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棚屋里的孩子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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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5日10:05 温州都市报 | |||||||||
刘雪菲 孙丽 他们的父母大多干的是体力活,在这座城市里当清洁工、卖菜小贩、送水工人等,他们住在狭小的出租房或棚屋里,他们是一群生活贫困却渴望上学渴求上进的孩子。 开学了,这批外来民工子弟特殊群体的教育牵动着全社会的心,由于他们家庭的收入
“城里的孩子喝了矿泉水瓶子随手扔掉,民工的孩子会悄悄捡起瓶子卖掉贴补学费;孩子们回家后连张做作业的桌子都凹凸不平,作业一般都在学校当堂完成……”一位民工子女学校校长这样描述孩子们的求学之路,“他们需要更多的关心与呵护。” 9月3日,是很多学校正式上课第一天,记者亲密接触了几位外来民工子女,体味他们上学第一天的学习与生活。 13岁的她撑起一个家 “哎呀,我掉了一角钱,阿姨,你有没有看到?”9月3日下午4时许,13岁的亚亚和往常一样去菜场买菜,买了1.8元西红柿,这就是她和家人晚餐的主菜。摊主找钱时她没有接好,掉了1角钱。这可急坏了她,皱着眉头蹲在地上到处找。良久,她站起来,失落地看了看袋子里的番茄———“找到了,掉在袋里了。”亚亚高兴地笑了。这是我和她相处的一天里所看到的最甜美的笑容。 就读于龙湾区龙水一小的亚亚担任班级的劳动委员,是老师的好帮手,在家里她包揽了洗衣、买菜、做饭、洗碗等大大小小的家务事,还帮妈妈穿铅笔芯赚钱,每天都有许多活做,可她却能在期末考试中门门功课都得优。 提起她,老师们都会说:“这孩子家境贫寒,但成绩优异,乖巧懂事,十分难得。” 亚亚老家在贵州,两年前妈妈来温打工,她跟着来了。亚亚妈妈在一仪表厂工作,月收入500多元,却要维持家里三个人的生活。爸爸在台州打工,收入更为微薄。这学期她和哥哥近千元的学费是爸爸妈妈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亚亚妈妈说如果下学期还要缴这么多学费,恐怕就拿不出来了。 亚亚最大的爱好是画画,她的每一幅画的主人公都开心地笑着,可这些笑容在她脸上却难得一见,我感觉得到她向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需要的太多了,可问她需要什么,她坚决回答什么都不要。说起理想,亚亚干脆地说:“读大学。” 鞋子缝缝补补穿三年 阿迪羡慕别的同学可以上特长班,而他连续两学期900余元的学费都是爸爸从工友那里东拼西凑借来的;阿迪羡慕别的孩子可以和父母一起去市里吃肯德基,他在10岁时就失去了妈妈,早饭有一顿没一顿,午饭吃剩了还要留到晚上;阿迪还羡慕其他同学可以趁暑假出去旅游,而他的家里却有一堆的家务活等着他…… 阿迪今年13岁,是龙湾区龙水一小六年级的学生,新学期缴费时,他缴了430元,比所有同学少交了50元的保险费。爸爸说这是不得已的选择,600元的月收入只够让一家人吃饭,所以能省则省。 见到阿迪时,看到他脚一撇一撇的,仔细一看原来是鞋子破了,要拖着走。他家住在爸爸工作的铁皮厂的简易棚里。简易棚三面用密封木板围成,只有一面是竹排,用来透风,可人一进去感觉就像进入了蒸笼。工厂一位女工说,阿迪这孩子很难得,前年8元钱买的泡沫凉鞋破了,为了能多穿些日子,他暑假里就不穿。可铁皮厂门前的路都是石子路,不穿鞋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傍晚5时许,阿迪一边看书一边等着锅里的饭,菜已经烧好了,是中午剩下的几条海带丝。他的爸爸在工厂另一头切割铁皮,机器的轰响声震得人头晕,他就在这种环境中看书。 阿迪10岁那年,在上海打工的妈妈意外坠楼死亡。妈妈走后,家里的生活每况愈下,哥哥初中毕业考上了职高,可没钱去读,只能到一家车船厂当学徒。懂事的阿迪主动承担起了所有家务,洗衣、烧饭不用说,今年爸爸租种的早稻,也是他帮忙收割的。工厂里没有吃的水,阿迪每隔一天要骑三轮车到很远的地方运3桶水回来,一去一回就是两个小时,所以他被晒得黝黑黝黑。他还经常帮爸爸干活,问他累不累,他说只要爸爸开心他就开心。 其实,许多外来民工子弟身上表现出的坚强和成熟,让我感受到他们比城里孩子更加懂得珍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的明天会更加美好。据不完全统计,2003年底已在我市公安部门登记的进城务工人员有209.7万人,其中鹿城、龙湾、瓯海三区有130万人。在这庞大的温州城市农民工集体里,他们的子女属于义务教育学龄阶段的,仅小学就有15.7万余人。据悉,全市今年还有5000多名小学生的就学问题亟待解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