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台温高速公路山体崩塌抢险纪实

　　2004年12月11日晚22：20左右，在甬台温高速公路乐清段256K+120发生了一起不可预见性地质灾害——50米高的山体突然崩塌，高速公路双向车道被巨石封盖。浙江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温州公司”）组织力量对崩塌现场以每天平均约1900方的速度快速清理，于12月27日基本结束了现场清理工作。回顾抢险历程……深夜的紧急电话

　　12月11日晚22：42，甬台温高速公路温州公司监控中心接到高速交警电话通报，称22

：26，甬台温高速公路温州往台州方向256K+120右侧处发生山体崩塌。接报后，该监控中心值班人员立即分别指示沿路各有关收费所配合交警做好交通管制工作，并及时向上级领导汇报。

　　接到事故紧急报告后，温州公司总经理王晓铮、副总经理姜扬剑和公司路产养护部经理周曾德、公司下属乐清管理处主任吴应哲等同志立即赶赴事故现场。王晓铮一边快速驱车赶往现场，一边电话紧急指示乐清管理处负责人，要求有关人员一到达现场，首先务必要检查现场是否有人车遭遇不测，并保持电话联系。当日出差在杭州的温州公司董事长詹小张在23：10接报后，立即向省集团公司和省公路局报告，并克服夜间雾天的困难，于清晨5：00到达事故现场。

　　在现场，笔者看到崩塌废石形成了一个长约60多米、宽约40米的锥形堆积物，石方量估计达15000立方米，70米长的高速公路双向车道上见到的是大量巨石，还有一些直立着的树木，崩塌处后方还高悬着一大块岌岌可危的外倾山体。

　　甬台温高速公路全长360公里，从宁波、台州到达温州，是浙江省沿海重要的大通道，同时也是全国交通主干线，同江到三亚路段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促进经济发展中起着重要的枢纽作用。由于崩塌，导致甬台温高速公路双向车道被封，所有车辆都得从乐清段104国道过，从而使104国道车流量骤增而发生严重车阻，交通陷入了瘫痪。

　　各级领导高度重视

　　浙江省、温州市政府有关领导及部门闻讯后，高度重视，浙江省副省长王永明、浙江省交通厅副厅长张治中、阎震、总工程师卞钧霈、浙江省公路局局长郑黎明、浙江省交通投资集团副总经理王国伟、总经理助理马克华、温州市委书记王建满、市长刘奇、市委副书记陈艾华、常务副市长阮晖、副市长张苗根等省、市领导多次来到现场检查并指导抢险工作。崩塌发生第二天（12月12日）下午，温州市成立了由副市长张苗根为指挥、市政府秘书长陈伟民、市交通局局长朱铁山为副指挥的“12.11”山体崩塌处理工作指挥部，指挥部下设现场清理组、原因分析、隐患排查组、交通保障组、现场安全保障组。清理工作主要由浙江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实施，并得到了浙江省交通厅、省公路局、浙江省交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温州市高速公路工程建设总指挥部、温州市公安局、浙江省公安厅高速交警温州支队、温州市高速公路路政大队等单位和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

　　首先打通通道

　　为查看是否有人车遭遇不测，温州公司乐清管理处有关人员冒着随时可能再次塌方的危险，从塌方物北面开始搜查，并翻越过塌方体来到南面。外表的搜查暂时并未发现有人车遭遇不测。但据现场高速交警反馈：高速公路上由南向北被阻于塌方体前的第一辆车司机反映，当时在他前面行驶的有富康、桑塔纳、别克商务车三辆车。温州公司根据现场实际情况和地方主管部门领导的指示，当即成立了以乐清管理处主任吴应哲、公司养护部经理周曾德和公路管理处养护中心经理李康成等为成员的现场抢险工作组，并调集铲车、运载车、施救车辆等开展现场清理施救工作。温州公司监控中心在浙江省高速公路结算中心的支持下，立即对全省所有站点及高速公路隧道内进出口的6万辆车进行了配对核查。省结算中心在事发48小时内，共核查车辆60多万辆。

　　12日凌晨1：40左右，温州市交通局局长朱铁山在高速交警大队会议室主持召开紧急会议，温州公司总经理王晓铮、副总经理姜扬剑参加了会议。会议要求，要采取一切措施搜查判断有无车辆被压，并成立了现场清理组、安全警戒组和事故调查组，并当即联系公安部门，要求公安部门用生命探测仪探测是否存在车辆被压。

