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第二十个全国教师节之记者调查

　　昨日，安溪县虎邱镇林东小学林口分班，一年级18人，二年级6人，24个学生共同坐在一间教室内上课。教室里两头都有黑板、讲桌，却只有一个老师。两个年级的同学背靠背地坐着，一群向左，一群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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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报记者赵伟陈英杰文／图

　　昨日下午，安溪县虎邱镇林东小学林口分班开始上课。

　　先是一年级18位孩子瞪着双眼，小嘴一张一合地跟着老师念“a、o、e、i、u……”

　　半个小时后，轮到二年级的同学上课了，高良发老师先给已经上完课的一年级的同学布置了练习题，然后放下一年级书本，拿着粉笔，踱步穿过过道，到达另一端的讲桌，清了清嗓子，拿起尺子，指着黑板：“现在，二年级开始上课了，杨树、松树、柏树、桦树、枫树、榕树、梧桐树……”虽然二年级只有6个孩子，但毕竟大一岁，声音洪亮多了，飘过窗户，向后山飞去。

　　这里位于大山角落

　　林口分班实际上是虎邱林东小学的一个分班点，只有小学一、二两个年级。

　　林口地处林东村一隅，人口700多人。林东村村民高秋南介绍说，他小时候就在这个分班点念的小学，他的孩子也是在这里念的，这里一直以来就是林口孩子读小学低年级的地方。“听爷爷辈的说，这个分班从解放前国民党的时候就一直存在，据说更早以前是一家私塾。”

　　据村民介绍，林口由于地处大山角落里，离林东小学有5公里的路程。“太远了，低年级的孩子太小，所以学校都派老师过来林口分班上课。”

　　从三个班到两班合一

　　据高秋南介绍，他小的时候，林口分班还有3个班，一、二、三年级各一个班，几个老师。“近两年，学生越来越少，现在一个年段只剩10来个孩子了。”

　　现在在林口分班上课的高良发是一位老教师了，他“前后教了36年书，其中在各个乡镇的分班断断续续共教了20年”。

　　高老师于1977年和1978年间曾经在林口分班教过两年书，2002年重新回到林口分班点教这些孩子。他告诉记者，1978年他从林口分班调走后，辗转了很多学校，这两年不停地换，因为一个个分班点由于生源不足都停止招生了。

　　其实，现在林口分班点一年级18个学生中，只有10个是真正满6周岁的适龄儿童，还有8个孩子年龄不到，只是由于这里没有幼儿园，家长便先送他们过来听听课，明年还得再上一年级。

　　高老师回忆称，比起1977年，现在的学生少得太多了，以前有三四个班，而且孩子们在分班点上到四年级才会到村里的小学读书，可现在没学生，只能将一、二年级集中在一起上课。

　　据了解，林口分班点共有四间教室。“去年还两个年级用两个教室，到今年因为学生更少了，而且去年一年级升到二年级后，有几个孩子直接去了林东小学了。”

　　不过令高良发十分高兴的是，现在班上的孩子的父母很多都曾经在1977年、1978年他当时教的班上上过课。“看到他们的父母，说起小时候他们在我班上上课的事情，少数还能记得很清楚。我与林口分班还真有缘。”

　　以前缺老师现在缺学生

　　现在林口分班点一、二年级在一个教室内上课被叫做“复式上课”。

　　林口分班点属于林东小学。“这种分班现象在虎邱很常见。”林东小学校长林清秀介绍称。他说：所谓“复式上课”实际上就是两个年级的学生在一个班上上课，一个年级讲课的时候，另一个年级做练习；上半节课后再调过来。

　　高良发介绍了林口分班点“复式上课”的方式：每节课有60分钟，两个年级每个各上半小时。因为只有一个老师，而且两个年级的全部科目都要一个人上，所以我们主要是教语文和数学。

　　林清秀校长称，这种“复式上课”不是现在发明的，就他所知，解放后就一直有过，不过过去是由于缺老师，只好将两个年级的学生集中起来上课；现在是学生生源不足，只好集中在一起上课。林口分班点因为近两年缺学生，再次出现“复式上课”的情况。

　　作为该分班点的老师，高良发一个星期才回家一趟。由于今年生源少又采用复式教学，只用了一个教室，所以空出了三间教室。现在高良发老师的卧室就是其中空着的一间教室，而这个卧室同时也是他的办公地点———笔墨、被子都在这间两面都有黑板的屋里。

　　而他做饭是在另一间屋里。据了解，村民们都非常感谢这位愿意吃苦、两次到林口分校教书的老先生。平时都送些蔬菜什么的。高老师说：村民们特别好，现在吃的菜基本上都是乡亲们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