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雇员制在宁乡渐入佳境(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31日07:59 潇湘晨报

本报记者　周华平　实习生　谭　笑

　　宁乡县组织部副部长熊志扬记者　贺　琛　实习生　朱　青　摄

　　近日，宁乡县人事局向县委县政府递交了一份报告，将于今年年底再招第二批政府雇员50人。此前的2003年，42名雇员悄然进入宁乡县政府。这意味着政府雇员制在宁乡露出水面，试水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至此，宁乡政府雇员制已悄然试水一年。2003年3月，宁乡县政府借着一场空前的招聘会把雇员悄然引入政府，开始了湖南首开先河的政府雇员制的尝试。

　　政府雇员制——这个新词从国外引进到国内生根，走过了一个漫长的历程，深圳、吉林等地以轰轰烈烈之态势推行，将政府雇员制在中国诠释成不同模式。今年2月23日，长沙市委副书记、市长谭仲池表示，长沙市今年将探索试行政府雇员制，作为深化党政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一个步骤。

　　而在湖南中部一个县级政府，政府雇员制从县起步，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悄悄尝试这一新制，并希冀找到一种新型的县级政府雇员制——宁乡模式。

　　“新制”初试

　　首批42名雇员悄悄走来

宁乡县第一批雇员何冰

　　政府雇员制悄然进入宁乡

　　2003年3月30日，艳阳高照，宁乡县首届“相约少奇故乡”人才招聘会举行。

　　92个摊位，85个招聘单位，招聘会除了十分热闹外，乍一看与平常的招聘会没什么不同，但细心的人们可以发现，此次招聘会与其他招聘会有着极大的不同，作为招聘单位，除了企业外，更多的是政府机关，县财政局、县人事局……一向不轻易向社会人士抛出铁饭碗的“衙门”，竟纷纷打出招聘广告，将大门向社会敞开。

　　宁乡县政府下决心借这次招聘会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应该说是有备而来。在2002年下半年，县组织、人事部门组织人员深入到各乡镇、县直各单位摸底，详细掌握了各单位人才需求的一手情况。同时，借用网络、报纸等媒体，充分发动宣传攻势，吸引全国各地求职人员5000多人，达成初步意向的共1118人。

　　在达成初步意向的人员中，采用公务员招考的模式，通过笔试、面试、体检、考核等程序，最后择优聘用了302人，其中42人直接进入县内38个机关单位。与正式公务员不同的是，对42人实行聘用制，不占机关单位编制，工资全部由县财政统发，档案和人事关系全部由县人才交流服务中心统一管理——也就是初步意义上的政府雇员。“虽然没有喊出政府雇员制的口号，但政府雇员制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宁乡县。”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熊志扬说。

　　政府雇员制初定三步走

　　各地在“试水”政府雇员制时，也纷纷开出令普通百姓咂舌的薪酬：珠海的政府雇员年薪最高可超过10万元，芜湖的政府雇员年薪最高可达18万元……

　　但宁乡的42个政府雇员，并没有高得吓人的薪资，他们的工资与同单位的公务员是一样的，基本工资加上相关福利。

　　关于工资待遇曾引起过争议，刚开始打算略高于公务员，但是后来考虑到财力有限，同时也担心机关公务员产生抵触情绪，不配合雇员们的工作等。“如果薪酬太高，尤其是高过那些老干部，对在职干部将产生副效应，大家都会将担子推给雇员，不会加以配合，雇员们没有协调的工作环境。经过反复衡量后，决定与机关正式员工同等对待。”宁乡县人事局张建文副局长直言。

　　“我们只是普通的技术人员。”雇员小王笑着说，第一批招入的42个政府雇员都不是高级人才。

　　“刚开始就提出引进高级雇员，经过多方讨论后觉得：引进高级人才目前财力有限，待遇跟不上，就算引进了高级人才，从目前宁乡所具有项目和岗位来看，也无法给高级人才一个可以施展的平台。如果引进个院士，也没有地方能用。”县人才中心主任雷明盛说，“原则是引得起，引进来能用。不是哗众取宠的形象工程。”

