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面对记者三次痛哭(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5日04:58 华商网-华商报

　　儿子走错了路，母亲心如刀割赵某的家在富平县城以北30多公里远的山区，采访车一路颠簸，爬到半山上，再也无法前行，记者边走边打听，终于在拐过一道又一道陡峭山坡后，敲开赵某家的门。

　　“我给你们倒些水喝！”赵某的母亲惠某，一件花格子衬衣，一双布鞋，皮肤黝黑，她麻利地掀开布门帘，热情地招呼记者进屋。

　　“唉！”一提赵某，他母亲像是遭受了击打一样，“好我的记者同志，我真不知道该咋给你们说，他给我说出去打工，结果弄了这么大个乱子……”

　　惠某不停地用布鞋蹭着地面，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摩挲着。

　　记者（简称记）：娃说家里情况不好，没有学费。

　　母亲（简称惠）：唉……唉！他爸一年四季基本上都不在屋里，在外头打工挣些钱，屋里头、地里头的活都是我一个人。我这娃多，一共3个儿子，他是老大。

　　记：负担大？

　　惠：他爸打工就是叫娃娃们好好念书，没想到老大，唉！你见娃娃了？还在派出所？

　　记：嗯。你最近一次是啥时候见娃的？

　　惠：高考完了后，他给我说要出去打工，就走了。可前两天，人家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听，腿就软了。娃娃们每次出门，咱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出去要听话。

　　记：老二、老小多大？

　　惠：老二21岁，给人家开车，老小今年才上初二。今年就是特别困难，老二出车祸了……（沉重的几次叹气没能止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惠某双手捂住嘴，失声哭起来）要不是他弟弟出了事，他可能也就不出去打工。老二出车祸后，大家都忙着照顾老二了，没想到他一出去就闯下了大祸。

　　记：老大出去后，跟你联系过没有？

　　惠：十多天前给屋里打了个电话。他还问，老二的车祸处理情况咋样了，通知书来了没？他给我说，不管通知书来不来，他在开学前就回来了。

　　记：他平时上学咋样？

　　惠：他上学的时候奖状能得一摞摞。去年高考没考上，今年补习后，还能专心一些。唉！一家五口，为了娃娃上学，能把人劳死……（惠某再一次哭起来）

　　记：我们来的意思就是看看家里的实际情况，娃娃上学确实不容易。如果娃娃考上，屋里头学费准备得咋样？

　　惠：我这屋里头没有个啥。我们经常给娃娃说，咱也不讲究吃、穿，只要把一年的学费交上。他也很乖，不跟谁比吃、比穿，也不问家里要这要那。他一上高中，我就给他舅、他姨说，等娃考上学，大家都帮忙凑些钱，凑一点，借一点，就估计差不多了。上学要紧，只要娃能把学上出来，有本事了，以后就能慢慢给人家还……（眼泪又滑落在惠某的脸庞）

　　环顾赵某家，院里拴了一头羊，20多年的三间土木老平房，这跟村中其他砖房、二层楼相比，有些寒酸。家里惟一的电器是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家具也都是一些使用多年的木制柜子、桌凳。赵某房间的床板是靠几块大木头拼起来的，墙上整齐地贴着奖状，有体育比赛的，还有语文竞赛的。

　　临出门，赵某母亲还执意要给记者再倒些水喝，她把记者送出数百米，一直到了村口……

　　本组文图均由本报记者　郑淳　吴蔚　百涵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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