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监督不如制约

　　徐迅雷

　　“廉洁特区”塌陷，“百官共廉”破灭。苏州最近因为查出一个贪官而弄得很热闹。

　　所谓“廉洁特区”，所谓“百官共廉”，是指20多年来苏州市近百位领导在任职期间无一受过党纪、国法的处分。好了，现在这个神坛上美丽的花环“还带着露珠”，冷不丁就

冒出个大贪副市长姜人杰了。姜人杰分管最有钱有权的城建等事项，“在苏州城市建设飞速发展的大背景下，姜人杰拥有了太多、太集中的行政权力”。

　　现有找寻腐败原因的思维导向，大抵是往细部看。苏州为什么“百官共廉”神话破灭？因为出了一个名叫姜人杰的贪官副市长就给“坏了”的；姜人杰为什么成为大贪官啊？是他的办公司的不争气儿子给“害了”的。而过去总结廉洁的经验，倒是努力往“大处”看了，总结出一大套一大套来。但不管怎么总结，都离不开“监督”二字，不出贪官是“监督有力”，出了贪官是“失去监督”。

　　问题真的这么简单吗？非也！根本的问题在于权力失去制约。监督远不如制约，制约远比监督重要！现今的监督，大抵侧重腐败生长过程中以及腐败露出苗头之后的监察、惩处，而制约才侧重事前的“体制防腐”———当然，说制约比监督重要，并不是不要监督、不要惩处，而是要明白：反腐败要治本，离开了“制约”二字，“监督”就会成为忙不胜忙的主儿，成为应付不过来的“救火队”。

　　“百官共廉”神话的破灭，尴尬了谁？从表层意义看，当然是尴尬了天堂苏州，更尴尬了苏州相关的纪检部门。称苏州为“廉洁特区”，“廉洁”怎么可能有“特区”？只是没有发现而已。树立一个廉洁典型是容易的，树立一群廉洁典型却难。当时树立“百官共廉”的典型形象，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也是一种“软政绩工程”，现在回首看这个“软政绩工程”也成了“豆腐渣”，说明“监督”造就的“政绩”也不一定靠得住。

　　“百官共廉”的破灭，从深层意义看，就是尴尬了“制约”之虚、“制衡”之弱；“廉洁特区”的塌陷，除了证明有关部门和责任人士失职之外，还证明了“廉洁”是没有特区的，更证明反腐败仅凭品种很多的“监督”花样是不行的，而需要的是从根本上“制约”，那就是政治体制意义上的制约制衡。

　　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请注意，这里“制约”搁在“监督”前面；提出要“建立结构合理、配置科学、程序严密、制约有效的权力运行机制”。我想，制约权力的形态并非单一，比如通过“竞选”来筛选官员也是一种具体的方式。在现有的体制下，姜人杰无论是当上副市长还是当其他什么官，他都不是处在制约状态下的———当然，按照当时有关部门的“经验”之说，他一直都是处在良好的“制度监督”之下。（晓航／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