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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度空间”的寒冷夜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05日02:59 济南时报

  漫漫寒夜,凌晨4点多的室内只有8摄氏度。窗帘缝隙透进些许光亮,记者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裹紧的领口时时钻入冷风,让人不住地打着寒噤,真冷!日前,记者来到低保户家中,体验了一个冬夜。

  体验内容:在低保户家过个冬夜

  体验时间:1月2日17点至次日早晨

  体验低保户家庭:槐荫区振兴街3号李冬

  低保户家庭成员:李冬、宋暖(李妻)、小楠(李冬女儿)、文文(李妻外甥女)。

  记者体验装备:保暖内衣、毛衣、毛裤、羽绒服、手套、围巾。

  低保户室内温度:蜂窝炉烧的土暖气,室内温度8至13摄氏度。

  初进低保家庭不算冷

  1月2日17点,记者来到李冬家。刚进家门时,记者看了看手中的温度计——13℃。李冬说:“现在炉子烧得正旺。”

  相比第一次走进李冬家,今天屋子里暖和了很多。今年下第二场雪时,记者中午来到李冬家,当时炉子是封着的,屋里黑黑的,一进门就有一股潮气袭来。除了没有漫天雪花,室内的温度与室外没任何差异。

  这是个典型的低收入家庭,老平房,12平方米的屋里放着两张床,老式衣橱、柜子,老旧的21寸彩电,破旧的沙发和茶几,加上当写字台用的缝纫机,这就是李冬家中的全部摆设。

  李冬是济南二建的下岗职工,每月有230元低保补助,他的妻子宋暖是城郊农民,在省立医院做保洁员,他们12岁的女儿小楠上六年级,3岁的外甥女也和他们住在一起。

  进门后,记者习惯性的把羽绒服脱掉。过了没半个小时,记者的指尖就变得冰凉。“今年比去年暖和多了,往年家里点着炉子最多也就10摄氏度。”李冬递上两杯热茶告诉记者。

  “居家男人”的经济账

  李冬说,今年妹妹送了一套土暖气,干建筑出身的他自己动手,把两个暖气片安到床边和窗下。记者用手一试,还挺热乎。

  “土暖气烧旺了也很暖和,可一天就得烧20多个蜂窝煤。”李冬说,为省煤,只要屋子稍微一热就把炉子封了。“能省就省吧,蜂窝煤430元钱一吨,省着用,一个冬天也得一吨。”

  作为“居家男人”,李冬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每月230元低保金,妻子每月工资400元,娘家妹妹每月给外甥女文文100元生活费,加上平时出去帮工挣的,一家四口人每月进账800元左右。冬季里的最大的支出是煤钱、菜钱。李冬说,自己向来是买收摊菜,一个月菜钱100多元,比早上买省20多元;炉子一个月的花费150元;女儿上学、文文零用钱100元。李冬告诉记者,他觉得日子虽过的较紧,但还算不上困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孩子们冻得感冒了

  18点零5分,温度计显示——12℃。

  宋暖在炉子上熬起中药来。宋暖说,前段日子冷,文文被冻感冒,没过多久小楠也冻病了,现在还在喝中药。小楠说,现在她身上穿着一件秋衣、一件毛衣、一件棉袄、一个羽绒坎肩。“我不冷。”小楠说。记者摸了摸她的手,感觉只有一点儿温。

  李冬说,这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四处透风撒气。李冬家只有一扇木门,门上没挡风的帘子,一家人进进出出,把屋里仅有的一点儿暖和气都带出去了。

  李冬家的墙壁上全贴着白纸,有些地方还泛出黄色潮纹。李冬说,房后是水沟,屋里太潮了。记者摸了摸墙壁,如同摸着河边的石头。“这屋子不是一般的潮,家里的衣服都要装到塑料袋里。”李冬说。

