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岛内拾零：用漂流木记录卑南人的历史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5日15:10 新华网

　　新华网台北9月5日电（记者裴闯）在台湾岛的东南部，卑南族建和部落头目哈古每天都从海边捡回一些漂流木，在自己的小院里敲敲打打整理后雕刻上自己民族的故事。

　　在台东县建和部落见到哈古时，他刚从台北办展览回来。虽然有些疲倦，但是从事漂流木雕刻已有13年的哈古说，自己要继续用木雕记录下卑南人的历史。“卑南”是台湾原住少数民族中的一支。建和部落在台东县西郊，哈古是这个近千人部落的第六十九代头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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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说，对木雕的投入，是在他生活最艰困的时候。哈古从岛内一所农业学校毕业后，曾尝试种过西瓜、凤梨、槟榔花、竹子等，但每次投入总是血本无归。在农忙之余，哈古捡来漂流木开始借木雕纾解苦闷。就这样，一刀一刀，祖上先人们一举一动很自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们的面貌、长相、生活形态也就一步步逐渐转化为立体的木雕工艺品。

　　哈古的木雕作品刀砍斧削，风格粗犷，很多利用漂流木原有的形状和纹理。他的作品全部以部落生活为题材，有族中长老、巫师、猎手、妇人的形象，展现族人在庆典中的欢乐、卑南勇士的英勇传说，以及卑南人酿酒、迎宾等场景。

　　作为台湾著名的原住少数民族艺术家，哈古经常到台湾各地举行各种展览，还曾到巴黎、纽约等大都市办过展览。哈古说，现在他很乐于到学校教年轻人学习木雕，让青年人了解卑南文化与历史。他希望能在社区盖一个展示馆，有一个长期展示作品的空间，让卑南文化完整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哈古”在卑南语里面是“木箱”、“棺材”的意思。由于在哈古出生之前的几个孩子都夭折了，哈古出生后为了防止他再被老天夺走，祖父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父亲曾一再告诫哈古，虽然现在头目的权威已经大不如前，但仍然要谨守头目的尊严与使命。哈古说：“族人从前曾经如此地尊敬我们，现在正是回馈的时候。我要把祖先的文化精神和传统习俗流传给后代。”

　　眼看着随着社会的现代化，族人渐渐淡忘了自己的文化传统，甚至忘记或不愿承认自己的卑南血统，哈古十分心痛。他说：“我要用雕刻唤醒族人内心深处对祖先的记忆，让卑南人的传统得以延续。”

　　哈古没有收徒弟。他说，现在不论什么人，“只要有兴趣的就来学一学，谁来我都欢迎”。据他介绍，来向他学习木雕技艺的除了卑南人外，还有汉人和排湾、雅美等岛内其他原住少数民族的年轻人。

　　一件件木雕都取材于从山上随溪水漂到海里的木头。哈古说，早期卑南先民就用漂流木来作建材、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漂流木是先民生活历史的记录与见证。如今自己能以这种方式与祖先对话，“真是奇妙的缘分”。离开这个海滨小村的时候，记者发现，在每一个路口都竖立着哈古的一件雕塑作品。这些木雕伫立在阳光下，无言地讲述着一个古老部落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