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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开价三万买凶杀忤逆女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16日03:56 新晚报

  史文珂本报记者何方

  大年初四午夜,动力区一栋普通居民楼里发生一起令人震惊的血案:一个35岁的女子死在家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两名杀死她的疑犯,竟受雇于她的亲生母亲、姐姐和表姐。初五夜和初六,动力警方将5名疑犯抓获,揭开这起亲人出资3万元买凶杀人的内幕。

  (一)初四血案

  大年初四下午,魏霞怒气冲冲从父母家出来,直奔姐姐家开的台球厅———她要给姐姐、姐夫点颜色看看,因为自己要的酒和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他们没给。魏霞只顾一路坐车在前面行,却没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在跟踪她———车里的两个男子在受雇行事。魏霞中途下车办事,她根本不知道,那两个男子正想着怎么样在路上用擀面杖要了她的命,然而,由于过春节路上的行人不少,两人始终没找到机会。魏霞并没发现情况有什么不对头,接着往台球厅赶。她在台球厅大闹一场后,又返回父母家,两名跟踪男子始终没机会下手。

  末了,两人藏进了这家的吊铺,等待时机。17时许,魏霞开始吃晚饭,她喝下五六瓶啤酒,微微有些醉意,后来就躺下了。23时许,两人从吊铺爬下来,开始动手杀人。他们用锤子、擀面杖和绳子,最终将魏霞杀死在床上。

  初五凌晨,魏霞的亲属敲开邻居家门,让帮着报案。

  新年发生血案,引起不小的震动。动力公安分局在行动技术支队等部门的配合下,成立专案组破案。然而,警方在死者的屋里见到的是一个“不合常理”的案发现场:死者头部受到钝器击打,颈部有勒痕,尸检显示两者皆可致人死亡,可是屋里没有喷溅的血迹;死者系他杀,但房间却没有破门而入或撬过的痕迹;死者房间与亲属房间是套间,受到猛烈攻击,隔壁亲属竟会毫无知觉?重重疑点,让警方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死者亲属,在警方的讯问下,死者亲属揭开了一个买凶杀人的秘密,一名杀人疑犯被锁定在道里区榆树乡。

  (二)乡村追捕

  初五18时许,天刚黑下来,记者跟随专案组开进道里区榆树乡夹沟村,动力公安分局局长左东伟、副局长张东华将指挥部设在抓捕现场。

  一系列难点摆在抓捕行动面前:乡村与城市不同,住家独门独户,房前屋后都有门,周围地带开阔,一旦疑犯洞察情况出逃,抓捕就会演变成大海捞针;疑犯在村里有3个“家”,一个是租住地,一个是连襟家,一个是父母家,过年,正是乡村亲戚串动最频繁的时候,此刻晚饭时间刚过,3个“家”都可能是他与亲戚相聚玩牌的地方。

  乡村的夜格外寒冷,为防止惊动村民,警车熄火后躲进暗处,车上很冷,对讲机里不停传来几路侦查员深入村中得到的疑犯关强的情况:

  ———他的租住地分前后院,前院四间瓦房,后院一间土房,他平时住在土房,现在那里没动静;

  ———他今年35岁,已婚,有孩子,没有犯罪记录;

  ———他留平头,头上有个疤痕,穿米黄色夹克衫;

  ———刚才有一个亲友找过他,说烧热了炕等他过去,他和妻子商量后说不去玩了。

  指挥部成员梳理分析认为,疑犯在租住地的可能性最大。对讲机里传出命令:“快速出击,直扑租住地抓人。”刑警们把住几处房间入口,突然闯进去却发现,土房里没人,瓦房里有对老两口,是疑犯的房东,疑犯腊月二十八那天已经搬家了,可能是搬到薛家去了。

  要过年了搬家,这能是真的吗?刑警正犹豫间,里屋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小平头、米黄色夹克衫,口袋中的硬物形状像枪。两名刑警上去抓住他的手,其他人先摸口袋,里面是一卷杂物;拔开头发,头上确实有个疤,可他说自己不是关强。房东跑到里屋取出其身份证,证实确实不是关强。

  临近过年搬家,令人始料不及。抓捕指挥左东伟分析:关强没有离开村子回家,刚才警方的大动作可能已惊动他了,现在必须马上出手。20时45分,刑警兵分两路,分别赶往关强在村里的另外两个“家”,记者上了前往关强连襟家的警车。

  屋里灯火通明,里面的人有说有笑。两辆警车停在屋外暗处,两名便衣刑警下车。记者远远望见一个男子(关强的连襟)打开门廊灯,出来看情况。“强子在吗?”“在。”“我们是他朋友,找他有事。”“进来吧,他在大屋呢。”就在两名便衣刑警踏进大屋的一瞬间,车上10多名刑警飞一样地跟着冲了进去。“你是强子吗?”“我是。”关强被按倒,当他听到“我们是警察”的喊声时,脸色变得刷白,倒在床上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为啥抓我。”

  与此同时,刑警束伟和彭书滨等5人驱车直奔佳木斯市桦南县。21时许,关强在哈被抓住时,提供了另一疑犯的名字陈海。初六凌晨1时许,他们到达桦南县,找了10多家旅店都没有陈海。

