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今天，两幢高楼的骤然垮塌扯住了全世界的脚步。惊悚、恐慌、痛苦与刹时的大脑空白，在这一天被淋漓尽致地定格在纽约人脸上，成为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表情。

　　三年后的今天，翻开报纸、打开电视、点开网页，几乎所有的传媒仍然在诠释着已经凝固的表情，似乎世贸大楼被撞击后的尘嚣并未完全散尽，霾雾难开般留在世人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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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这些相比，许多人宁愿没有9·11的发生，但现实却是真真切切地摆在了美国人面前：调查发现，还有近半数的遇难者家属难以安然入睡；部分人不敢再乘飞机；三分之一的人调换或辞去工作；超过四分之三的人对新恐怖袭击非常关注，甚至9·11事件中丧偶者少有再婚……后遗症总是挥之难尽——“亲爱的，我爱你，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就会见面了”，对于丈夫来说，从那幢高楼里传出的妻子的最后这句话，又怎么能尽得了呢？

　　可以肯定地说，普通美国民众的情感已经敏感于9·11，敏感于每一次新的恐怖袭击：例如西班牙3·11，例如利雅得爆炸，再例如别斯兰人质事件。所以，情感上敏感的不只是美国人，还包括西班牙人、印尼人、俄罗斯人或者沙特人等备受恐怖袭击折磨的普通民众。当然，这里特别要提及的还有阿富汗人、伊拉克人，他们因9·11的发生，被动地成为恐怖袭击链上痛苦的一环。

　　我们该记住9·11，还是该忘记？

　　想起了布什在课堂上闻知美国遇袭消息时的愕然，或者说是忽然一刻的茫然。与众多纽约人的表情相比，布什后来遭到大肆批评，就像《华氏9·11》所说的那样，就不足为奇了。但布什接下来在西亚中东的两场战争却正左右着他现在的连任之梦。在这一背景下，如果美国再次遭受9·11，世界会怎样，我们可能已经有了答案。

　　又想起了普京在电视讲话时的憔悴和沉重。这个业已成为反恐前哨的大国总统，不知是否正在决断导弹的准星能瞄准哪里该瞄准哪里。战争链条再次因反恐展开。最新消息说，俄军方高层透露将在世界任何地区“先发制人”，虽然美英都未反对，但问题的关键正如安南的担忧那样：我们同时必须确保这些方法不会破坏法治以及基本公民权。

　　俄罗斯或者说普京面对的是比“基地”组织更为复杂的国际恐怖主义，那么，在先发制人的前提下，我们又怎样寻找普京9·11的答案呢？

　　在纽约，在世贸遗址那里，留有一首幸存警官的短诗。诗写得似乎并不文采斐然，但它足以打动为了9·11而记住或忘却的每一个人，布什或普京亦然———

　　选择通向爱的路，

　　从来不会为时太晚。

　　不要走上仇恨之路，

　　使双子楼倒下的是仇恨。

　　怀着爱，我们缅怀逝去的人，

　　走在这条路上你就会看到生活会更甜蜜。

　　这条路上有陡坡，布满荆棘，

　　抛开障碍，扔掉重负，

　　无限美景在顶峰，

　　和平将展现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