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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给我取名为杰，后来我自己把杰改成了及。”乡音无改、银丝缕缕，水彩画界杰出代表、著名美籍华人程及（上图）说，这个“ａｒｒｉｖｅ（及）”就这样伴着他的一生：在外大半辈子终于“ａｒｒｉｖｅ”故乡，艺道漠漠上下求索求的是“ａｒｒｉｖｅ”佳境……昨天，坐在无锡美术展馆供小憩的木凳上，程及说着他的艺术生涯，偶尔会停下来歇歇，与仰慕他的人打个招呼。不远处，“他属于世界”的巨大海报笑看着这位具有世界声誉的老人。
“故乡念我，我念故乡”，叶落归根“15岁去上海，36岁到美国，今年93岁，我回来了。”叶落归根，程及还是习惯用无锡人惯用的“虚岁”来回顾自己的一生。
1912年，程及出生在无锡城中正街仓桥下监弄口一户清贫读书人家，从小就表现出绘画方面的天赋与灵性。15岁时，他到上海当学徒，学习绘画是他最大的乐趣。10多年后，程及的水彩画驰名国内，被文史学家郑振铎赞为“其清醒豪迈之作风，已足雄视一时矣！”1947年，程及应邀赴美国举办个展，没想到这一去竟是25年。“当时一直在美国各地展览，本来与老舍他们约好一起回国的。”后来因为要办画展就耽搁了，再后来美国不允许留美的中国居民回国，“我就一直留在那里了。”直到1972年才首次回国。
客居异乡为异客，程及在画中寄托自己对祖国、对故乡的思念。程及曾在作品《梅开季节》中题道：“寒梅送香，我念故乡，故乡念我，且以自慰。”而《无锡家园》、《无锡郊外》、《家乡古运河》等一系列作品无不情深意长、乡愁绵绵。
“现在我把美国的房子都退了，就留在国内了。”因为这里有最熟悉的景、物，这里有最亲切的乡音、亲人，程及在这里依旧写生不止，读书不倦，创作不停。
“我观我感，我用我法”，渐及化境程及一生办过许多展览，“最难忘的是在凡尔赛宫。”1999年，程及应邀参加由法国总统希拉克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策划的第一届世界文化峰会，并在凡尔赛宫举办个人艺术展。作为东西方文化交融的视觉艺术典型，程及的数十幅画作融中国水墨画特点与西洋水彩画、油画技法为一体，透视人类和平、博爱的大主题，令人抚膺慨叹。
“我以东方的心境去观察表现天地、人间。我以造化为师，始终以自己的感受作画。我画我的心悟。”程及说，最初画画更多表现的是真善美，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会表现“禅”意，追求化境，所谓“我观我感，我用我法，使自己的观念与大自然紧密融合”。他画的灵山大佛是苍茫宇宙中的一个点，大象无形；他画的《太湖日照》从左看，仅有云彩，从右看，太阳微露，而正面看阳光忽明忽暗，天空在流动，让人浮想联翩。
绘画是“一门苦作的艺术”，程及说，现在停下脚步，回望过去，“我想我是达到了一个自己的目标”。这个目标是什么？答案或许都在程及那些色彩曼妙、至境至魂的画中。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美国女作家赛珍珠曾经预言的那样，“水彩画家程及将是属于世界的”。
心愿：“让无锡与文化结缘”程及以艺术奉献于世界，他的作品曾在美国各州画会年展上获得金奖五十余枚，相继被授为路易斯安那州、田纳西州等地的荣誉市民，1965年被选为美国国家艺术院终身院士，1969年被聘为美国国立艺术学院顾问。1999年，“程及美术馆”在上海交通大学开幕，江泽民还亲自题写了馆名。
多年来程及一直有个心愿：在无锡建立“程及美术馆”，“让无锡与文化结缘”。1986年，程及第三次回故乡访问时，曾写下了遒劲飘逸的大字“心”、“缘”。“这个缘字，就是机缘，对我是心与缘的结合，对故乡是与文化的结合。”程及说，这次回来将捐资、捐画给无锡，启动“程及美术馆”建设，希望它成为人文教育的基地，为无锡与文化结缘作些贡献。（朱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