  他们得到一个线索,有人说一个当地的女孩在哈尔滨傍个大款,名字叫陈海。第二天上午,刑警走访60多家旅店。中午时,他们来到当地一家中高档酒店,发现住在206房的客人很像陈海和女友。在当地警方配合下,他们到206房检查,正好赶上两人回来,刑警们上去将陈海扑倒。

  (三)买凶原由

  在押解关强回来的车上,关强就开始向警察撂了。午夜时分,警方连夜突审,关强做了合盘交代———

  大年初四下午,我接到嫂子的电话,说亲戚家有个姐姐想花钱杀人,让帮着给找个人。说着就把电话交给那个姐姐,她在电话里苦苦哀求我,说有她小妹在,家里人实在活不下去了,让我行行好。我们村的陈海蹲过7年的监狱,已经刑满释放,我找到他,陈海跟那个姐姐要价8万元钱,后来两下谈好价是3万元。陈海去找帮手,人家不干。陈海说一个人干不了,就让我和他一块干,钱均分。

  我俩当天下午就来到魏霞家楼下,老太太母女俩在楼下接我们。一见面就把1万元现金和两万元的存折往我兜里塞,我说大娘自己家人有啥事说不开的,咋非得杀人呢。她俩又苦苦求我,说实在是没办法才走这一步。陈海当即把1万元现金要去,我说把存折还给她们,她们说第二天给我送两万元现金。

  我俩在外屋吊铺上躲了半宿,等到晚上11点钟,我俩下来。此时魏霞有些醉了,躺在床上。我用毯子蒙住她的脸,陈海用锤子朝她头上猛砸……

  见所有同伙都已落网,陈海显说我要被枪毙了得死得痛快。

  我俩躲在楼上吊铺的时候,看见魏霞的家里人往酒里放碾碎的安眠药,想让她快点躺下。下来后,我先用锤子打,我俩又用绳子勒。我杀她,就是图那笔杀人钱。

  魏霞的姐姐、表姐取过笔录后,表姐平静不下来,她抄着手在屋里不停走动,嘴里嘟囔着:“哎呀,哎呀!我这过年串亲戚串的,图的啥呢!”办案刑警忍不住斥责她一句:“你串亲戚给人家帮倒忙!”

  对73岁老人的审讯,是在局长办公室进行的。一杯热水,一张沙发椅,没有身体上的束缚,人本化的关怀让老人的回答顺畅得像是一种倾诉———

  她是个酒魔子,又好赌,没钱就向父母要。对我们打骂是家常便饭,喝多了、心里不痛快、要钱,都是打我们的理由,我的头发都快被她揪光了,头上总有包。大姑娘连内衣和袜子都给她洗,给她照顾孩子,还不照样挨她打!过大年那天,大姑娘送来一箱啤酒,魏霞喝了好几瓶,我就说了句“少喝点,等吃饭时再喝”,她就不干了,揪住我的头发就打,还跳着脚地喊,让我给买酒,让大姑娘给200元压岁钱。还拿雨伞来扎我们,我们怎么求都不行,最后我给她跪下磕了两个头,她才闹完。这样的孩子能要吗?

  大年初四那天,她又开始闹腾,我大姑娘和侄女都在。她俩就劝我,我哭了,有这样的孩子,我们家就没法安生,快让她死吧。她的身体强壮,两个小伙子都不一定打得过她,就有人提出花钱找人杀她。关强是我侄女的小叔子,我姑娘和侄女当时就给关强打电话,说是出1万元,让找个人杀魏霞。后来真的找着了,当天下午就来了。

  我大姑娘孝心哪,她是为了不让我受罪,才参与花钱找人杀小妹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放了她吧……

  (四)悲剧反思

  老人和大姐最后的哭求,让听者心中酸痛:一个买凶杀人的决定,毁了一个家,责任究竟在谁呢?是无奈的老母亲和大姐,还是祸害人的小妹?

  据几位邻居讲,老人家里有个祸害人的小女儿,他们是有所体会的。一次,老人晚上来敲门,说是女儿正在家大闹,实在没办法,到这里来避一避。就在不久前,这个小女儿还把其年近六旬的大哥叫回家,又打又骂,让其立下字据说,父母死后的遗产都归她,大哥不许沾一点边,多病的大哥气得写下字据再不登门。邻居们说,这种情况有5年多了,魏霞回娘家住,没有固定工作,衣食靠父母,还养成酗酒、赌博的恶习。她没钱时还高利息借钱,1万元借10个月,光利息就得1500元,这些钱都得父母给,不给就闹。据派出所民警讲,老人曾到派出所报案,但迫于她的压力又回去了。老人说,这次管了,怕她下次闹得更凶。

  法律界人士介绍,像这种子女给父母等家人带来的家庭暴力,处理起来非常棘手,因为从身体伤害程度上看,它往往连轻伤害都构不成,无法对其进行较重处罚,但其对家人造成的伤害却是非常严重的。对这种长期对父母实施暴力的人,母亲可以向法院提出要求解除母女关系。(文中当事人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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