　　在温州市交通局12日凌晨召开紧急会议后，温州公司王晓铮总经理立即召开了公司紧急会议，对该公司内部进行分工，公司内部实行24小时值班制度，建立了现场清理、事故分析、后勤保障、日常运行组织。

　　12日上午，塌方现场清出了一条宽3.5米的通道，使南北的抢险人员和车辆汇合，使清理效率大大提高。此时，消防队员通过生命探测仪探测确定土石底下没有生命迹象。

　　事件上了“焦点访谈”

　　12日下午，温州市副市长张苗根主持召开了甬台温高速公路乐清段山体崩塌事故协调会，市委副书记陈艾华、浙江省交通厅总工程师卡均霈、省交通投资集团副总经理王国伟、省高速交警支队副支队长宋晓春以及省公路局、温州市国土资源局、交通局、规划建设局、公安局等部门领导和温州市政府、浙江省通厅邀请的有关专家参加了会议。会议协调布置了有关救灾事宜，并成立了由副市长张苗根为指挥的甬台温高速公路乐清段“12·11”山体崩塌处理工作指挥部，下设现场清理组、原因分析和隐患排查组、交通保障组、现场安全保障组。总经理王晓铮担任现场清理组组长，乐清管理处主任吴应哲担任现场清理组副组长，副总经理姜扬剑任原因分析、隐患排查组副组长。

　　12日晚19：30，现场清理组组长王晓铮主持召开了“12·11”山体崩塌清理组专家讨论会，浙江省交通厅、省公路局、省交通规划设计院的专家和温州市交通局、高速交警、高速路政、温州市高速公路工程建设总指挥部等有关单位领导和代表及公司班子领导出席了会议。会上，现场清理组首先汇报了清理工作的原则和方案设想。与会专家发表了有积极指导意义的意见。

　　灾情发生后，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公司的经济利益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但该公司的班子领导在处理事故时，考虑更多的却是社会效益。为了尽早清理好现场，早日恢复畅通、快捷、安全、方便的高速公路交通，会上，该公司总经理王晓铮提出了5天内清理出半幅车道的目标要求。该公司董事长詹小张在会上宣布：公司将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市“12·11”山体崩塌处理工作指挥部的各项清理工作，并要求施工队伍快速制订施工计划，充分考虑各种不利因素，遇到困难及时提出，公司将尽最大努力确保资金和力量的投入。根据专家意见，清理小组对现场清理工作方案进行了优化，并在第二天一早就将清理基本方案上报给温州市高速公路工程建设总指挥部。

　　15日上午，”12.11”崩塌事故处理指挥部在交通局召开会议。会上，原因分析、隐患排查组认定：该处山体崩塌为不可预见的地质灾害。原因是边坡高而陡，存在三组隐蔽的结构面组合，尤其是外倾结构面的存在导致该边坡处于不稳定状态，在长期存在的较大临空面，且近年来特异的气候和云娜台风等因素综合作用下形成崩塌。

　　塌方事件引起了社会各界媒体的高度关注。从12日上午开始，省、市多家媒体记者前来采访，温州公司根据该市有关部门的要求负责接待并配合采访。该公司领导在紧张而忙碌地指挥现场抢险清理工作的同时，尽力配合各家媒体的采访，工作面进一步加大。为统筹合理地安排各项工作，该公司根据抢险工作的实际进展情况，于15日下午召开会议，对公司内部的分工进行了适当调整，由董事长詹小张负责全面协调工作，总经理王晓铮负责外部协调工作，副总经理戴本孟负责公司日常事务处理和后勤保障工作，副总经理姜扬剑负责现场指挥工作，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刘纯凯主要负责信息报道把关工作。经过统筹合理的安排，使得各项工作更加有序地进行。为坚决杜绝安全隐患，避免类似灾害的发生，在紧张地抢险进程中，该公司还开展对甬台温高速公路温州境内全线高边坡、高档墙等结构物进行全面检查。

　　13日，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记者因塌方事件来温采访，按照温州市委、市政府的要求，由该公司负责做好信息发布工作。温州公司董事长詹小张、总经理王晓铮从13日晚10：20到机场接到记者开始，立即分别陪同两组记者深入一线和有关部门采访至14日凌晨4:00时。14日早晨，又继续陪同中央电视台记者到现场采访、了解有关情况和搜集有关数据。他们和记者们一样，没有吃好早餐，也吃不下午餐，直到当日下午4：00，才与记者们一起吃了午餐。

