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日快乐！———你的小“死对头”

　　倾诉人:小娟（化名，某高校大三学生）

　　倾诉背景：10月29日是阴历九月十六，是小娟妈妈50岁的生日。“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当面对她说过‘生日快乐’。今天，我想借助《天府早报》，把压在心底的，对妈妈的愧疚和感激全部告诉她。”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以为妈妈不爱我，她只喜欢哥哥。脑海中我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够清晰，我甚至不能很清楚地说出她长得什么样子，喜欢吃什么东西，只记得她特别严厉，动不动就会给我上家法。从记事起，我和妈妈就一直是死对头，几乎天天吵架，起因大多是她逼我做家务、估倒我做功课，我脾气也特别犟，偏偏跟她对着干，还理直气壮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叫哥哥做。

　　13岁那年爸爸和妈妈离婚，哥哥跟了妈妈，我坚决地选择跟爸爸一起生活。记得分手那天太阳特别好，妈妈拿出一套淡蓝色的新衣服给我慢慢穿好，出门时，她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我，脸上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溅了我满脸满脖子。

　　当时我只觉得是一种解脱，离开时还庆幸终于可以摆脱妈妈的“折磨”了，现在想来，真傻！

　　1997年，爸爸又结婚了，14岁的我开始了住校生活。住校第一周的星期三，妈妈提着一个饭盒到学校来找我。我跟往常一样，拉长脸问她有啥事。自从爸爸再婚后，我就更不想理她：如果她不和爸爸离婚，我就不会失去爸爸的宠爱，不会被“赶”出家门。

　　妈妈把饭盒递过来，说给我做了好吃的，叫我趁热吃。我不屑地瞟了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从后面追上来，抚着我的肩头说：“你如果现在不想吃，带回寝室晚上吃嘛。”我不耐烦地对她吼了起来：“我不稀罕。”抬手想甩开她，谁知碰到了她手里的饭盒，饭盒“当”地掉在地上，我最喜欢吃的藕炖排骨撒了一地。

　　晚上哥哥到学校找我，见面就甩了我一耳光，“妈妈昨天上了一晚上的夜班，早上7点过就去给你买排骨，然后守着炖了一两个小时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变的，这么没得良心！”我捂着发烫的脸，望着哥哥愤愤离去的背影，头脑中一片空白。

　　那次以后，妈妈仍在每周三的下午来学校看我，给我带来我最喜欢吃的脆皮鱼或者藕炖排骨，4年来从没有间断过。

　　3年前我离开老家平武到成都上大学，只有放大假才能见到妈妈。每次回家前，妈妈总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上火车，有没有同学同路。进家门的第一个电话，永远是妈妈那熟悉的声音：“小娟，到家啦？”而每隔一两个月再见到妈妈，总感觉时间像过了一两年，眼睁睁地看着她眼角的皱纹慢慢增多，面容慢慢憔悴。

　　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妈妈身体健康，等我毕业以后好好报答她。

　　实习记者杨琴记录整理摄影李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