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女孩的本能救了大家

　　一屋人缺乏中毒应急反应是最大教训

　　昨天下午4点，在烫发过程中毒（见昨日都市快报第1版《离子烫昨日烫出人命》）的柳某（20岁）、柴某（24岁）、小燕（19岁）三人结束24小时医学观察，无恙回家；9岁女孩美琪转入病房继续观察。

　　经过法医血液检验，拱墅警方昨天下午发布消息称，这起中毒事件的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店中使用燃气热水器，而且通风不佳），而非一开始外界普遍认为的离子烫药水引发中毒。

　　发生在前天的这场集体中毒事件，导致5人昏迷（症状最轻的一名男子送到医院后不久已经自行出院），更有一位19岁的发型师不治身亡。医生说，只要有一人察觉到中毒苗头，掌握求生知识，也许不会有这么多人出现中毒症状，更不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要不是她（美琪）说不舒服，我根本不会站起来把她带出去，哪里会想到什么中毒，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昨晚，小燕（美琪的姑姑）在简陋的宿舍里回忆起事发的情景时一直很平静，惟独说到这里脸色一变。

　　9岁的美琪昨天晚上胃口已经大开，一个人吃掉一大块肯德基鸡块还意犹未尽。事发时，她看到姑姑上了烫发药水后觉得有点无聊，便走出理发店到50米开外妈妈的厂里玩了一会儿。“走回理发店时，我就觉得头晕，好像走不稳一样，还在店门口摔了两跤。”美琪说。回到店里后，美琪越来越难受，便告诉了姑姑。这是美琪本能的求救，但小燕并没有在意。“我以为她吃坏东西了，就让她在桌子上趴一会儿，我想一会儿就好了。”小燕说。

　　大约10分钟以后，小燕自己也觉得头晕。可惜对这个来自她自身的危险信号，她依然保持沉默，没有跟店员说，更没有想到找原因，还以为是没睡好。又过了一会儿，美琪难受得大哭起来、呕吐得厉害，小燕连抱她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出去叫哥哥嫂嫂，却昏倒在十步开外的彩票店门口。至于其他人当时有什么反应，小燕已经不记得了。但据最先赶到现场的彩票店老板说，大部分顾客昏倒在凳子上。这可能是他们来不及反应就毒性发作，也可能美琪和小燕的异样还是未能让他们想到自救。

　　昨天在省立同德医院观察室，柴某对小燕说，她早上9点多就去烫头发，中午时分也觉得不舒服，但总以为不会有问题。“如果不是美琪说不舒服，我哪怕头晕也肯定要坚持烫完头发。”小燕说。而如果不是她为了找人抱美琪走出理发室，坐在店门口看报纸的老板和左邻右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间35平方米完全密闭的理发室里正在上演的悲剧。

　　省立同德医院急诊科主任李海林说，除了中毒身亡的发型师外，其他病人中毒程度并不是很深，也算运气。不过他们都缺乏应急逃生的知识，当时最重要的是开窗通风。就拿医院每年冬天都要碰到的煤气中毒病人来说，一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的概念，即使出现了头痛、头晕、胸闷等症状也不在意，不会应对，等到意识丧失，就什么都晚了。

　　昨天，出事的“酷”发型设计室蓝色卷闸门依然紧闭，店主被警方带走后一直没露面。

　　如何把身体不适及时准确地表达出来，如何在危机来临时学会趋利避害，应该是所有人应该补上的一课。

　　(记者傅苓秦锋通讯员周建新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