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搬迁,铁西杀出一条生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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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15日01:52 时代商报 | ||||||||
献给东北振兴实施一周年大搬迁,铁西杀出一条生路“铁西世纪大搬迁”大型纪实系列报道之二从2002年7月到今天这场历时两年多的浩大工厂大搬迁中,起步之初的思想和行为上的激烈对抗,经历过的人想起来都能品到硝烟味道。一个负责搬迁的工作人员说:开始那段,搬迁工作真叫个难,要不是“谷头儿”(谷春立,铁西新区区委书记、铁西新区区长、沈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铁心坚持,很难进行下去。但因搬迁的方案有着科学的依据,加上“铁改办”的工作人员耐心劝说“护厂”工队,终于获得理解,使搬迁工程顺利展开。总
分析谷春立的为人为官,有两个小故事可见其学者风范。劳动公园改造,要在草坪上铺甬道,施工人员本须按图纸铺直线就行了,可谷春立说不忙,先让游人自己踩,要按踩得多的痕迹来铺路,那样对游人才是最方便的;铁西信访办头几年每天都是两三百人来上访。工作人员彭勃光是衣领子就被拽裂好几次。谷春立说:“上访多就是因为我们不下访。从我做起,都要定期下访。” 在大搬迁中,谷春立却是另一种作风,雷厉风行,敢做敢为。 在一次干部会上,他说:“难的时候,我也曾犹豫过、动摇过,但我们的大搬迁,就是为铁西打开改造之门,走出振兴之路,我怎能不坚持?干,可能会出毛病,不干,毛病就更大,而且越积越深。” 2002年7月初的一天,谷春立用红笔在刚刚成立的铁西搬迁总指挥部的地图上画出一个方块儿,那是邻沈阳市和平区的东部地区。第一家动的,就是被称为“一毛”“二毛”的两家毛纺厂。当然,红笔圈出的只是第一个搬迁战役,谷春立说要把建设大路以西的工厂大部搬走,变铁西工厂区和生活区南北翻页的局面改为老城区和开发区东西翻页。搬迁妙计有科学的根据 对通过大搬迁实现铁西的自救及振兴这一锦囊妙计的酝酿的过程,人们众说纷纭,其实,它的动因和原理说来既简单也复杂。 简单说它是来自于极差地租的理论。铁西区要比一道之隔的邻居和平区地价低好几倍,而划给铁西的经济开发区和原于洪区的24个村屯,要比铁西的地价低好几倍,工厂搬出,开发商进来,光土地的钱就折腾出几番来,有钱就好办事。 复杂地说它来自系统学理论。亚里士多德说:整体大于各部分之和。铁西就要通过一种方式通盘解决工业怎样发展,国有职工并轨、城区环境改造、城市产业布局、资源转化资本,这诸多的部分使之成为整体的良性互动关系。而这种方式必须通过市场化来解决,那就是大搬迁。原理上比喻叫纲举目张,效果上比喻叫一石几鸟。 有无底洞之称的铁西想再靠国家的大笔拨款已是难上加难,铁西的大半工厂早就资不抵债,银行的贷款更是不敢指望。沈阳只有靠自己,铁西只有靠自己。搬迁先过“护厂队”的关 然而,大搬迁首先遇到的是工人护厂队的抵触。 2002年7月,“一毛”的职工在工厂与“铁改办”的推土机对峙着,摆出了跟工厂共存亡的架势。时任铁西工业改造指挥部总指挥的王振中副区长带领着队伍来到了搬迁区,但没有人欢迎他们。 在工人的心目中,工厂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和衣食父母,虽然停产了,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开不出工资,但只要工厂的牌子在那挂着,他们心里就有底,他们就觉得有希望。但工厂要是搬迁了,这一切就没有了。 王振中心里十分矛盾。企业搬迁难就难在他不是国家征地,可以动用行政手段,可以强迁。而此次搬迁严格说是一种市场行为,市场就必须体现一个自愿的原则。权威和权力不能进入市场,这就是市场的公平。 因此,对于工人这种固守,只能是说理的,而不能有强攻。一个一个地说服挡驾工人 铁西搬迁办的副总指挥韩海涛在说起2002年在搬迁早已停产多年的沈阳低压开关厂时连连摇头,有许多的叹息。 那一天,他是按厂长的约定来到低压开关厂签搬迁协议的。在这之前,搬迁办的人两三个月来,先后几十次来到工厂,不是被门卫拦住,就是被厂办公室的职员拒绝:厂长不在。 “在低压开关厂,我们成了宣传员,对挡驾的人都要讲一遍搬迁的好处,嗓子都冒烟了,也没人给送一杯水。市区领导多次做工作,厂长那天终于答应见我们了。” “就在我和一名工作人员走进厂长办公室后,厂长突然骂骂咧咧说不签了,跟我同去的工作人员只说了一句‘厂长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时,厂长大怒,这时跟进来一群工厂职工,对那位工作人员连打带骂,我上前去拉,脸颊上也挨了一记重拳。有人喊,‘把大门关上,打死这俩小子。’工作人员跟进我们停在厂院的车里,这时厂里的职工和保安关上大门,把我们围住,我们只能在车里拨了报警电话。警察来了,可进不了大门,一直等到谷春立和王振中赶来。”只有搬迁才有生存可言 这时,一个在低压开关厂工作多年的老红军闻讯起来,他问谷春立,这厂区的一砖一瓦都是我领着建的,花了国家多少钱,拆了,浪费了,你不心疼吗?谷春立说:“我心疼,可这么大的一块土地资源不能有效利用,厂里那么多工人失业在家,铁西不能发展,我更心疼。”谷春立向老红军详细介绍了区里的总体搬迁思路和对低压开关厂的整改方案及工人的安置,老红军点点头说,”你们想得细,看得远,我相信你们,理解你们。” 理解这是一个最常用最简单的名词,但从理到解却是一个很艰苦的心理历程。为了这个理解,上至区委书记谷春立,下至铁改指挥部的每一个成员,和工人们开了无数次面对面的对话会。 事实上,铁西的工人也确实在这个经济大变革中承受着磨难。工厂不开工,工人下岗,几个月、几年都拿不到工资,那些建立过功勋的退休老工人,连退休金也拿不到全额,有病了因为公费医疗的名存实亡,医院的大门都进不起……这对一天一天过日子的下岗工人来说则是一种不能用文字表达的煎熬。“铁改”指挥部面临着最大一个问题:人的生存问题。 与搬迁受阻相比,更令人头疼的是涉及搬迁大系统中的900余名国有企业职工的并轨问题,谷春立说,这里早晚要承担压力,只有早一天让大家领到钱,早一天让大家再就业,才能化解矛盾,所以只能加快我们的搬迁工作速度。在工业区搬迁不久,沈阳市经上级批准,把原于洪区辖的24个铬污染的村屯也划给了铁西,作为工业企业的植入地。要让工厂搬进来,先要对农民进行搬迁,尽管有对农民极为优厚的动迁和安置条件,不少农民仍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下,抗拒动迁工作组进入长达两三个月。5名涉嫌经济犯罪并煽动农民闹事的挑头人被警方刑拘。时代商报记者白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