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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九”还乡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10日04:00 河南报业网-河南日报

  通过生活透视共和国的变化,“胡老九”说,自己的人生经历就是一个生动的例证。

  “胡老九”,本名胡相河,濮阳县东新街人,1963年跟随支边队伍进入新疆奎屯市教书,1968年被当作“推行资产阶级路线的黑帮”多次受批斗,并因之得名“老九”。

  “老九”的故事主要围绕“还乡”这个主题。

  1971年,“老九”母亲病危,刚刚“摘帽”俩月的他当时身在茫茫戈壁滩。在拨了两天多电话的子夜时分,“老九”的哥哥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请了假,“老九”借了100元钱,带上9个大饼、一个特大号水缸和一条破被褥,携妻带子开始了离乡8年后的归程。此趟旅程,一走就是3天3夜。大女儿和小女儿睡在座位下摊开的褥子上,妻子怀抱不足周岁的儿子在拥挤的座位上硬撑了3天3夜。火车每到一站,“老九”就匆忙下车,跑步到站里灌上一大缸子水,再跑步上车。车到北京,“老九”花了一分钱,给孩子们买了一碗大碗茶;抵达郑州,“老九”又咬了咬牙买了8个面包和两毛钱的黑水果糖,作为首次还乡的礼物。

  那次返乡,“老九”的家一点儿没变,邻居们揣着袖子蹲在太阳下,眯着一双似睡非睡的眼。“老九”打小爱去玩儿的八都坊成了一片废墟。在哥嫂家待了一个多月,“老九”没敢去串亲戚,亲戚们也没人叫“老九”一家吃顿饭。那年还乡,“老九”还留下了一个遗憾:刚参加工作的大侄子看上了“老九”穿的绿军装褂子,“老九”就一件,左思右想没舍得脱。

  一晃就是17年。1988年,“老九”接到哥哥的电报:濮阳县城的街道拓宽,家里的门面房建好。渴望一睹家乡新面貌的他这次买了张卧铺票,携带着爱人准备的一大提包杏脯、葡萄干、哈密瓜,一路顺当地返回了乡。走进原来的巷口,“老九”找不到家了:县城新开通了宽敞气派的大马路,记忆中的八都坊又重现了,庄严威武;哥哥家新建了7间商业房,用上了单缸洗衣机,看上了黑白电视。住在农村的大姐盛情邀请“老九”到家吃了顿饭,白馍馍、几公斤五花肉、自家园子里的菜,丰盛极了。更让他吃惊的是,一位堂孙女自己开了间烟酒门市,进货、送货用的都是摩托车。

  1998年,“老九”退休了。叶落归根,退休后的“老九”想家想得厉害。和儿子商量的结果是,给“老九”在郑州安个家,那里条件好。2003年春,儿子到郑州给“老九”“寻家”时顺便回了趟濮阳,回到新疆后对“老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定居濮阳吧,那里又发生了巨大变化,条件也今非昔比了。”

  2003年9月16日,“老九”“飞”回来了,在市西环游园附近买了房,开始了新的生活。今年春节,儿女们和“老九”来了个“濮阳大团圆”,11口人围在市中心广场的花坛旁,留下了一张张“合家欢”。②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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