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霖:中航油事件让我痛心(图) |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12日02:23 新京报 | ||||||||||
在新加坡期货市场进行石油衍生品交易,致使亏损5.5亿美元 11月29日,国有控股的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航油)因误判油价走势,在石油期货投机上亏损5.5亿美元。这家公司已向新加坡高等法院申请破产保护令,公司总裁陈久霖在事发数日后被停职,并搭机回国接受调查。 这一事件被认为是著名的“巴林银行悲剧”的翻版:十年前,在新加坡期货市场上,欧洲老牌的巴林银行因违规投机操作,令公司损失13亿美元并导致破产。 中航油,这家曾经在7年间资产增值800倍的海外国企,缘何短短几个月内就在期货投机市场上背负5.5亿美元的巨债? 以“赌”的精神参与石油衍生品交易 “赌可能是人的天性,我经常会以某种‘赌’的精神,致力于公司的发展。”今年3月陈久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这样说。 当时,中航油的净资产已经从1997年的16.8万美元增加到今年的1.35亿美元,增幅高达800倍;陈本人也被誉为国企“打工皇帝”和“过河尖兵”,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 事实上,正是在重重光环的笼罩下,陈开始为现在的败绩埋下伏笔。在陈的计划中,国内航空燃油“专属进口权”带来的高额利润已经不足挂齿,他雄心勃勃地准备在新加坡期货市场中进行石油衍生品交易,这是一种暴利同风险并存的投机操作。 陈看准油价将会在下半年开始下跌,或者至少出现涨停。他决定将大量现金押宝石油跌价。在原油价格位于每桶35-39美元价位区间时,该公司开始“作空”。所谓“作空”,就是按当时市场价格卖出一定数量的货品或期权合约,等价格下跌后,实现高价卖出、低价买进的差额利润。在这种既定策略下,从年初开始中国航油连续持有大量作空期货合约,并等待油价反转下降。 今年8月陈久霖在接受采访时再次强调,油价必将下跌或至少不再上涨。他说:“2004年的石油需求量每天平均比2003年多出200万桶,然而全球每天能额外生产石油250万桶。因此,从总体水平来看,供应与需求应该是大致平衡的。”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受伊拉克危机、俄罗斯尤科斯震荡、阿拉伯恐怖袭击等国际事件的影响,直到今年10月,国际油价仍然涨势如潮。而陈久霖的对手们———国际对冲基金也利用每个事件的放大效应哄抬油价。 每桶油损失24.25美元 在这种背景下,国际油价暴涨40%左右,以9月份中航油同一家投行的石油衍生品协定为例,根据合同,中航油与该公司约定:石油10月份的平均价格不会超过每桶37美元。实际上,在期权合同生效期间,每桶油价平均上升至61.25美元,中航油因而每桶损失了24.25美元。 中航油所持有的作空期货合约如果不想出现亏损,就必须将交易时间一再后拖(简称转仓),同时还需要付出相当于交易额5%的保证金;如果无法补足保证金,将被交易所强行平仓。 根据陈久霖11月份对新加坡高等法院的“宣誓证词”称,到了今年2季度,中航油的未实现亏损已达3580万美元,但“顾及实现亏损对公司的不利影响,公司将部位转仓至2005及2006年。”据了解,今年10月份,国际石油价格达到55.67美元时,中航油的油品期货合同已经高达5200万桶,为了转仓及应付保证金追缴,该公司2600万美元的营运资金、原本计划用于并购的1.6亿美元联贷及6800万美元应收款项几乎全部用完。 中航油债务危机全面爆发 在倾尽全力后,中航油向母公司中国航空油料集团公司求援。 陈在证词中称,10月10日,随着油价一路攀升,公司的衍生品交易亏损也不断上升,“公司向中国航空油料集团公司就此类交易和潜在亏损作了首次报告”。 10月20日,母公司决定通过德意志银行以折价14%方式出售子公司15%的股权,并将这笔钱迅速转为救命贷款。但是,卖股所得的1.08亿美元仍不足以支付保证金,债权人开始迫使中航油结清交易,中航油的损失从10月26日的1.32亿美元,迅速飙升到11月25日的3.9亿美元,并在尚未结束的交易中蒙受1.6亿美元的亏损,共计5.5亿美元。 之后,中航油暂停牌,报收于0.965新元,公司市值5.7亿美元,与亏损大致相当。至此,中航油的债务危机全面爆发。 陈在证词中称:中航油已接到7家金融机构的偿付要求,总额超过2.475亿美元。这7家机构包括高盛(GoldmanSachs)、巴克莱(BarclaysCapital)、标准银行(StandardBank)和三井有限公司(MitsuiCo)等。其中,总部位于伦敦的标准银行发表声明称,如果中航油不在12月9日之前,还清该银行1440万美元的贷款,将把中航油告上法庭。 中航油巨额亏损陈难辞其咎 据了解,陈久霖已回到新加坡接受调查。现有的调查和证词显示,对于此次中航油的巨额亏损,陈难辞其咎。 他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公司出现目前这个局面,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新加坡河,低沉地说:“作为公司的管理人员,出现这样的问题,我是心痛的。”他说:“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违背我个人的意志的,是我完全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在这个问题上,我应该是所有人员中最痛苦的一个,我所承受的压力是所有人员中最大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忍心亲手毁掉自己付出心血创造起来的事业。”综合《中国新闻周刊》等媒体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