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昨审中国女童命案(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02日09:38 北京日报

　　一个中国小姑娘的失踪牵动了新加坡人的心。8岁的黄娜一年前随母到新加坡上学。上月10日，黄娜在巴西班让果菜批发中心离奇失踪。事件发生后，中国驻新使馆高度关注，新警方发动5年来规模最大的寻人行动。

　　10月30日，马来西亚男子卓良豪向马警方自首。次日，新警方在直落布兰雅山公园找到黄娜尸体。昨天，本报记者从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证实，卓良豪当日已经被控谋杀送上法庭。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卓良豪昨天被警方以谋杀罪名控上法庭。若谋杀罪名成立，他会被判处死刑。

　　警方认为，直落布兰雅山公园只是弃尸处，黄娜失踪的巴西班让果菜批发中心的一个储藏室可能是命案现场。

　　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领事部黄晓健参赞向记者证实，按照新加坡的司法程序，相关部门已经对卓良豪进行过堂。

　　黄娜失踪案件发生后，中国驻新使馆在第一时间与新加坡有关部门取得联系，了解情况。其后，一直密切关注着事件进程，几乎每天都要与有关方面通电话，最多时一天多达十几次。使馆官员还数次到黄娜母亲处进行慰问，安抚亲人的情绪。

　　8岁女童神秘失踪

　　失踪的中国女孩儿黄娜，一年前随母亲从福建莆田来到新加坡，住在巴西班让果菜批发中心一间商店的二楼。她的母亲黄淑英在附近的蔬菜摊打工。今年9月27日，黄淑英因事返回家乡，黄娜就在这一时段不见了踪影。

　　失踪前的黄娜在锦泰小学上二年级，身高1.2米，皮肤白皙，身材瘦小。附近商店的人表示，小女孩儿活泼可爱，也很聪明，很讨人喜欢。黄娜最后被人见到时，穿蓝色长袖牛仔衣及短裤，赤脚。

　　据协助照料黄娜的余文彬讲，女童住在他经营水果蔬菜商店的楼上，失踪时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包括护照、衣物，也没有穿鞋子。黄娜住在批发中心已经一年，对环境相当熟悉，经常独自到处走动，有时到附近的饭馆，有时到附近批发商场。

　　闻讯后，黄娜的母亲黄淑英马上从国内赶回新加坡。

　　相识熟人不见踪影

　　10月19日，新加坡警方找到22岁的马来西亚男子卓良豪协助调查。被人称做“阿豪”的卓良豪是黄娜母亲以前的同事。

　　卓良豪已婚，有两个孩子。他在巴西班让果菜批发中心工作，与同事就近在直落布兰雅租房住。

　　卓良豪是黄娜失踪前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他成了警方调查黄娜失踪案的关键人物。

　　警方先后在19日、20日连续两天传卓良豪到警局问话。但当他在星期四上午必须再次回返警局报到时，却再也没有现身。

　　警方到卓良豪位于直落布兰雅的住处，以及批发中心的工作地点都找不到他，随即和马来西亚警方联系，要求他们协助寻找他的下落。

　　据了解，卓良豪20日深夜离开警局后就失去踪影，与他一起住在直落布兰雅的人和他的同事都没有再见到他。

　　当地商店的职员说，卓良豪与黄娜的母亲同在批发中心的陈强大公司工作。卓良豪三四年前到该公司当蔬菜包装员，黄娜的母亲在一年多前也到那里工作，两人成为同事。黄淑英辞去蔬菜批发摊的职务后，卓良豪继续留在那里当包装员。

　　陈强大公司的一名女职员说，卓良豪在20日后，就没有再出现。由于他有时睡迟了，就索性不到公司，因此，旁人以为他这两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或是身体不舒服而不来上班。

　　一位市场女店员说，19日那天，看到好几名刑事侦查局探员到卓良豪工作的蔬菜店，随后卓良豪便跟随数名探员一起离开批发中心。卓良豪当时看起来相当镇定。隔天，她就再也没有看到卓良豪了。而黄娜刚失踪那几天，卓良豪如常在蔬菜店工作，没有什么异样。

　　黄母相信卓良豪为人

　　黄淑英说，她和卓良豪只是普通朋友，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过去她在西海岸路租房居住时，卓良豪也住在同一套房中。该套房子有三个卧房，她和黄娜住一间，卓良豪和一名男房客住一间，另一间则是位陪读妈妈和儿子同住。

　　后来黄家母女到批发中心的商店二楼居住，卓良豪则搬到直落布兰雅和朋友租房同住。黄淑英说：“我从没有到过小豪的新住处，只知他是住在直落布兰雅一带，但不清楚是哪一间房。”

　　黄淑英表示，她虽然偶尔在工作上和卓良豪发生口角，但隔天就没事了。卓良豪平常对自己还不错，所以认为口角小事不足以让他作出对女儿不利的事情。

　　由于两人工作的蔬菜批发摊就在母女俩住所的隔壁，卓良豪经常和黄娜玩耍。黄淑英说：“阿豪很疼黄娜，常买东西给她吃。不过，他不曾带黄娜外出。”

　　黄淑英返回新加坡后，听到有人说事发当天曾看到卓良豪和女儿在一起，于是向他询问线索。卓良豪告诉他，自己也曾嘱咐黄娜赶快回家，不要到处乱跑，后来就不知道黄娜的行踪了。

