芹工作的地方。煦风把脚下厚厚的煤尘扬向天空,梁宝龙指着正在煤车前翻煤的一个女人说:“她就是我妈。”记者眼前的女人全身被煤尘包裹,根本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她的年龄。

  在翻煤的空隙,坐在找来的纸板上,吕洪芹母子平静地讲述着沉重的15年往事,讲到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流下一滴眼泪。据说,人在极度磨难之下,是不可能有眼泪的。

  梁宝龙:妈妈的劳累是我们的动力

  我6岁、弟弟(梁宝清)5岁那年,爸爸去世了。对父亲的印象,仅仅记得他教我们认字。8岁上小学,路上看见一个大门,就问妈妈那是不是爸爸工作的地方,妈妈就哭,从此她再也没送我上学。

  爸爸在时,家里经常来人,爸爸去了,家中空空的。我和弟弟那时爱哭,但没人理。妈妈在葫芦头沟那儿的陶瓷厂上班,劳动强度特别大,早早地上班,天黑才能回家。她每天给我们做一天的饭,中午我和弟弟自己热饭。

  小学一晃就过去了,到初中费用多了,妈妈千方百计地挣钱,扫大街、当力工、上矿山,从事着男人都懒得干的活计。翻煤的这种活儿妈妈干了七八年,没有节假日,一天三班倒,不但累而且危险,翻一车仅挣一元钱。自从妈妈干上这个活儿,就更累了,我和弟弟看不下去,妈妈却说,家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好好学习就行了。

  到了中学,我和弟弟自己做饭,时间够就吃热的,不行就吃冷的,有时根本吃不上什么。有时真想去打工,让妈妈别受累,可从长远打算,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不如好好学习将来有大作为,回报妈妈的大恩。我们娘仨儿物质上没什么,但精神上很快乐。虽然没有父亲,又很穷,但我和弟弟在心理上都很正常,因为得到了太多的母爱。

  看别人有父亲,我们真的很羡慕。出去玩儿,我和弟弟是自己跑,而人家有父亲领着,我们就想爸爸;和同学打架,别人的父亲去了,很厉害,我们也想爸爸。如果有爸爸在,他会保护我们,妈妈也不会这么累。如今,妈妈心理和外表都过早地衰老了,因为过度操劳,她得了一身病,两只手伸不直,满是裂纹。一看那双手,我们心里就揪心地疼。

  我和弟弟总有病,特别是我,小时候做过一次手术,大了又做了一次大手术,花了许多钱。因为有了母亲,我们的生命才能延续,才能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生活。

  2001年,我们兄弟二人同时考上了七煤集团重点高中,为了给妈妈省一点钱,住校时我们一顿饭就吃三个馒头一盘青菜。妈妈知道后,告诉我们回家前先给她打个电话,我们回家经常能吃到大块的肉。一次,我俩没打电话便回到家,发现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和弟弟全明白了,我俩哭作一团。

  妈妈受的累是我们的一块心病,更是动力。在家,我们要学习到夜里十一二点;在学校,我们是优秀的学生。

  爸爸去世后,很多人给妈妈介绍对象。妈妈认为后爸往往对孩子不好,她不想让我和弟弟受气,便一一谢绝了。她常常鼓励我俩说:“咱娘仨儿再难也没到绝路,会好的。”

  终于,在今年的高考中,梁宝龙兄弟二人分别以629分和632分的优异成绩被哈工大和浙江大学录取。

  吕洪芹:每天卸煤10到20车

  太难了,可也过来了。我结婚早,丈夫人很老实。可28岁那年他就得病死了,扔下我和两个儿子。我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事,丈夫一走,家里的擎天柱倒了。我天天脑袋里像糨子似的,乱乱的。

  他爸出殡后,我在家待不下去了,就顶别人的名到陶瓷厂上班,把孩子扔在家。孩子整天哭,哭过了可哪儿睡,大街上也睡,我很心疼,可我得挣钱养家,没招儿呀!

  孩子总算上了初中,因为缺钱,我干了数都数不过来的体力活儿。后来,我又发现大儿子好心跳,一查,心脏预激性综合症,得手术。人穷借钱难,好歹凑了近2万元,做了手术。孩子好了,可天文数字的饥荒又拉下了。

  吕洪芹边与记者聊天边卸车,同事老关插话说:“洪芹现在的岗位是翻车班,就是卸煤车。她是班长,最能干,一年四季不管下多大雨多大雪、多热多冷她都干。她家的情况在全矿区都特殊,亲属没一个富的,她没钱还落下一身病。一个女人供两个学生,我们感觉既可怜又可敬。”

  “煤车自重350公斤,载重一吨,她每天要卸10到20车,每车一元钱,月工资最高才400多元。一次,她手指被煤车挤坏了,她找块破布一包照样干。没办法,为了孩子。”老关对吕洪芹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些年,我们娘仨儿吃的是糊弄饭,烧的是山上捡的煤,穿的是人家给的衣服。我现在身体多病,就希望把孩子们送到毕业,能养活自己,我也就大功告成了。丈夫死前说,再找一个吧,能把孩子带大就行。可我和丈夫感情好,找人的事想不进去,现在三口人也过惯了。孩子们希望我找,可在这贫困区,掏钱供俩大学生上学谁不打怵?”吕洪芹向记者讲述着。

  “没法再求好心人了”

  面对大儿子考上哈工大、二儿子考上浙江大学,吕洪芹并没有太大兴奋,因为俩孩子仅学费就要4万余元,学杂费、吃住更不用说。对此,大儿子想到的是半工半读或贷款,而母亲想到的是卖房子,可房子仅值几千元钱。现在,这个最大的困难摆在了母子三人面前。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年周围的人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已经欠人家的太多了。”吕洪芹说,“在七煤集团高中,班任老师、校团委、校长都帮助过我的孩子;同学的家长让我儿子帮同学补课,住同学家,节省食宿费;市政府法制办干部刘铭英每个月都给我两个儿子送200元钱;孩子考试考得好,我所在矿的矿长送给孩子1000元……这些帮助我们至今没法报答,再没法求别人了。孩子的大学到底能不能上呢?我不敢想……”

  铃响了,吕洪芹随着急速滑矿车向黑色的煤场下滑,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劳作。(生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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