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到底是谁的？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本报记者杨柳黄却摄影报道

　　一个月前，遂宁男子皮明从四川林业中心医院出院后，就来到成都打工的妹妹家暂住。他重病缠身，守在他身边的只有年迈的母亲。但时刻困扰着皮明的不仅是疾病，还有挥之

不去的一块心病——女儿是自己的亲骨肉，还是皮富强的？这个皮富强不是别人，正是皮明的亲生父亲。昨日，皮明告诉记者，他一定要做亲子鉴定，否则他死不瞑目！

　　三次婚姻都是父亲“安排”

　　8月25日，记者在四川省林业中心医院住院部见到了皮明。46岁的皮明是遂宁市射洪县柳树镇人。1979年12月，他顶替退休的父亲到甘孜州新龙林业局工作，一般情况下一年只回一次老家。去年2月，皮明与妻子季荣霞离婚。在此之前，他还经历过两次短暂的婚姻。皮明说，1983年12月，他与第一个妻子蒲某结婚仅一个月便离婚了，原因是“因为父亲说蒲某没有生育能力”。1985年2月，皮明在父亲的安排下与一张姓女子结婚，结婚后不久皮明就回到了工作单位。

　　皮明的母亲高林平告诉记者，皮明离家不久的一个晚上，皮富强来到张某的房间。当时张某半躺在床上，皮富强便坐在床头看张某。张某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在亲戚家住了一晚。皮明的第二次婚姻只维持了22个月便结束了。1989年12月，也是在父亲的操办下，皮明与当时29岁的季荣霞结了婚。两人到结婚时才第一次见面。

　　心中疑惑女儿是谁的？

　　1988年6月，皮明的“妹妹”给他发来电报称：“母病危，速回。”皮明回到射洪，可母亲高林平却“好好的”。

　　这封电报是父亲假冒妹妹的名义发的。懦弱的皮明没有追问皮富强发电报的原因。在家中住了几天，却发现妻子有点“不对劲”，常常呕吐。皮明说，由于当时自己正生病吃着中药，遵医嘱根本没有与妻子同过房。

　　大女儿珍珍于次年3月出生，但珍珍的出生让皮明和他母亲高林平心里很是疑惑。高林平说，皮明不在家期间，她看到了让她终身觉得耻辱的一幕。1988年4月的一个晚上，突然回家的高林平在无意间经过儿媳妇房间时，看到床前摆着两双拖鞋，其中一双竟是自己丈夫的！再看仔细了，公公皮富强竟和儿媳妇季荣霞躺在床上。高林平说，当时自己没有声张，而是找了一根大棒子，冲进房间就劈头盖脸地朝床上一阵打。高林平称，她一共“逮”到皮富强与季荣霞在床上两次。

　　第三次离婚财产被夺？

　　皮明说，父亲从小就对他很严厉，常常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他一直很怕父亲，所以3次婚事都是由父亲包办他也不敢表示不满，就连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与自己妻子的种种不端，他也敢怒不敢言。高林平说，皮富强还嫌她碍事，想将她赶走，曾将她的腿打断。

　　去年2月，皮富强突然让儿子与季荣霞离婚，当时正生着病的皮明无法为自己做主。“当时我昏沉沉的，离婚协议上写的什么都不清楚。”皮明说，后来他才知道，几乎所有的财产都归了季荣霞。

　　皮明说，虽然他和母亲一直对大女儿珍珍的“来历”很怀疑，但一直不敢说出来，害怕伤害了无辜的女儿。今年生了这场大病后，父亲皮富强不仅不给钱治病，还让他交一双儿女的生活费，觉得走投无路的皮明才鼓起勇气要向父亲和前妻季荣霞讨说法。

　　记者采访

　　村会计：“他与儿媳说不清”

　　为了向皮明的父亲和季荣霞了解相关情况，9月1日上午9时，记者到了皮明的老家———射洪县柳树镇。

　　皮富强的家是一套套二的楼房，面积不大，屋内陈设简陋。当时家里只有皮明的儿女在看电视。孩子说：“爷爷不在家，上午11点过才会回来做饭。”两个孩子称，母亲季荣霞已经到新龙县做生意去了，但他们没有季荣霞的联系方式，“每次都是她打电话回来”。

　　记者来到了皮富强所在村修建的南方商城的村委会办公室。“皮富强以前就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处分过。”村上的房会计说到皮富强时摇了摇头。当谈到皮明3次离婚的事时，房会计说，皮富强与儿媳妇的关系说不清。

　　“我们这里有个邵老师，比较了解皮富强的情况。”房会计随后叫来了邵老师。邵老师是皮富强的邻居。邵老师说，这一片居民几乎都知道皮富强。“他这个人有点问题，每个月退休金不高，还要去吃鲤鱼。”见记者不解，邵老师解释，“鲤鱼”就是“小姐”。

　　邵老师接着说，皮明的前妻张某就是因为皮富强的骚扰，才与皮明离婚的。而季荣霞与皮富强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密切”。邵老师在说这几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皮富强：“老太婆诬陷我”

　　11时左右，记者找到了皮富强。“我现在每个月四五百元的收入，还要养两个孙子。”皮富强说，他知道儿子现在病重，“我也没有办法，我拿不出一分钱，他要死了就让他死吧。”

　　皮富强是这样解释儿子的3次不成功婚姻的：蒲某刚与皮明办了结婚证一个月，对皮明的长相和性格不满，便离婚了；张某与儿子离婚是因为“老太婆（指高林平）乱说”，玷污了张的名声，张才跑了的；至于与季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皮明的长相和性格不好。

　　对于皮明母子耿耿于怀的珍珍的身世问题，皮富强说是高林平编造的。记者问：“皮明要做亲子鉴定，你怎么看呢？”皮富强说：“随便他。”说到这，他愣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查出孩子是我的，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季荣霞：“他们一家都是疯子”

　　皮明说，他与季荣霞离婚后，季荣霞就去了新龙林业局。“要找季荣霞了解情况，只有到新龙林业局驻成都办事处看看。”他说。可记者数次来到新龙林业局成都办事处，每次都没有人。记者只得写信告知季荣霞与记者联系。

　　9月28日，记者终于接到了季荣霞从新龙一个公共电话亭打出的电话。

　　“他们一家都是疯子。”对于他与皮明的婚姻，季荣霞说她不欠皮明什么，相反皮明至今仍欠她几千元钱。“当初离婚时说的每个月要给两个孩子生活费，但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她说。

　　对于皮明对她的种种说法，她全部否认。她强调说：“皮明是疯子，脑壳有问题。他们一家人都是疯子，包括皮富强。”在挂断电话前，季荣霞说，她为了两个孩子，现在在甘孜做点小生意，没有电话，要找她只有写信。

　　皮明：“坚决要做亲子鉴定”

　　现在，皮明与母亲、妹妹、妹夫住在一间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子里。记者来到皮明住处时，家中只有皮明与他母亲。当记者将与季荣霞的通话内容告诉皮明后，他非常愤怒，其母发誓绝对没有说假话。皮明低着头，长时间的沉默后，慢慢地抬起了头，坚定地说，他一定要做亲子鉴定，而且一定与季荣霞打官司，要让季荣霞和皮富强付出代价。（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