　　14日晚，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播出了《浙江高速公路坍塌抢险》节目，对坍塌事件及抢险有关工作进行了客观、详细地报道。此时，乐清高速公路山体崩塌事件已不仅是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公司、温州市、浙江省人民关注的热点，还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

　　压力就是动力

　　全国多家媒体对崩塌抢险事件进行了报道，尤其是中央焦点访谈栏目播出后，无形当中给抢险工作增添了一份压力，但同时也增加了一份动力。在压力和责任感的共同催化下，清理抢险人员更全身心地投入，抢险进程更快速地推进：

　　12月12日上午，现场清出一条宽3.5米的通道，清方约1600立方米。

　　12月13日，由南往北全断面清进15米，清方约2300立方米；下午5：00，崩塌现场的巨石进行了第一次爆破分解。

　　12月14日上午10：00和下午4：30左右分别进行了二次爆破，至下午15.30清理出一条宽9米的通道，全断面清进40米，清方约1600立方米。

　　12月15日分别进行二次分解大块石的爆破，清方2000立方米；下午，由南到北左车道及中央隔离带全部清空，比12日晚确定的第一阶段目标提前一天完成任务。

　　12月17日，开始上山爆破钻探，清方约700立方米。

　　12月19日，下午4：00对山上突出的危石进行爆破。

　　12月21日，分解爆破1次，山上削爆1次，清方约2100立方米。

　　12月22日，清方2000立方米，做好半幅通车准备。

　　12月23日，省交通厅崩塌原因调查工作结束，崩塌事件原因确定。

　　12月24日，清方约3000立方米。

　　12月25日，清方1000立方米，上午设计单位提出现场清理暂停，根据设计单位建议，下午现场清理暂停。

　　12月26日，清方1900立方米，因山体还存在位移现象，设计单位提议，停止清理。至此，乐清往温州右幅、中央隔离带、左幅路面6米全清通，现场只剩余约1000立方米，已具备通车条件。

　　……

　　数据背后的艰辛

　　在以上枯燥而乏味的数据背后，蕴含着浙江省、温州市各级领导和部门的关心和支持以及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公司领导及抢险队员无数的血汗和难以言表的艰辛；这些简单而乏味的数据，正是全体抢险人员15天忘我奋战在灾情一线所得的硕果，他们用“无形的巨笔”蘸着自己的汗水在汇报材料上认真地书写下这一排排简单而乏味的数据。

　　清理工作从13日开始，应对的就是等待爆破的巨石。但爆破塌方处前后面对的是数百户民居，爆破时产生的碎石极有可能会危及民居的安全。为确保当地民居的安全，根据专家意见，现场清理组将每日的爆破时间定于上午10：00和下午4：30左右，同时派人在村里的大街小巷张榜公布，并通过当地派出所以及当地村干部的配合带领下，挨家挨户地做思想工作，劝说村民在每日爆破时间自行疏散。同时，现场清理组还在3.5米宽的通道两侧搭建了竹排，以防爆破后的碎石飞出。

　　笔者在现场了解到：尽管爆破防预工作做得非常充分，但现场清理组副组长主任吴应哲却总还不放心，每次爆破完毕，第一个冲入警戒线，查看了解爆破效果的准是他。每天凌晨4-5点，他准会起床，第一个到现场查看。他说，他心里老不踏实，总觉得抢险现场有个角落存在隐患，这个阴影尤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寝食难安，所以每天都很早便起床了。23日那天清早5：00，他象往常一样起床，发现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担心施工队伍和清理人员因雨天而思想有所放松，便等到5：30，打电话催醒正在酣梦中的管理处有关人员，要求马上想办法为现场备齐施工所需的雨具，而后又致电施工队负责人，告之雨天照常施工，绝不能因雨天耽误抢险工作。由于一直在现场指挥抢险工作，直到25日，吴应哲才回家吃灾情后的第一顿饭。

