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风暴只有“不归路”

　　周之南

　　2005年，审计风暴将刮向何方？审计署科研所副所长崔振龙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风暴之后，审计将回归理性。因此，对审计领域来说，2005年的关键词汇，应该是“问责”。（2月14日《北京青年报》）“审计将在风暴之后回归理性”，恕我直言，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命题。既然说到“回归理性”，那么显而易见的意思是，此前的审计风暴是非

理性的、冲动的，至少是偏离了理性轨道的举动。事实是这样的吗？

　　我们不妨先看看什么叫做审计风暴。2004年6月23日，国家审计署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呈送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审计报告，7个中央部委被曝光，几十亿元的资金黑洞让人触目惊心，长江堤防工程款大量被侵吞，体育总局动用奥委会1亿多元资金用于职工小区建设，报告中的18项内容，每一项都足够震撼。人们用“审计风暴”来形容报告所带来的冲击波。

　　所谓“审计风暴”更多地是指一种让人震撼的心理状态，原本被“刑不上大夫，违规不上部委”的潜规则所遮掩的违法违规行为，忽然间被审计公开，人们的震惊不用“风暴”实在难以形容。但是无论从审计法的规定来看，还是从维护国家和人民的长远利益来看，审计结果公开都是应然、必然的事情，是绝对符合理性的政府执法行为。既然审计风暴根本没有背离理性，那么所谓“审计将在风暴之后回归理性”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也许“回归理性”更多地是指要从审计公开向审计问责迈进，我想说这是一种在理性之路上的深化，而非“回归”。

　　众所周知，通过审计公开曝光的问题，有违纪问题、违法问题甚至犯罪问题，有个人问题、小团体问题甚至成条成块的问题。所谓审计问责，不过是一种以经济处罚为主的行政手段。种种问题要靠审计问责来解决，显然是不可能的。审计公开风暴之后，纪检、司法部门的联合参与作战才能取得更大的治理成效。从这个意义上说，强调审计风暴比强调审计问责反倒更具理性一些。

　　当然，风暴能成为常态是更多人对审计公开的期待。而风暴的常态化不可能靠所谓“回归理性”来实现，只能是更深入更持久地推进审计风暴。关于这一点，审计长李金华说得最好。他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说，要形成一种制度，审计以后就对外公开，然后就不断地整改，然后有问题就追究责任，被审计单位也习惯觉得这是应该的，广大的公众也认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样就不会形成一种风暴了。

　　风暴刮久了就成了常态，舍此没有所谓“回归理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