　　经讨论后，宁乡县决定引进政府雇员制初步确定为三步走（初定）：

　　2003——2005年，引进100名本科生，作为初级雇员；

　　2006——2008年，引进50员中级职称以上、研究生作为中级雇员，可任科长甚至局长，中等薪酬待遇；

　　2009——2010年，引进副高级以上职称、博士生等高级人才，达到高薪。

　　“人才荒”逼出新制

　　“是现实逼出来的。”宁乡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熊志扬直言不讳。2003年底，中央提出大规模培训干部。2001年底，宁乡县委县政府不惜耗巨资，对全县的干部进行大规模的培训。经培训后，很多干部理念更新了，但是还是感觉不能适合经济发展的需要。因为基础素质无法跟上。

　　“量改变了，却无法完成质的转变。”熊志扬说，另一方面，人才外出现象严重，企业要到宁乡选用高素质技工人才十分困难。

　　“宁乡人会读书久有大名，一年考上的大学生超过某市几年的总量，但守着一个人才大县，却过着人才饥渴的日子。”熊志扬说。

　　高级人才的匮乏，宁乡三通电脑学校深有体会，经过发展后，急需找一个熟悉本地情况并得力的人作校长，虽然宁乡教育界人才如此之多，但是选了很久也没找到合适人才，最后在外地选了一个，但并没有干多久，这个外地人又走了。

　　同时，机关缺乏专业人才。信息技术在政府管理中的运用越来越广，许多单位原来的公务员难以胜任相应的技术工作。比如县财政局需要大量的高素质技术人才，但留在宁乡的本科生并不多，最后雇佣了不少外地本科生。

　　“要从质方面改变，必须大力引进‘政府雇员’，推动宁乡发展必须大力引进高素质技术人才。”熊志扬说。

　　新雇员“鞭策”现有公务员

　　24岁的何冰笑靥如花。去年3月的那场招聘会她是第一个报名者，经过层层角逐后，她进入县财政局当上一名政府雇员。

　　一年后，何冰再传喜讯，在团委书记换届选举中，她以高票被大家推选为局团委书记。更让她高兴的是，她通过了今年的公务员考试，成为真正的“政府的人”，而不再是一名雇员。“何冰极有可能被留在县财政局，因为她在这里干得很好。”何冰的同事刘亚霜估计。

　　“雇员中优秀者太多了，而且这些人可塑性极大，做得好的话可以通过公务员考试等途径正式进入机关。说不定，哪天我们的位置也有被取代的危险。”县人才中心主任雷明盛笑言。

　　一些干部和专家把政府雇员制的正面作用比喻为“鲶鱼效应”：政府雇员就是起激励作用的“鲶鱼”，而现有序列的公务员是需要鞭策的“沙丁鱼”。

　　宁乡县人事局局长彭辉指出，在机构改革和事业单位人事制度改革不断深化的同时，机关单位的人事制度也面临种种新情况和新问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政府雇员制才得以进入。

　　“在宁乡机关里，有着一部分‘井底之蛙’。”熊志扬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些人总以为“此事只有我搞得，我做了多年，无人能代替我，无人能超过我”。

　　“42名政府雇员发挥了巨大作用。”引进高素质的雇员后，他们有的三五天便掌握了原来人员做了多年的工作，并有所突破，这极大地刺激了“井底之蛙”们，逼着他们努力学习，更新观念。“如不学习，自己的位置随时可能被他们代替，甚至威胁到领导岗位　。”熊志扬指出，随着时代的要求，以后将不只是技术人员采取雇员制了，领导岗位也将引进雇员制。

　　人事代理制衍生“雇员制”