　　19日，当黄淑英到刑事侦查局协助调查时，在那里遇见卓良豪感到很意外。黄淑英当时表示，如果是阿豪带走了黄娜，自己反而比较放心，因为相信他不会伤害女儿。

　　警民全力寻找女童

　　黄娜失踪案件牵动了新加坡全国人的心，为寻找黄娜和卓良豪，新加坡警方发动了最近5年来规模最大的寻人行动。除了6个陆路警署在寻找黄娜和卓良豪外，刑事侦查局和其它单位也在协助寻找这两人。警员如果出外巡逻，其中一人必须履行的任务就是找黄娜和卓良豪。

　　除了在陆路展开大规模搜查行动外，警察海岸卫队也参与行动。警察在各个海岸线上把守，尤其是北部地区的海面。

　　就在警方全力寻找的同时，新加坡民间的搜索活动也接连展开。23日，几十名义工，从大巴窑出发，在全岛范围内搜寻黄娜。义工老少都有，包括家庭主妇、工人和学生。

　　找人活动是由民间团体“罪案图书馆”的创办人陈先生发起的。他花费8000元，印制了8000份彩色传单，在电视和网站上，呼吁公众加入大搜寻，从大巴窑4巷第95座组屋出发，到中区、东区和西区分发传单找人。

　　康福德高集团也发动下属3万多名出租车司机，帮忙协助寻找失踪女童黄娜和另外5个失踪者。集团属下近2万辆出租车终端机都接到寻找黄娜的通知。

　　还有两名新加坡公民自费悬赏1万5千元，鼓励公众向警方提供破案线索。

　　卓良豪坚称没做歹

　　关键人物不见踪影后，新加坡警方除了在全岛各地展开地毯式的密集搜查外，还远赴马来西亚，找到卓良豪在槟城的老家。不过，警方并没有在阿豪的老家发现他的踪影。

　　就在新加坡、马来西亚两地警方一起寻找卓良豪的踪迹时，卓良豪的父亲卓龙来却突然披露，儿子给自己打过电话喊冤。

　　在电话中，卓良豪一直说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卓龙来接到儿子的电话后，在电话中苦劝儿子尽快回来，去警察局自首，以表清白。

　　卓良豪口口声声说他是清白的，那他为什么要逃跑呢？据卓龙来解释，儿子在电话中讲，他没有拐带女童黄娜，他之所以会逃跑是有苦衷的。由于黄娜失踪前，有人看到他曾经跟黄娜在一起，所以他才会被警方传召问话。被警方传召问话后，虽然是清白的，可是他面对很大的压力，感到非常害怕，所以他选择逃避。

　　马来西亚警方证实，卓良豪，没有犯罪记录，也不是通缉犯。

　　嫌犯向马警方自首

　　10月30日，在躲藏8天后，卓良豪终于在家人的陪同下，向马来西亚警方自首。

　　当地时间下午1时30分左右，卓良豪在父亲卓龙来、妻子尤丽、儿子和两名亲友的陪同下，分乘两辆汽车从槟城威南大发园住家前往槟城总警局投案。

　　卓良豪的家人在他投案后，也在该警局录取口供，逗留约1小时才离开。他们在离开警局时，对守候在门口的当地记者的询问三缄其口，不愿发表任何谈话。

　　当晚10时30分左右，卓良豪在新加坡警方人员的押送下，乘坐飞机从槟城回到新加坡。紧接着，警方马上把卓良豪押进刑事侦查局，对他进行审问。

　　公园发现被弃尸体

　　31日上午10时左右，新加坡警方根据调查所得的线索，派遣一支20人的队伍，来到直落布兰雅山公园进行搜查工作。直落布兰雅山公园，靠近直落布兰雅埔，地点相当偏僻，附近都是丛林。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警方人员就在斜坡处，找到了一个纸箱，寻获了黄娜的尸体。

　　尸体被藏在纸箱内，弃于直落布兰雅山公园的丛林，已经腐烂。而发现尸体的地点，就靠近卓良豪在新加坡的住所。而藏尸体的纸箱，也与果菜批发中心用来装蔬菜及水果的纸箱相同。

　　尸体纸箱在直落布兰雅山公园一个斜坡的最底下，那里有很茂密的树木和植物，不太可能有人能把一个装了尸体的纸箱从斜坡上搬到下面丢弃。警方表示，从现场的情况和纸箱的痕迹看来，凶手在做案后，将藏尸纸箱搬到直落布兰雅山公园，从30米高的路面上，推下丛林中。

　　失踪当天就已被杀

　　昨天，被控谋杀黄娜的卓良豪在法庭上时，神情自若，显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卓良豪身穿有领、短袖的红色Ｔ恤及深蓝色短裤，脚踏拖鞋上庭。当在场记者发现卓良豪被押上庭，上前细看时，卓良豪还露出微笑。在犯人栏的长凳坐下后，卓良豪马上跷脚。他最初神情悠然地东张西望，过后索性把头斜靠在墙上，显得很舒服的样子。

　　直到黄淑英怒瞪他后，他才“收敛”微笑，低着头。

　　谋杀控状指他在今年10月10日当天杀害黄娜，这一细节的透露意味着，黄娜在失踪当天，就已经被人下毒手谋杀。

　　卓良豪面对死刑罪状指控后，马上被押回接受进一步调查。本月8日，该案将再次开庭。文/范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