  文文在被窝里取暖

  20点10分,屋里明显冷了,温度计显示——11℃。

  李冬说,晚上温度还会下降。记者怕抵不住半夜的寒冷,穿上了羽绒服。热茶又添了一杯,不但暖了胃,还成了暖手的“小烫壶”。

  文文从邻居家回来了。在棉袄、棉裤的包裹下活像一个小圆球,小脸红得有点儿发紫。宋暖说,小家伙的脸是冻的,屋里太冷,一哭脸就皴。记者问文文冷不冷,还有些怕生的她小声说:“不冷。嗯,在被窝里面躺着就不冷了。”李冬说,文文睡觉时总是贴着人,早上醒了还怕冷不肯起床。

  一直乖乖待在宋暖身边的文文突然站起来,跑到炉子旁,把手放在炉火上边烤了手心又烤手背。小楠说,家里人忙得时候,文文就自己到炉边烤火。

  21点了,两个孩子已上床睡觉。宋暖怕文文冻着,临睡前又给她穿上棉坎肩。李冬、宋暖躺在床上看电视,盖着两床厚被子,脚上还加盖了棉衣。

  父亲半夜掖被角

  21点30分了,温度计停留在——11℃。

  门窗已关严,可记者总能感到一阵阵冷风。房顶上有一根线,被风吹得东摇西晃。记者身上凉嗖嗖的,喷嚏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

  23点35分,李冬把炉子封了,温度计显示——10℃,暖气片已不热了。记者小腿冻得冰凉,脚已麻了。记者只好带上手套,用围巾把脸包住,只露出眼睛。李冬仍在看电视,宋暖明天早6点要起床上班,已经睡着了。

  李冬说,他习惯晚上看电视,一般凌晨1点多才睡。记者发现李冬这电视看得一点儿也不轻松:他两次把文文叫醒,抱她起来上厕所;1点左右,李冬发现小楠的被子没掖好,跑过来给女儿整了整被子;看着记者穿着羽绒服仍冻得发抖,李冬拿来上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皮革大衣让记者盖在腿上。

  “老房子,冷点儿没办法,就是孩子们跟着遭罪。”李冬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说。

  体验记者苦熬寒夜

  赵静:凌晨2点53分,我被冻醒了,打开手电筒一照,温度计显示——8℃。摸摸鼻子,冰凉冰凉的,脸冻得也有点儿发硬。我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第一次觉得这衣服太薄了,腿上盖着的皮衣也不管用了,脚又开始发麻。实在睡不着了,可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看着窗外透过的亮光,我突然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看自己呼出的热气。热气从嘴里出来,被捂在鼻子上的手挡到脸上,热乎乎得很舒服,可等热度过去,就觉得更加冰冷。看看身边蜷缩着的同事,他把手缩在袖筒里的样子很古怪。这一刻,我无比想念温暖的家。再睡一会儿吧,离天亮还早。

  王凯:刚才做了一个梦——我带着热心市民捐赠的棉被、衣物送到低保户家里,忽然发现受捐助的人是自己。我抓过棉被便披在身上,身上暖和了,腿脚依然很冷……我醒了,看看表,凌晨4点25分。窗外传来公鸡的打鸣声,门外的猫也在叫。我点上一根烟,屋里好像有风,要不然怎么吐出的烟雾会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手冷,我一时也找不到手套。寒夜漫漫,眼皮频频打架,但寒冷似乎已渗入骨髓,让人再打个瞌睡也不能。

  终于离开冰冷小屋

  凌晨5点45分,到女主人宋暖的上班时间了。暖壶里有满满的热水,都是昨夜烧好的。“屋里太冷了,用热水洗洗才暖和些。”宋暖洗漱完毕,穿上外套要去上班了。

  记者要告别了。临行时,文文睡得正香,小楠已醒了,鼻子头冻得通红,跟父亲一起向我们挥手作别。

  走出小屋,寒风扑面而来,室外温度竟不觉得比屋内低多少,也让人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一夜,终于结束了。

  后记

  记者体验的一夜不是今年冬季最冷的一夜,李冬一家也不是我们城市里最困难的家庭。

  但是,一个只有12平方米的小屋,烧着土暖气,屋里还有6个人,温度最低时仅8℃。在这样漫长的冬日里,这些家庭该怎样过冬?怎样才能让他们在新的一年不再受冻?我们需要为他们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依据市民要求文中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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