　　“政府雇员？”当了一年政府雇员的何冰，听到这个词时，竟蒙了。实行一年政府雇员制的宁乡人对于政府雇员之称还显得陌生，他们更习惯称呼的是“人事代理制度”。

　　“政府雇员制脱胎于人事代理制。”彭辉指出，宁乡虽是摸着石头过河，心里却很安稳。知道河底石头的分布情况，早在2001年，政府雇员制的雏形便开始诞生。宁乡县的政府雇员制是人事代理制转变而来，不断提升和补充，认识过程也是由模糊逐渐明确。

　　个案解析

　　暂求平稳

　　选择当公务员

宁乡县第一批雇员李毅峰和罗青

　　在这种新尝试中，一批才俊们面临着多种选择，抱着“泥饭碗”进入机关，或者先抱着“泥饭碗”再去争取“铁饭碗”。可进可退——“进”可进入机关，“退”则回归社会。

　　这种优越性让人们都愿意接受这种尝试，但在面临公务员还是雇员的选择中，更多的人都会选择相对稳定的公务员。

　　不同的抉择，相同的心态。

　　李毅峰：暂求平稳当公务员

　　坐在记者面前的是一对师兄弟：罗青和李毅峰，他们都毕业于湖南农业大学。

　　目前，两人处在两个不同人事制度下，一个是国家公务员，一个政府雇员。

　　去年8月15日，两份通知将李毅峰推到了一个人生抉择的叉路口。

　　一条路是选择当政府雇员，去宁乡县国土局操起自己的老本行；另一条路是当国家公务员，端政府的“铁饭碗”。

　　两个机遇同时眷顾，李毅峰该何去何从？“着实也左右为难了一阵子。”李毅峰说，考虑主要有两点，如果进入人事局当国家公务员，则相对稳定，进入国土局当政府雇员更接近专业，适合以后的发展。

　　另外，当时进入县国土局当雇员的名额只有一个，同时入围的还有他的师弟罗青，如果李毅峰进入，则注定与罗青有一场较量。再加上家里人的希望几乎都偏向于稳定，李毅峰决定放弃当政府雇员而选择当公务员。

　　“如果有高薪的政府雇员职位，而又能胜任的话，我会愿意去试一试。”李毅峰并没有完全放弃政府雇员的梦想。

　　罗青：总有一天选择当高薪雇员

　　无独有偶，罗青也面临着人生的选择。2003年4月，他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取得第一名的笔试成绩，但是他毅然放弃了，因为任职地点不是他所中意的，同时也“向往一种挑战”，老家衡东县的他只身来到宁乡，通过层层考试，成为一名政府雇员。

　　虽然如此，并不意味着罗青放弃了公务员之梦，“如果有机会在这边考公务员，肯定会去考的。”罗青直言。

　　“县人事局局长说了，明年政府雇员将可能加薪。”对此，罗青的眼睛一亮，有高薪的话，一直干政府雇员也可以呀，虽说政府雇员具有不稳定性，但罗青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自己的能力，压力越大，锻炼更大，总有一天，我会去冲击高薪雇员。”

　　两条不同的路，两种不同的人生轨迹，也许成就两个不同的人生。但这一切还是个变数。

　　种种思考

　　非高薪吸引力有多大

　　“作为一个县，在尝试政府雇员制时，不可能和吉林等地一样，从大处着眼，以高薪吸引人才，宁乡县的政府雇员制，按照自身的需要，走出了一条县级政府雇员制的新途径。”宁乡县县长黎石秋说，这种新途径与其他省市不同：不一定是高薪，也不一定是高级人才。

　　非高薪吸引力有多大

　　在上次招聘大会上，宁乡县需要4—5名规划人才，但最后仅招到一名。

　　宁乡县的政府雇员制与目前一些省市实行的政府雇员制的最大区别在于——宁乡不是以高薪作为分水岭。

　　没有高薪作保障的政府雇员制的吸引力有多大？这成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一些热门专业人才，并不完全愿意在政府当雇员，拿着和国家公务员一样的工资。更多的人愿意选择进入企业拿高薪。政府雇员如果没有薪酬保障，不可能对高级人才或奇缺人才形成诱惑。

