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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殿撤村改居见证时代足迹(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19日10:48 温州都市报
  本报记者戚人伟
洪殿撤村改居见证时代足迹(图)
昨天,洪殿村举行了“撤村改居”仪式。林一笑摄

  这几天,洪殿村民黄建明有些兴奋,他完成了自己身份的重大变化。一个是他洪殿村民的角色自行消失,户籍转入东港社区成为居民,另一个是他成为同德合作社的股民。一个是政治角色,一个是经济角色,对他而言,都是全新的。“有了这两个角色,我们城中村农民的日子自然会更好了。”

  前段时间,在市区中侨宾馆里,黄建明和其他股东一起正忙着前期的准备。接受采访时,黄建明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告诉记者,现在主要是对村里还有10多亩的田地进行量化到户,很快就要扫尾了。

  从前年开始,在温州市城中村里,“资产量化”这个词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村民聚在一起,免不了互相打听———资产量化最近有什么新动向?这个一向很敏感的话题现在越来越明朗,而且其中一些村的改革都快要进入尾声了,鹿城区蒲鞋市街道洪殿村就是其中一个。昨天,也就是1月18日,经过两年时间的改革,洪殿村被鹿城区正式宣布撤村改居,1450名村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股民。

  本报记者作为全市城中村改革特别报道的记者,跟随市、区两级政府有关领导历时一年多,深入基层第一线,对城中村的改革进行跟踪采访。

  村主任自谋出路

  村委会要解散了,班子人员马上要“下岗”了,这时候的村委会应该是静悄悄的。在撤村建居前一个月,记者从报社到洪殿村委会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结果出乎意料,村委会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联系好的村主任叶月松刚刚有急事到规划部门去了,两幢村民联建房的手续当时还不齐全,现在急着要补办,“我不能把这个尾巴留给村民。”叶月松在电话里歉意地说。

  全村资产量化到户了,户籍也分别转入八个居民社区了,村委会也就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叶月松说,改革到今天,绝大部分的村民是很支持。记者问:“有没有村民持不同的看法呢?”“肯定有,这主要是在具体操作中遇到个别的村民对政策理解不同或者要求偏高造成的。”

  记者又问:“实行股份制后,今后会不会有一些没有入股的村民对股民眼红从而产生新的社会不稳定?”叶月松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他说:“有这样的顾虑,但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些不再是平均等额的集体财产了,而是股东的私人资产,人家壮大了,你有什么理由眼红呢?”

  从2000年3月28日起,叶月松担任了近5年的村主任,村委会解散后,他和其他村干部一样要自谋出路,“商机多得很,不用担心没饭吃。”叶月松憨厚地笑着说。

  原先唯一让他不放心的是,个别年轻的村民拿到量化金后,既不投资实业,也不参加社会养老保险,“这笔钱用得很快,到时还不是得由政府背起这个包袱!”据他了解,个别村民不愿参加保险的原因一是拿到的份额还不足交保险费用;二是要等到六十岁以后方可领到退休金,时间太长。

  不过,后来鹿城区副区长蔡文云的话打消了不少年轻村民的顾虑,“坚持社保优先和村民自愿的原则,从村集体资产中提取合理的额度,用作村民社保的补助。再根据洪殿村的实际,从保险金中提取部分资金,先交纳第一期商业保险金,今后合作社的经济收入首先用于村民的社会养老保险,要解决好村民的后顾之忧,这才是改革的最终目的。”

  新型合作社闪亮登场

  有人把现在成立的合作社和过去的一对比,发现大不相同了,“性质不一样,现在有具体内容,具体章程,可操作性强,而且有监督机构,有董事会,有监事会,活脱脱一个现代企业。过去只是一个形式,村民也不大了解。”原来的村民现在的股民叶宝尧如是说,“更关键的是我们推选了两个信得过的人来掌舵。”

  他说的人是黄建明和叶春林,两人以前都在企业里干过,“做事不会为自己打小算盘。”股民推选黄建明担任同德股份经济合作社董事长,叶春林为总经理。

  鹿城区体改办主任陈康亮对他们的做法给予高度评价。他认为这种做法完全市场化,股民投资就要承担风险,当然也有收益分成。不成为股民的村民在拿走自己的份额后,自然没有风险和分成。这种组合完全体现自愿的精神。

  农民变成股民又是怎么样一个过程呢?从前年9月份开始,村里先通过正规评估所对村里的所有资产进行评估,并通过全体村民的确认,每道程序都经过公示,并由村民签名同意后才生效。

  改制方式也比较灵活,村里租给某超市做营业用房1000多平方米的场地没有手续,还是临时用地,拍卖不了怎么办?一些村民提议能否自己先认股,等以后补全手续再说。

  在认股前几天,叶春林的思想斗争比较激烈,这时在银行工作的儿子就劝老爸:“分过来的钱你会花完的,还不如投资再发展。”叶春林在儿子的支持下认了1.5股,他开了个头,其他村民也纷纷放弃了顾虑,就这样,1000多万元财产被分成了30股。同时他们组建了新的经济组织———同德合作社。村里另一块租给银行的房产,手续都齐全,则通过拍卖的形式处理,“同德合作社”以730万元拍得了所有权。

  村里还组建了另一个合作社,名叫同心股份经济合作社,拿村民的话来讲,“同心同德”才能干好事。它跟同德的最大区别是它以全体村民为股东,经过选举产生资产管理委员会、资产监督委员会,享有洪殿村委会撤销后剩余集体土地及资产的经营管理、财产处置、收益分配和债权追索等所有者权益,包括暂时冻结处理的10.83亩土地。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

