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牛玉儒的精神世界（中）

　　“当时，牛书记就坐在这里，面对面地询问我的情况。”在呼和浩特玉泉区的家中，63岁的肢残老人孙震世指着一张椅子对记者说。

　　去年腊月廿九，牛玉儒突然来到老人家中。老人至今记忆犹新：牛玉儒的慰问并不仅仅是握握手、聊聊天。进门后，牛玉儒几乎翻开了所有的柜子：“有没粮食？”“有没有水果？”“年货办了没有？”……很快，牛玉儒发现，老人家中竟然没有电视。

　　“第二天上午，彩电就送过来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在家看春节联欢晚会。”老人激动地说。老人并不知道，像他这样在大年三十收到电视机的贫困家庭，共有500多户。走出老人家门后，牛玉儒交代有关人员，要查清究竟有多少家贫困家庭没有电视，一定要让他们看上春节联欢晚会。

　　为事业而生，为百姓而搏，这是牛玉儒的一贯作风。

　　早在包头担任市长时，牛玉儒就有过一段精彩的表白：“刚开始时，感到当好一个市长很难。后来觉得，只要看到、听到、想到市民在想什么，我们就做好什么，那就不难了。”

　　为了“看到、听到、想到市民在想什么”，明察暗访成了家常便饭。要么乘出租车，要么骑自行车甚至步行，大街小巷留下了牛玉儒的身影。

　　呼运公司车牌号为AY0910的出租车司机杨树林，还记得去年的那个夏日：牛玉儒一坐上他的出租车，就询问他的收入情况，并打听市民最近有什么反映、对城市建设有什么要求……

　　上任呼市市委书记不久，牛玉儒发过三次火———

　　第一次，检查城建工程时发现质量有问题。牛玉儒急了：“这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这样的质量怎么向市民交代？与其让老百姓骂你们，还不如我来骂你们！”

　　第二次，看见电线杆“栽”到了盲道上。牛玉儒火了：“这不明摆着是坑人吗？不铺盲道还好，铺了盲道反倒要出事了，这样的盲道还不如不铺！”

　　第三次，正值中午下班高峰，工程队铺设管道造成交通堵塞。牛玉儒愤怒了：“几个小时就能干完的活儿，为什么不在晚间施工？给老百姓带来了多大不便，你们想过没有？”

　　许多与牛玉儒共事过的官员反映，牛玉儒交代下来的任务，可以一再让他帮忙出谋划策，但一定要努力完成。“我们当官的都觉得事难办，那百姓怎么办？他们比我们更难。”

　　身居高位的牛玉儒，深昧人生苦难。在他7岁的时候，母亲突然病逝，留下了他们兄妹6人。妻子谢莉说，牛玉儒的童年是在饥饿与寒冷中度过的。也许，正是童年的苦难，让他对民间的疾苦如此敏感。

　　2000年秋，包头市东河区的一名高中生不幸得了白血病，医疗费需要20多万元，而他的父亲已经下岗，母亲没有工作。时任包头市长的牛玉儒得知后，捐出了800元，并要求有关部门拿出具体方案帮助这个学生治病。

　　然而，日理万机的市长不可能亲自过问每个家庭的每一件事，牛玉儒决心建立一条方便地了解群众所想、所愿、所需的途径。2000年10月18日，包头市长电子邮箱和市政府热线电话开通，向来不喜欢题词的牛玉儒破了例：“要办，就一定要办好。”

　　牛玉儒常常说，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小到“放心早点”、“放心肉”，大到下岗失业人员的再就业和社会保障问题，都让他挂心。

　　2000年，手中只有1000万元市长预备金的牛玉儒，拨出500万元用于社会保障事业。就在这一年，包头市的养老保险、失业保险覆盖面均达到100％，“两金”收缴率达到90％以上，确保了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费和离退休人员养老金的按时足额发放。

　　牛玉儒任职呼市市委书记后，短短几个月中，该市200多名年富力强的干部从机关充实到社区，3500多名下岗职工应聘到社区从事环卫保洁工作。为此，市财政一年要拿出五六千万元的资金。

　　“发展经济，最终就是要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牛玉儒常常说。

　　也许，正因如此，人们难以忘怀这位好领导。骨灰从北京运回呼市那天，凌晨6点就有许多市民的路边守侯；葬礼那天，3000多市民前往吊唁。

　　“百姓的认同，才是真正的认同。”自治区党委书记储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