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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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著名将领，以骁勇善战著称。曾任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委，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司令员，福州军区司令员，海军司令员等。在电影《东进序曲》和京剧《沙家浜》中，都有他的身影。现从他的长篇传记中选摘不同时期的两段故事，以飨读者。

　　血战孟良崮

　　1947年5月13日，华东野战军发起了孟良崮战役。作为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委的叶飞，临战受命，指挥部队投入苦战。敌整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系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多年戎马生涯，强悍骄横。围剿整七十四师关系到粉碎敌人对山东的重点进攻。叶飞回到纵队部，四个师的师长、政委早已等在那里。他用红铅笔沿沂（水）蒙（阴）公路一画，指着这条线说：“陈老总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我们就是要把‘上将’从‘百万军中’剜割出来。”

　　5月13日黄昏，第一纵队开进时，张灵甫觉察情况异常，立即命令收缩兵力，向孟良崮开进。由于敌我两军过于靠近，叶飞不需用望远镜就能看到敌军在山岗上运动，我军则在山坡下疾进。这时敌人误以为我军是他们的友邻整二十五师。这种时机稍纵即逝，一旦敌人发觉，火力一压，就将出现严重局面。叶飞连忙回到指挥所，布置各路部队准备战斗。就在这时，接到谭启龙从第二师打来的电话：东边敌七十四师已发现我军，西边敌二十五师也对我军有所动作。叶飞知道现在正是在节骨眼上，部队不能停下来，就下了死命令：“不理敌人，继续前进！不按时达到指定位置的，军法从事！”这时，敌人的炮火已经打来，而部队在炮火下前进得更快了。独立师强行楔入并占领了一些要点，扩大了七十四师和二十五师之间的隔离带。

　　14日天明以后，第一纵队在敌人重兵之中打出了一条长约五十里，宽达十多里的血路。这条路的每个高地和山口，每个村落和每处阵地，都在展开血战。这时叶飞得到华东野战军前线指挥部通报：我军五个纵队对敌七十四师的包围态势已大体形成。蒋介石判明我军有围歼整七十四师的意图，马上紧急部署，敌七十四师、二十五师和六十五师在大批飞机配合下，集中炮火向我第一纵队各师阵地狂轰滥炸。张灵甫被围以后，竟然提出坚守孟良崮，以它为“碾盘的磨心”，企图“碾碎共军”。蒋介石的胃口更大，要以整七十四师为钓饵，把我华野主力吸引在它的周围，再以十个整编师的绝对优势兵力，合击我五个纵队。

　　14日晚，叶飞向廖政国、谭启龙、何克希等人传达陈毅的电话：“党中央、毛主席来了指示，说首先歼灭整七十四师，然后再寻战机。”

　　蒋介石赶到徐州督战，也向各增援部队下了死命令：“如有萎靡犹豫，逡巡不前或赴援不力，中途停顿……必以纵匪害国贻误战机论罪，决不宽容！”严令下，各路援军冒死向孟良崮靠拢，激烈的战斗在敌众我寡的阻击阵地上展开。

　　15日下午1时，华野发起总攻。敌七十四师麇集于孟良崮、芦山及附近山地，居高临下，不断发起反冲击。我军每克一个点，往往经数次、十数次反复争夺，直到短兵相接。下午，张灵甫开始组织突围，但未得逞。入晚，敌被压缩在孟良崮、芦山等东西五六里和南北三四里的几个山头上，数万饥馑之师处于狼狈困境。

　　当夜10时许，陈毅打电话给叶飞：“敌整九师、整十一师已靠近蒙阴，第五军已到新泰，整六十四师已到青驼寺。如果明天（16日）拂晓前不能全歼整七十四师，则我军将陷入敌军的包围。”陈毅授权叶飞统一指挥第一、第四、第六、第九纵队总攻孟良崮。16日凌晨1时，总攻开始。2时，第一、第四纵队所部攻占了520、540、560一线高地。上午，华野各部再次发动攻击，激战至下午，会师于孟良崮610高地及芦山顶峰。蒋介石的“御林军”纷纷就擒，张灵甫及副师长蔡仁杰均被击毙。

　　智斗“四人帮”

　　“文革”期间，叶飞蒙受冤屈，被关进了监狱。1973年6月出狱后，他和许多老同志一样积极要求工作。周恩来说，你们都是“桃源”里出来的人，久离红尘，需要补补课。周恩来挑选了一大堆文件资料，让他们集中阅读。周恩来处理各省市问题时，也让他们分别参加。叶飞参加了处理内蒙古自治区和山西省问题的会议。这期间，他还受到江青的邀请，到钓鱼台17号楼去吃了一餐晚饭。江青亲自“拉票”，想把“解放”了的老同志拉到自己这一边。叶飞得知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宋任穷、江华和江渭清，就按时去了钓鱼台。他们在客厅里坐下后，接着又来了两位女宾———贺龙夫人薛明和罗荣桓夫人林月琴。江青寒暄几句后说：“你们老同志不知道我真苦呀！我和林彪作斗争真苦呀！林彪有党权，有军权，有政权，我是赤手空拳和他斗呀……”宋任穷说了句：“我们不清楚内情。”吃罢一小碗汤饺，大家赶忙离开钓鱼台。江青讨了场没趣，再不来招惹这些老家伙了。

　　“四人帮”原本是很重视交通部长这个位置的，他们以所谓“风庆轮事件”，攻击周恩来，拼命争这个位置。叶飞以省委第一书记、大军区第一政委的身份出任部长。这时，交通部里还有多位副部长被打成“叛徒”、“走资派”。叶飞最早接触的是副部长彭德清的“专案”。彭德清1927年加入共青团，转业前是东海舰队副司令员。但“文革”中竟被打成“叛徒”，关押达三年之久。叶飞调阅了彭的全部专案材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彪一伙整死了陶勇后，接着又整陶勇的助手彭德清。在叶飞亲自干预下，彭德清终于恢复了交通部副部长等职务。随后，交通部又有一大批同志先后落实了政策。

　　1976年7月，中央召开计划工作座谈会。王洪文亲自出马，以批判“条条专政”为名，指挥一些人，给叶飞和交通部加上了“崇洋媚外，买船卖国”的罪名。参与会议的一名交通部副部长连夜向叶飞汇报，力主在计划工作会议上作“检讨”。叶飞义正辞严地驳斥道：“买船问题上，杀了我的头也不能作检讨！向外国买船也是中央领导同志批的！有天大的事由我负责。我后事都交代了，已经准备让他们把我再抓起来。”“四人帮”不但在会议上围攻交通部，而且派人到交通部煽风点火。7月23日，有两个造船的“代表”到交通部作“问罪”报告，攻击贷款买船是“卖国主义”、“当代李鸿章”。叶飞接着讲话，他避开买船问题，大讲交通部需要大量船只，远洋要，沿海要，长江及其他内河都缺船，希望国内船厂大量造船，能造多少我们买多少。会后，有人贴出大字报：《叶飞依然故我》、《叶飞你要把机关运动引向何方》……字很大，但也就是那么几张。

　　“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开始后，“四人帮”将叶飞列入必须打倒的“黑名单”，并秘密布置了对叶飞的侦查活动。叶飞巧妙地与他们周旋，直到“四人帮”被粉碎。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将曾感慨地说：“有些时候，的确要学会打‘太极拳’呵！”摘自《开国上将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