　　但是，熊志扬指出，要全面推行政府雇员制，首先面临的是财政困难的阻力。一旦雇佣人员就需要财政投入，同时，一旦各地均实行政府雇员制，将面临着一场人才大战，高薪无疑将是吸引人才的最大法宝，可财政的投入却也是十分现实和头痛的问题。人才必须引，钱必须出，如何办？熊志扬提出这个疑问，但他没说解决的方法。

　　宁乡县人事局局长彭辉十分肯定地说，高薪肯定是以后政府雇员的特色之一，“明年打算提高雇员的工资待遇，以留住人才。”彭辉承认，待遇不高，对较高级的人才没有吸引力，难引进，引进了的也难留住。

　　省委党校副教授唐瑾认为，政府雇员制的特点不是一味“高薪”，而是雇员薪酬水平与市场完全接轨，即根据岗位的性质、责任和难易程度进行分类，根据人才市场价格的实际情况确定其薪酬水平。

　　湖南省社科院人才学所副所长胡跃福认为，高薪不是政府雇员制的核心，政府雇员制的本质是雇员和政府之间的雇佣关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不能怀疑宁乡县实行的不是政府雇员制。

　　第一个中场退出者的启示

　　在42个政府雇员中，谢宣（化名）是一个例外，2003年8月正式上班，11月份，谢宣退出这支特殊的队伍。仅经历了3个月政府雇员的试用期。

　　“那里不适合我的发展。”事隔多月，谢宣仍不愿提起。谢宣毕业于一名牌学府，并取得了律师资格证，当时，县建设局正急需引进法律方面的人才。谢宣通过笔试、面试、体检等程序进入了第一批雇员之列。

　　用人方认为，谢宣太过任性，过于理想化，所以不适合这个岗位。据介绍，当时谢宣十分狂妄，在签合同时提出，要允许他搞第二职业，加班要相当的加班费用……作为机关，怎么也难接受这两条，尤其是允许第二职业这些刺眼的条款，让人颇为窝火，该单位事务繁多，紧急引入的人才势必要挑起大梁，如果再搞第二职业的话，无疑会影响到本职工作。

　　而谢宣认为，作为政府雇员，能起到一般公务员无法发挥的作用，但却不享受国家公务员所能得到的种种保障，如果还和他们拿同样的工资，这无疑是不公平的。而且他认为目前在考核等方面还没有形成固定统一的体系，各方面还无章可循，“机关的种种束缚，不利于我的发展。”

　　“目前关键是，要确保选准人才，选聘机制要进一步完善。在已选聘的人员中，有个别不适宜机关工作的或者是不胜任拟定工作。所以要完善选聘机制，确保选准人才。”县人才交流中心主任雷明盛从选人的角度也指出，要进一步完善机制。

　　“雇员制是公务员制的补充”

　　与谢宣相反，雇员周友良在他的岗位上游刃有余，成为单位不可或缺的员工。周友良毕业于兰州大学地质学院，被派到县安全生产监督局。

　　“招聘会没多久，还没进行面试，他便开始上班了。”周友良参加笔试不久，局长告诉他还要等一段时间，但没过几天，便接到了上班的通知，因为安监局成立，煤炭行业办急需引进新鲜血液，如果等统一招考公务员，根本来不及。于是只有引进雇员。

　　当记者找到周友良时，他刚从煤矿进行安全检查回来。他所在的安全检查2科，由一个副局长、一个科长和他组成，作为唯一的技术人员，周友良的重要作用可想而知。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周友良的工资和单位公务员一样，说及稳定性，周友良十分宽心，他说这个工作专业技术要求多，近期里相对稳定，也想过考公务员，但工作任务繁重，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书应考。

　　县人事局张副局长认为：“政府雇员制是公务员制度的补充和应急，是一定阶段的产物。”

