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科舌战艺术评论 “纳西古乐”官司开庭7小时激辩无果

　　庭审·激辩 7小时里的4大焦点

　　焦点一：当庭怎能变更赔偿诉求

　　原告在诉状中称：被告人吴学源在2003年9月《艺术评论》杂志创刊号上发表题为《“纳西古乐”是什么东西》的文章中，借阻挠丽江市人民政府将“纳西古代乐舞———纳西古

乐”申遗之机，把学术上的意见转化为民族政策问题对原告人进行大肆诽谤，大搞人身名誉攻击和对民族文化的攻击。其行为给原告身心和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损失，依法应承担民事侵权责任。”

　　根据以上陈述，宣科通过代理律师向法庭请求：“判令被告吴学源、《艺术评论》杂志社承担对原告诽谤、名誉侵权的责任，立即停止侵害行为，并为原告消除影响、恢复名誉，向原告赔礼道歉，在全国重要报刊，特别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刊的重要位置刊登道歉启事。判令被告人吴学源向原告赔偿精神损失费10万元人民币，被告人《艺术评论》杂志社向原告人赔偿精神损失费1227400元人民币，判令两被告承担全部诉讼费。”

　　但对宣科的这些诉讼请求，第一被告吴学源的代理人万立律师就提出异议：“在原来收到的诉状本中，第二条请求是要求二被告赔偿精神损失共122万余元，为什么起诉要求都变了，却没事先告知？像这样当庭提出变更诉讼请求的情况是无效的，不应该得到支持。”对此，马军说：这项变更的内容，已经在11月13日法庭组织双方进行庭前证据交换时，在证据目录中体现出来了。双方相持不下，审判长表示：这一争议将由合议庭进行裁决。

　　焦点二：“东西”是否侵权？是否贬意？

　　被告吴学源和《艺术评论》杂志社在答辩词中称：吴学源文章的核心论点是对丽江县人民政府申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行为的批评和反对意见，内容客观真实，属学术争议范畴，不构成对宣科个人的名誉侵权。吴学源文章内容是对“纳西古乐”提出的学术批评和意见，内容言之有据，不能因吴学源的学术观点与宣科相左就构成“名誉侵权”，法律不应介入正当的学术争议。

　　对此，原告律师马军当即申请发言：“判定关于学术文章是否侵权的问题，是有一定界限的，并不是说学术文章就不会侵权。”

　　而对于吴学源文章标题“‘纳西古乐’是什么东西”中的“什么东西”是否包涵侮辱含义，争论双方各执一词，展开了激烈交锋。被告认为，吴学源文章中“什么东西”四个字用的是设问句，在汉语的语法、修辞中不含任何褒贬之意。为了证明己方观点，吴学源的代理律师提供了《现代汉语辞典》中对于“东西”的解释，在这些解释中，只有“特指人或动物(常含喜爱或厌恶的情感)”一项似有贬义。被告方举例说：“两个人谈恋爱，男的对女的说‘你这个小东西’，能说是恶意吗？”

　　原告立即反驳，律师马军援引了电影《平原游击队》中的台词：汉奸骂小宝子的爷爷“你这个老东西”；小宝子的爷爷当即回击，挥起旱烟袋指着汉奸鼻子骂：“你这个狗东西”。据此，马军说，汉语词汇含义丰富，须放在具体语境中才能理解其意思。马军说，在吴学源文章中，通篇都是对宣科的肆意攻击，标题更是有侮辱性含义。宣科也发言说，“东西”翻译成纳西话是骂人的话，为了证明，他用纳西语大声翻译出来，旁听席上顿时笑声一片。

　　焦点三：“伯苏斯里”还是“白沙细乐”

　　当原告证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当庭“献奏”后，吴学源的代理律师用普通话问：“你会不会古曲《白沙细乐》？”老人称不会，律师正欲因此继续陈述，宣科略显得意地用纳西话问“‘伯苏斯里’（音）你会不会？”老人点头称会，法庭内又有人笑了出来。

　　焦点四：吴学源搞“传销”？

　　在原告方所依赖的证据体系中，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物证：一瓶安利的蛋白奶粉。为了证明“吴学源学术上风气不正”，原告代理律师马军向法庭举证，身为著名学者的吴学源曾向宣科“传销”某品牌蛋白粉。此语一出，庭内响起了笑声。对此，吴学源没有当即否定，只是愤愤反驳“我还是卖烧烤的呢！”被告律师认为，此证据既无法证明真实性，也很“荒唐”，与本案无关。

　　宣科接受专访：“我要当打官司专业户”

　　对16日的庭审，宣科对晨报记者说：“我一定会打赢，可能性100％”。

　　宣科没有否认其演奏的纳西古乐吸收了包括汉族在内的其他民族的音乐精华，“它（纳西古乐）是丽江特有的，带有强烈纳西族风格的音乐。其实纳西古乐仅仅是一个简称，它的全名应该是‘纳西民族在历史长河中不断传承、保留、弘扬的古老音乐’。现在大家都说京剧是北京的传统文化，但其实从乾隆50年四大徽班进京到现在，京剧在北京只有200多年的历史；而纳西古乐传入丽江地区已经有600多年的历史了，为什么不能说是纳西族自己的东西？”

　　对于音乐产业化，宣科说，“他们吃饱了撑的，来打我们的假。他们的意思是，要弘扬文化就不能商业化？饭都吃不好，还来听什么音乐？”

　　“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输了我去夏威夷安度晚年。”

　　对于最近接受央视记者王志的访谈，宣科说：“我当时说欢迎欢迎，结果这样一个年轻人，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拷问’！他绕我，绕着绕着我就绕进去了。一定要告他，接下来我要当打官司专业户。我有的是钱，官司打得多我钱更多！”责编：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