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妇自称来自甘肃岷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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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12日08:08 郑州晚报 | ||||||||
丐妇自称来自甘肃岷县 在步行街的入口处,记者又发现一个两颊鲜红的西北女子背着一个同样带着西北典型民族帽饰的女童正伸手向路人讨要钱财。路人一闪而过后,记者递出5元钱交到丐妇手里,她操着更浓重的西北方言向记者道谢。
记者趁丐妇坐在水泥护栏上休息的机会问:“你从哪儿来?”,丐妇从身边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子,有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馒头咬了一口说,“从甘肃岷县。” “岷县哪个地方?哪个村儿里的?” “小寨乡,虎龙村。” “为什么跑这么远来乞讨?” “家受灾了,粮食(庄稼)被雹子(冰雹)都给打了,雹子有这么大呢。”她用手比划着一个馒头大小“雹子”的模样。“家里没吃的,不出来给孩子要口饭吃,不行。” “孩子的爸爸呢,也就是你丈夫呢。” “在家干活呢,照看家,还有父母。” “孩子这么小,带着他出来要钱,孩子很受罪吧。” “是有罪。可要点钱还可以拿回去给丈夫养家呢,家里没法挣到钱。” “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一天能要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够孩子吃饭就可以了。” “这么少怎么能维持生活,一天至少要三四十元才够吃住的吧?”和她们交流时,由于方言不通,记者不得不不停地打手势。 “哪有那么多,多了才一二十元钱,还要一个月交住宿费200元钱。” “你们几个人住一间房子,需要200元钱?” “5个人。” “你们在哪里住着呢。” “在火车站后面租的房子,很小。” “你们每天怎么吃饭,有人给你们做么?” “没人做饭,就这馒头,一顿饭吃两个就行了。”这时,记者接了一个电话,丐妇的脸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在接电话的当儿,她拉着孩子慌张跑开。再次发现到她时,她已经和抱男童的西北丐妇,匆匆向德化街旁的南彩小区撤去。 手臂上有点状的蓝黑色刺青 记者也随即跟了进去,发现她们两个人正背着孩子坐在一个小学门口说话,看到记者她们站起身来又要跑,记者忙从口袋里掏出10元钱,两个人都站住了。“我是个好人,你们不要跑,我只是想帮助你们,为什么跑这么快呢?”边说边递给两个人一人5元钱。 “你打电话给警察呢,你通知甘肃的警察来抓我们回去,雹子把粮食打没了,不能回去,我们不回去。回去孩子没饭吃。” “当地政府不给你们粮食吗,不救助你们么?” “他们也给孩子吃饭,但没有钱。” “那你们出来要钱多危险,你们有领头人吗?要的钱有人向你们再要么,是不是要统一交给你们的领导。” “没有,我们自己拿着,只交200元钱住宿的。” 这时,一群小学生已经来上学了。一位丐妇指着几个小学生说,“家那里,孩子没钱上学,有钱上学的人很少,我们两个人都不认识字,孩子也没钱送学校,不能像他们。” 两个带着叮当响的帽子的西北小孩围在一个卖糖葫芦的自行车旁,抬头痴痴的看着鲜艳的糖葫芦。记者买了四个糖葫芦交给眼前这四个异乡的乞讨者,然而,两位妈妈同时把糖葫芦递给了孩子,两个孩子两手拿着糖葫芦在狭窄的小街上向前跑去。在另一位妈妈递糖葫芦时,记者见到她的手臂上也有点状的蓝黑色刺青。 “你能不能给我们找点衣服穿?天冷了。”她最后说,“我每天都在这里要钱,明天我在这里等你这个好心人送衣服给我们穿。” “要有衣服就好了,孩子就是冷”
“要有衣服就好了,孩子就是冷” 离开两位丐妇,同是在步行街上,记者见到了一个带着与前两个孩子同样帽饰的、非常漂亮但很脏的小男孩,他正在街角哭。 一位西北汉子模样的男子背着一个拉链已经坏掉的大牛仔背包,站在旁边很无奈的看着孩子,他数次伸手要抱小孩,小孩都往后躲。一位30多岁的女性很快疑惑的质问这位男性,孩子是否是他的,为何不愿跟他走。男子木纳的低声说,“小孩要吃那里卖的“好馒头”,没钱买。” 记者拿出10元钱递给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告诉他要给他买好吃的,听到这话,他顺从的跑到爸爸怀里。在旁边的糕点店里,记者买了一袋各类糕点递给小男孩,他灿烂的笑了,明亮透彻的眼睛让周围走过的人不断回头夸他的漂亮。小男孩很快害羞的躲在爸爸身后。 记者和这位男子开始答话,“你从哪里来?” “甘肃岷县,虎龙村。” “你们也有女老乡在这里要钱呢,你和她们住在一起么?” “不是一个村的,我不认识她们。” “为什么来这里要钱?” “我要不来钱,不好意思要,只要有孩子吃饭的钱就行了。”这位操着西北方言口音,有着西北男性深邃眼睛和混浊目光的男子,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他真的很腼腆。 “一天能要多少钱?” “太少,孩子能吃饱饭,我有时还吃不饱饭,但回家没饭吃。” “为什么回家没饭吃?” “老家有灾了,地震很厉害。种的青稞被雹子砸坏了,房子也坏了。老婆看家里穷给我离婚了,父亲瘫痪,只有老母亲照看家里,我在外边打工,讨点钱养家里的几口人,但总讨不来钱。” “当地政府不救助你们么?” “一户人家发两袋面,吃完了没办法过。他们没时间也没力气管我们,就出来要钱,我还在煤矿打工挣钱,可没有工资,就不干了。要钱很难,很少有人给。”他越说声音越低沉。 “晚上住哪里,你有被子盖么?” “有时在菜市场上,有时在火车站的暖和处。没有被子盖,孩子可受罪。每天晚上我把孩子抱在怀里睡觉,到后半夜还是有点冷。” “要有衣服就好了,孩子就是冷。” 说起这句话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当面对记者的相机时,他也不像刚才的一位女子拉着孩子就跑,而他异常漂亮的小男孩竟和摄影玩得很好,他拿着“好吃的”快乐的围着步行街上的雕像跑,还时常回头看着相机笑,这时他没有忧虑,他很快乐,他腼腆的父亲在不远处充满慈爱的看着他。 随后,这位男子抱着小男孩把我们带到了他每天晚上住宿的地方,火车站广场上一个饭店的门柱旁的狭长夹道里。来到这里后,小男孩跑下来欢快的围着柱子和摄影躲迷藏。 离开这位男子时,《郑州晚报》记者把临时从朋友处拿来的外套和毛一送给了这对父子,他感激的目送我们走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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