　　省委党校副教授唐瑾认为，针对目前宁乡县引进的初级雇员制及实行情况来看，更多的是对现行公务员制度的一种补充和应急，按照他们逐步引进高级雇员的计划来看，在这个过程中，慢慢会更偏向于一种与公务员制度并行的一种人事制度。

　　“从社会作用来说，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省社科院人才学研究所副所长胡跃福指出，公务员制度是用人制度的主体，但是政府雇员制目前只是小范围试行，这点两者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政府雇员将沦落成临时工？

　　一个政府雇员的年薪是15000元左右，对于42个政府雇员，目前县财政的拨款约为40多万。没有高薪的支撑，没有雇佣高级人才，宁乡的政府雇员制与以往单位聘请的临时工有何区别？有圈外人员如此说——政府雇员制在宁乡沦落成了一种临时工制。

　　针对此，彭辉指出，要看政府雇员制与临时工的区别，不能单从薪资和级别来看，从政府雇员制在宁乡的操作程序来看，用人单位计划摸底——上报需雇请人员岗位——人事局及编委进行审核——公告、发布招聘消息——报名——笔试——面试——体检——考核——公示——岗前培训——综合审核——3个月试用期——签定合同，整个流程中体现出政府在这个过程的主导作用，虽然没有行政编制和职务，但是人员岗位的确定，均由政府进行审定。

　　另外，临时工一般由各个单位临时决定，并且由单位发放工资，而政府雇员的工资则由县财政统一发放。所以临时工与政府雇员制相比，有着本质的区别。县人事局局长彭辉说，对引进的雇员要有责任感，加强对他们的培训培养，让他们在岗位上不断进步。并且还将出台相关政策，把待遇进行力所能及的提高，不可能像沿海那样发高薪，但是也要能留住人才。从住房等生活方面尽量安排好。

　　“我们的政府雇员制还只是初步尝试，也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一是认识上不统一。有的人人才观念淡薄，有的人认为这是变相增加财政负担。”彭辉说，不得不承认，试行政府雇员制好处有多方面，其一，破除一切体制阻碍，顺当引进人才；其二，雇员知道自己捧的不是铁饭碗，只有经过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如果干得不好，就可能走人。

　　“这对公务员制度是一种补充，同时也是促使公务员制度不断完善。”宁乡县县长黎石秋十分果断地说，他认为政府雇员制将是中国人事制度改革的最终方向。

　　横向对比

　　先天性地

　　与深圳模式暗合

　　宁乡的政府雇员引起各方争议，这种从事业单位雇员制引入的，从初级雇员入手的制度，究竟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政府雇员制，这个县级政府开始的政府雇员制究竟处于何阶段，与走在前列的深圳等地相比，有何差距？

　　面对各方怀疑，8月26日，记者拨通了深圳市人事局的电话，竟发现宁乡的政府雇员制与深圳模式的政府雇员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深圳市政策法规处的张先生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分析，2003年初以来，上海、武汉、无锡、长沙、深圳、珠海等都在不同层面地推行政府雇员制，形成多种模式，其中吉林模式主要是实行高薪制，但是对雇员福利较少涉及；而深圳模式却放下了架子，实行同等待遇制，工资参照公务员标准，享受相应福利。

　　“外人看到的政府雇员制全是风光无限的高薪高级人才，其实不然。”张先生说，深圳模式的政府雇员制的目的与吉林等地模式的目的也不同，当时深圳市最主要的目的是提高政府效能，降低行政成本。

　　“我们会循序渐进地进行推进。”宁乡县人事局局长彭辉说，宁乡的政府雇员制从初级人才引进入手，慢慢向高级人才过渡，逐步过渡到政府雇员制的成熟阶段。

　　宁乡是在学习深圳模式吗？黎石秋断然否定，深圳从8月1日起实行，而宁乡早在一年前便已进行尝试，而且由人事代理制度转化而来，先事业单位推行雇员制然后再推及政府雇员，更多的是靠自己在实际中摸索前进，与深圳模式的暗合，也正说明宁乡政府雇员制有其先进性。“希望能探索出一条宁乡模式的政府雇员制。”黎石秋充满自信。

