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魂——追记宣汉县人武部政委肖昭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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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3日,是肖昭灿儿子五岁生日,生日蜡烛点燃,儿子问妈妈:“爸爸怎么没有回来?”妈妈说:“爸爸很忙,过两天就回来。”

　　爸爸再没有回来。从9月3日宣汉遭受特大洪灾开始,宣汉县人武部政委肖昭灿就一直战斗在抗洪救灾第一线,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一

　　9月5日上午,连续三天的暴雨使宣汉县前河、后河洪水猛涨,位于两河交汇处的县城10余条街道进水,街面最大水深近4米,数万群众被洪水围困,许多老人、妇女、儿童爬上窗户哭喊呼救。

　　生死危急时刻,担任县民兵抗洪抢险指挥部指挥长的肖昭灿,带着150名应急民兵驾着冲锋舟、划着橡皮船,与公安、武警一道穿行在滔滔洪水中。经过4个小时的连续奋战,安全转移被困群众900多人,抢救财产价值近亿元。

　　就在此时,柳池乡库容4000余万立方米的乔家沟水库堤坝内外两侧出现滑坡。一旦决堤,库区下游数千群众的生命财产将遭受灭顶之灾!肖昭灿主动请缨,带领10名有潜水经验的应急民兵冒着倾盆大雨赶到乔家沟水库。此时,洪水已经漫过堤坝,大堤随时可能溃决。“抗洪抢险是战场,也是考场。我们今天来了,人在堤就要在,大家赶快行动吧!”说完,肖昭灿第一个冲上大坝将保险绳系到腰上,保险绳的另一端则系着潜水队员。在肖昭灿的感召下,队员们手拿铁锤、钢钎,潜入10米多深的水库,将放水龙眼一个一个全部撬开。之后,肖昭灿又和群众一道加固堤坝,拓宽泄洪道,确保水库大堤的安全。

　　二

　　9月5日晚,天台乡义和村,一座长2.5公里、宽1.5公里、厚15米的特大山体滑坡,前河河道被拦腰截断,形成一个落差达25米,回水倒灌20余公里,库容水约1亿立方米的“悬河”,上游五宝镇全部被回水淹没,下游6个乡镇的数十万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县委、县政府紧急组织施救,肖昭灿拖着疲惫的身躯与后勤科长何德毅一道又火速赶往滑坡地段,指导灾民搭建帐篷,扎木筏等运渡工具。10多个小时的连续奋战后,受困的3万多名群众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

　　然而,“悬河”很快倒灌五宝镇。肖昭灿又迅速指挥天台、华景、白马等乡镇武装部动员500余民兵紧急支援五宝镇抗洪抢险。

　　9月7日,从五宝镇紧急撤离的灾民已经断粮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干渴、饥饿、寒冷对灾民的生命构成极大威胁。由于道路中断,运送救援物资一时成了县抗洪抢险指挥部的一大难题。关键时候,肖昭灿再次挺身而出,主动承担组织民兵运送救援物资的任务。当晚7时,他组织85名民兵,每人肩托背扛三四十公斤的盐巴、方便面等救援物资,徒步翻越1200米高的马家大山,摸黑急行20多公里,把首批救命粮送到了五宝镇上万无家可归的灾民手中。接过救命粮,许多灾民当场流下了眼泪。

　　返回县人武部,肖昭灿与同事一道将爆破泄洪的想法向有关部门报告后,又按照县委常委分工,带着40床棉被、20袋大米到厂溪乡慰问灾民、查看灾情。在灾区,肖昭灿踩着稀泥,攀上悬崖峭壁查看开裂山体,逐一走访慰问灾民,鼓励群众生产自救,重建家园。4间房屋全部垮塌的廖文福老人从他手里接过慰问金时,禁不住老泪纵横,连声说:“关键时候,还是共产党和解放军想着我们老百姓呀!”

　　9月14日上午,已经极度疲惫的肖昭灿奉命担任爆破泄洪警戒暨通讯保障组组长。为观察和疏散群众,肖昭灿乘冲锋舟沿河警戒巡视。不幸,水面漂浮的杂草缠住螺旋桨,冲锋舟在颠簸中被汹涌的洪水吞噬……

　　肖昭灿被洪水卷走后,前河两岸60余公里的河道上,千万双眼睛紧盯着翻滚的河面。人们一边沿河搜寻,一边含泪呼喊:“我们的好政委,你在哪里?”

　　肖昭灿失踪后的那几天,有群众在县电视台点《为了谁》这首歌,大家每听一次就要流一次泪,心情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望断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归……”

　　三

　　9月18日下午,在离泄洪口5公里的一处回水湾中,搜救人员终于找到了肖昭灿政委的遗体,他的迷彩服上还戴着上校军衔。

　　在肖昭灿的遗体运往县城时,沿途6个乡镇3万余群众含泪伫立在灵车经过的每一个路口、场镇,人们争相向前想看肖政委最后一眼,有人点燃鞭炮,有人摘来野花,寄托对肖政委的怀念。县城边一位受过肖昭灿资助的老太太听说他的遗体要火化,坐着出租车赶到县殡仪馆,哭着来看肖政委最后一眼。

　　9月20日,宣汉县为肖昭灿举行悼念大会。一大早,沿街的树上缀满朵朵白花,数万群众冒雨含泪伫立在街道两旁,手捧肖昭灿的遗像,举着“英雄走好”、“向英雄学习”横幅,自发为肖昭灿送行。

　　在亲人、战友和群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肖昭灿带着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走了。　张友森邢珊瑚高江海本报记者黄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