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牛玉儒的精神世界（下）

　　“我是牛家最不孝的儿子。”牛玉儒曾经对妻子这样说。

　　在一些亲戚朋友眼里，牛玉儒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这是因为，任职高级领导这么多年，他从未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家人、亲属谋取过一点“福利”。

　　1952年11月，牛玉儒出生于内蒙古哲里木盟。年仅7岁时，他就失去了母亲，被送到乡

下和奶奶、叔叔生活。

　　妹妹牛继红回忆说，兄妹6人从小相依为命，感情笃厚。在通辽寒冷的冬天里，他们的手脚都长满了冻疮。每到晚上，牛玉儒都会将妹妹的脚捂在自己怀里，“却不顾自己的手还流着脓”。

　　然而，感情归感情，牛家的人几乎从未开口让牛玉儒帮忙办私事。他们知道，即使开口的话，牛玉儒也会一概拒绝，因为他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家庭成员、亲属中的任何人都不允许打着他的旗号办事。

　　81岁的老父亲一直对牛玉儒寄予厚望。他在给儿子的信中写道：“我从不担心你会犯什么错误，就担心你能不能永远为人民服务，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官……”

　　多少年来，牛玉儒遵从父亲的教诲，不徇私情，以事业为重，以人民的利益为重。

　　妻子谢莉回忆说，牛玉儒担任自治区政府办公厅秘书长期间，家里接待最频繁的“客人”就是上访群众。尽管素昧平生，牛玉儒依然热情接待：“这些群众找上门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咱们千万不能将人家拒之门外，冷了他们的心。”

　　多少年来，牛玉儒为素不相识的人办过许多好事。但是，他的5个兄妹至今还在通辽老家。姑姑下岗后当了清洁工，每月工资240元；姑父下岗后，蹬起了人力三轮车；妹夫下岗后，自谋职业做起小本生意。

　　“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不属于我自己，不能随意支配。”牛玉儒说。

　　2001年，同窗好友因为女儿的工作找到牛玉儒。他委婉地拒绝了，耐心地劝老同学：孩子这么优秀，应该让她凭自己的本事在社会上立足。

　　牛玉儒的侄女在科尔沁区国税局当协税员，参加全区税务干部招录统一考试时，几次想让叔叔帮忙打个招呼，愣是没敢开口。

　　实际上，牛玉儒决非无情之人。今年春节，他专程回老家看望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二叔。听说二叔要盖新房子了，他马上让妻子将身上的钱全部留下来。平时，他也会从自己的工资中挤一些钱接济兄妹。

　　在身边工作人员眼中，牛玉儒恰恰是一个“多情”之人。每当在街头遇到乞丐，他都要掏出钱包，即使出差在外也不例外。大家劝说小心上了骗子的当，他的回答是“总会遇到真的吧”。

　　严格的家教，使牛玉儒养成了刚直不阿的性格。解放前就参加革命的老父亲牛树仁，具有坚定的党性原则。他常常这样鼓励牛玉儒：“别怕，亲戚骂你的越多，老百姓就越信任你。”

　　记者11月上旬登门采访时，牛树仁还不知道牛玉儒已经离去。老人委托记者转告儿子：“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做好工作。只要你好好干我就高兴，即使没时间来看我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