　　胡跃福指出，宁乡县的探索已进入一定阶段，如能成功探索总结出“宁乡模式”的政府雇员制，对于全省县级政府乃至中国中部地区的县级政府进行人事制度改革，有着极大的示范作用，同时，也可对县域经济的发展起到积极推动作用。但这个过程中，为防止政府雇员制成为某个领导个人雇员制，避免出现机关人员臃肿等新的弊端，在政府雇员的聘用、考核、晋升等环节，都应建立科学的标准和程序。

　　各方看法

　　省人事厅：

　　目前不全面实施

　　“我们还没有研究，这在全国以至其他地方还处于探索阶段。”省人事厅厅长苏仁华告诉记者，虽然长沙市在雇员制方面进行了初步探索，湖南省各地都可以探索，但目前还不会全面实施。国家机关都要实行国家公务员制度，但特殊的单位还可以实行雇员制度。

　　“目前政府雇员制的概念还不太明确。”省人事厅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领导说，目前湖南还没有对政府雇员制进行大面积探索。

　　他说，同时正在修订的新《公务员法》中也没有指出政府雇员制，只是有规定，部分公务员采取聘任制。同时，个别地方进行积极尝试是可以的，但全面推行还不现实，主要是不好规范操作，政府雇员的保障机制没有跟上，待遇不好确定，太高的话会影响在职公务员积极性，太低引不到人才。另外，管理也还有待规范。

　　长沙市：草案正在讨论中

　　长沙市人事局局长刘回表示，长沙市的政府雇员实施方案目前正在制订中，前不久，草案初稿已出台，下一步还将进行调查研究充分认证。

　　对于宁乡实行的政府雇员制，刘回认为，这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政府雇员制还有待进一步讨论，但这是一种初步探索，或者是在探索雇员制路上的一种过渡形式，最后的定性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关于政府雇员制，刘回十分慎重，不愿多说，他认为目前来讨论还为时过早。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长沙市政府目前对政府雇员制的态度——低调行动，稳步探索。

　　浏阳市：呼之欲出

　　浏阳人事局局长苏柏松介绍说，继宁乡之后，浏阳市的政府雇员制已进入议事程序。经过调查研究后，浏阳市人事局等部门拟了一份详细的草案《中共浏阳市委、浏阳市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强人才工作的若干规定》（送审稿），目前已递交市委市政府。条例中明确指出——政府试行雇员制。政府将采取特殊岗位试行聘用政府雇员的办法，引进公共管理人才，实行特岗特薪。

　　8月25日，浏阳市委市政府召开常委会，针对此草案进行了讨论，会上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根据这些意见，将对实施草案进行进一步完善。

　　苏柏松说，他前不久特意到宁乡学习探索推行政府雇员制的经验，宁乡的做法究竟如何评价，苏柏松认为，不管何种形式，高薪也好，高级人才也好，重要的是是否切合当地的实际情况，能否为政府所用。

　　长沙县、望城县：正处观望中

　　长沙县人事局局长李雄辉说，长沙县目前还没有实行政府雇员制，虽在会上有所提起，但没有开专门会议进行讨论，李雄辉十分在意宁乡对政府雇员制的推行，他认为，宁乡的试水，将会带给其他县很大的启发，目前长沙县还处在观望之中，李雄辉希望“下次有机会得去宁乡学学。”

　　说起政府雇员制，望城县人事局局长焦宏伟的第一句话就是“深圳市在8月1日开始了，据说很不错。”并列出了深圳模式与宁乡的种种异同，这说明，作为一个县的人事局局长，焦宏伟正密切关注着目前的人事热点——政府雇员制。焦宏伟说目前望城县还没有实行，与宁乡2001年开始的人事代理制相同，早在前几年，望城县便在事业单位进行了聘任制的推广，但还没有推广到政府机关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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