  合作社能产生经济效益的有两块,两处房产和10多亩田。后者最终的去向现在尚不明确,前者现在还在出租中。他们想等还有几年的租期一到就另作打算,他们把眼光放得很远。

  为了避嫌,包括叶月松在内的村委会主要干部基本上放弃了投股的权力,更不要说出任什么董事长和总经理了。“如果我们还在合作社的话,肯定有人会说,现在的合作社和过去的村委会没什么区别。”

  其实这里的村民早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由于温州的市场经济发育早,城中村的农民或多或少尝试过商海的味道,这也为他们创立新型经济组织形式打下很好的基础。

  “这些财产都是上辈留给我们的,作下辈的一定要办好,不能坐吃山空。”村民的市场意识背后多少还有乡土情结。记者跟他们握手道别时,感到他们的大手显得很有力。

  洪殿将是一个范本

  在鹿城区体改办,陈康亮拿出一大叠的材料,他从前年开始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这块难啃的工作中,和城中村改革有了很深的接触。在他的案头,一份改制工作的进程表引起了记者的注意:

  广化村,进展阶段:基本完成改制量化,筹建经济合作社;主要问题:黄龙商贸城摊位使用权归属事宜;

  荷花村,进展阶段:制定量化方案;主要问题:有关留地处理和产权手续补办;

  南塘村,进展阶段:基本完成改制量化;主要问题:拆迁政策处理;

  上蒲州村,进展阶段:基本完成改制量化;主要问题:要求进入村改居程序……

  陈康亮坦言,改革一年多时间,出现了两极分化,班子有力、村民团结的进展比较顺利,历史矛盾复杂的个别村几乎停滞不前。

  先前,由于鹿城启动改革早而且媒体宣传得也比较多,在全国有一定的名气,外地城市过来取经的络绎不绝,然而让陈康亮感到尴尬的是,尽管是比较早,但还没有一个村完全完成了改制,“所以也就拿不出一个范本来,都只是口头介绍而已。现在好了,洪殿完成了,广化也快到尾声了。”

  鹿城区副区长蔡文云认为,城中村改革是一个系统庞大工程,而且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了差错都有可能导致矛盾,比如不进行核资,就不可能进行量化,不完成改制,就没有办法撤村改居。

  “这是一场社会变革,它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同时会减少负面的影响。”鹿城区委书记杨湘洪认为现在已到了突破的时候,从城中村存在的问题到改革也体现了社会经济的统筹发展和科学的发展观。

  一根神经牵动各个部门,据鹿城区具体经办城中村改革的同志说,由于很多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有些或许是根本解决不了的,不解决就没办法完成呀。很多的部门如土地、规划、房管、公安等部门都是局长出面,为了改革的顺利出谋划策,在政策与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开绿灯,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有关手续。

  村民是最大的受益者

  鹿城区区长王超俊一直站在城中村改革的前沿,他认为这是个摸索的过程,与外地城市相比,温州是先在鹿城搞试点,再由市里形成政策文件,而外地则是先市里出台政策,区里只需贯彻执行就可以了。

  王超俊说:“现在很多村民都已接受了这样一个概念,改革是必然的,撤村改居是城市化的大势所趋。”

  针对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杨湘洪书记认为实事求是的态度是关键,他为此开出的药方是:依法、依政策程序、合情、合理。他说:“让村民成为改革的最大受益者,让他们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实惠,这是我们改革的核心。”杨湘洪还强调指出,撤村改居和农民变股民是三个有利于的集中体现:有利于村居改革,有利于社会稳定,更有利于城市化进程。

  2004年11月5日,副市长冯志礼曾到鹿城区召开了洪殿村撤村改居工作协调会议,由规划、土地、公安、民政、工商、税务、社保等有关部门一起参加。鹿城区副区长蔡文云向市领导列出了洪殿村的时间表:

  同年11月8日前,成立蒲鞋市街道洪殿村撤村改居领导小组;

  12月完成历史遗留问题及风险金处置工作;

  12底做好撤村改居动员、表决、审批等基本程序。

  昨天,洪殿村撤村改居工作全面完成。

  按照市区两级政府的要求,洪殿村委会终于完成历史使命,它送走1450名村民后要退出历史舞台,建于1978年的洪殿村也将成为我市最早完成村民变股民的一个村。

  有体制改革专家称,城中村改革触及城市进程的敏感神经,它由摸索到明朗,其中也曾迷失过方向,现在有了几个范本,操作起来会更顺些了。

  洪殿村的农民变股民进程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形式的改变,将还会有更多的、其他的改变……

  变的不仅仅是名称

  郑少华

  农民、行政村原本是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和这些人聚集的有利于社会管理的社区称呼。然而,为了积累中国工业经济基础而建立起来的城乡二元结构机制,在严格管理的计划经济体制下被分割了,农民、行政村被固化为一种身份。

  城市化是一个国家走向现代化的必然结果,城市化也必然要将一部分农村融入城市而使之消亡。温州全市还将有500个以上行政村被融入城市,这些与农业生产已经无关或者即将无关的人们,他们虽然身处城市却仍游离于城市之外,这不利于城市管理水平提高,不符合市民享受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机会均等原则,也不利于城市精神文明建设。

  洪殿村实施撤村,为不再从事农业生产的行政村和村民正名开了先河,这是我市自2003年开始实施村集体资产产权制度改革试点所结的第一颗果子,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

  在行政村层面上,需要对已经积累的属于全体村民所有的村集体资产进行产权明晰,对一些历史遗留的重要问题进行处置。在“村民”层面上,转为市民后,有许多新的观念要树立,还有许多传统的习惯要改变。在政府层面,把一个已经在农村体制中运行的体制纳入到城市运行体制中来,有许多难以预料的新问题要研究解决。

  实施撤村,“村民”转变为市民,是一项城市化进程中的长期工作,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城中村”,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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