　　在崩塌抢险现场，每天都有许多感人的镜头，生动的事例，可谓不胜枚举。塌方处地处山岭，到了寒冬的深夜，气温会骤然下降，站在现场，双脚很快便会冻僵，但抢险人员不管白天或黑夜，每天坚守在抢险一线。由于抢险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必须争分夺秒，所以，许多在一线抢险的队员10多天来睡眠严重不足，尤其是抢险的最初三天，大部分人员几乎都只休息2—3个小时，个个眼睛布满红血丝，许多人的嗓子都哑了，百忙中，如果有几分钟空闲，都会有人发出酣声。有一些同志因为站立时间过久，脚掌都肿了。温州甬台温高速公路公司女同志也站出来，与一线的同事战斗在一起，她们每天都会准时把热饭、热菜、热水送到一线，还会在油桶边上，在寒风中，在尘土中，在噪声中，与抢险队员们一起开心地吃着盒饭……

　　在抢险现场，不管是该公司的抢险人员，还是来自其他单位的施工人员，他们都能做到两个字——自觉，自觉地互相协助，自觉地紧密配合，从不需要领导为抢险工作纪律分神。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数十位抢险队员能自觉地团结在一起，不怨苦，不怨累，埋头奋战在抢险最前线。抢险现场一位普通的员工的一席话道出了关键所在——“我看公司领导几乎每天都有5、6趟到现场了解情况，有些领导在现场一站就是老半天。领导都能坚持，我们“当兵的”还有什么怨言。虽然在这里条件比较艰苦，但领导对我们的生活起居非常关心，时常嘘寒问暖，要我们吃饱、穿暖，尽量满足我们合理的需求。总之一句话，我们一如既往，直到抢险工作不再需要我们。”

　　正因为现场领导们的以身作则和抢险工作的人性化管理，才增强了抢险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也使紧张的抢险现场充满了人情味。据温州公司工作人员反映，该公司董事长詹小张和副总经理姜扬剑时常到现场一站就是一整天，詹小张还经常叮嘱后勤人员一定要准时把饭菜、点心、开水等送到一线，让一线抢险人员吃饱，还要备齐预寒物品，让一线抢险人员穿暖；一位工作人员与该公司总经理王晓铮谈话时，发现总经理他时不时地抚摸双眼，那是几日来因睡眠不足导致双眼极度疲劳的原因；由于其他领导全力以赴指挥抢险工作，该公司副总经理戴本孟在腰椎肩盘突出症较为严重的情况下，带病坚守岗位，承担起公司日常工作的处理和后勤保障工作；灾情发生后，正在省委党校学习的公司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刘纯凯立即请假赶回，并坚持一天数趟赴现场了解情况，给他们送去领导对一线抢险员工的关怀与问候……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抢险中尽现团队精神

　　虽然此次崩塌事故不幸发生在乐清段，但乐清管理处同事们并不会孤军奋战，危急关头，甬台温高速公路温瑞管理处和平苍管理处等兄弟单位的领导员工们发扬了团结协助的团队精神，他们纷纷主动请缨，要求支援一线。

　　温瑞管理处主任朱丐周还亲自负责，仅用了三天时间，在现场附近搭建了临时休息棚，供抢险人员在零乱的现场歇息之用。温瑞管理处和平苍管理处的道路巡查员顾不上夜间巡路的辛劳，也主动要求随管理处养护科人员一同赴一线支援。经过安排，温瑞管理处和平苍管理处养护科有关人员隔夜轮流在现场通宵值班。除赴灾情一线帮助抢险外，各养护科人员还按照上级指示，及时开展高速公路高边坡、高挡墙、高路堤、高路堑等容易发生崩塌、落石、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部位的检查工作。由于高速公路乐清段的封闭，甬台温高速公路雁荡收费所和乐清收费所的车流量骤增，征费工作不堪重荷，甬台温高速公路温瑞管理处和平苍管理处获悉后，立即抽调部分收费人员前往两所支援。

　　尾　声

　　在这场抢险救灾过程中，温州公司经营班子率先垂范，公司员工团结协作，使得抢险工作在短短的10多天时间内，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截止发稿时，浙江“12·11”高速公路乐清段山体崩塌现场抢险工作已告一段落。现单幅双向通车的各项准备工作已就绪，待专家对山体本身位移情况观测分析后认为不会再继续崩塌，便可以开放交通。根据现场清理和车辆核查，未发现人车伤亡。

　　回顾短短15天抢险历程中的点点滴滴，有太多的艰险和感动让人难以忘怀而刻骨铭心；有一种精神令人肃然起敬而信心倍增，而能涵盖这种精神的可有六个字——责任！勇敢！奉献！

　　（林天翔 黄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