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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家族之如烟往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18日02:43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穿一件素雅的白底黑圆的旗袍,含蓄矜持地站在园子里,静静地望着前面,静静望穿她近百年的人生。这是盛佩玉,一个本是平凡的女子,因为出身名门,又嫁了一位颇受争议的诗人,她所经历的事、遇到的人就变得不同寻常。《盛氏家族·邵洵美与我》是她在晚年回望过去,娓娓道来的个人故事,却在不知不觉间弥漫起近、现代百
年历史的苍茫云烟,弥漫整部书,整个阅读。

  郭娟

  一位本是平凡的女子,只因出身名门,又嫁了一位颇受争议的颓废派诗人,其一生就抹上了历史的苍茫底色。

  关于盛佩玉的祖父盛宣怀,《辞海》专有一条,说他是李鸿章的幕僚,曾督办轮船招商局,总办中国电报局,相继接办汉阳铁厂、大冶铁矿,兼办萍乡煤矿,创办中国通商银行,督办中国铁路总公司,创办天津中西学堂和上海南洋公学,1908年任邮传部右侍郎……总之是洋务派人物、大官僚商人。这些入得史传的大事件,却不曾出现在盛佩玉的笔下,一则是祖父的鼎盛时期她年纪太小,记不清;二则是她平凡女子的眼光,那种眼光所关注的人与事非常私人化———其实,盛佩玉在她的晚年断断续续写下她的回忆,只是在闲坐说往事,为自己,至多为子女留下一些往事的零碎记忆,既没有出版发表的想法,更没有宏大叙事的野心与能力。然而,就像北京这座古都,它最不起眼的胡同也可能藏着一些惊人的历史遗迹一样,出身显赫世家的盛佩玉的一部私人回忆,也于不经意间摄入了将近一百余位中外名人或言或笑、一举一动的印象。

  比如,盛宣怀作为中国第一任红十字会会长,也带动了家里女眷们募捐赈灾,搞“女界义赈会”。当时年纪尚小的盛佩玉也被派去向隔壁房客募捐,于是遇到了一个讲广东话的老人———康有为。康有为翻箱倒柜,拿出朝珠和朝服给她看,又捐了80元钱。而在这次“女界义赈会”照片中还有那位一度追求她的七姑母———盛家七小姐而不得的宋子文,当时他是盛宣怀属下汉冶萍公司的外文书记。盛的夫人因宋子文是“家里的下属,门户不高”而不赞成这门婚事。———想想日后的“蒋、宋、孔、陈”,不禁令人对着历史的起承转合感慨万千。

  如果说类似的勾画太过浮光掠影了,那么盛佩玉对于家族内部生活、人物、事件的近距离白描速写则真实地将大家族末世子孙的生存状态呈现出来。办过洋务、追求新潮的盛宣怀送儿孙到国外留学,而这些不肖子孙得不到博士、硕士学位,回国后只能讲一些外国话,派些小用场,如到外国商店买东西,同巡捕房里的“三道头”说说话,跟跑马厅里的外国骑马师谈天,或者忙着娶妾,妻妾如何生活,小姐如何消遣,过年过节的风俗,婚丧嫁娶的排场,财产的分析与争夺,嫡出、庶出子女的抚育,亲戚、丫鬟的情形,林林总总汇成了一个末世大家族的生活场景。这种近、现代史上大家族的“家史”作为正史重要而细腻的补充,从史学的角度看是非常有价值的。以往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恰恰缺乏这类亲历记叙。

  值得一提的是,与当下沾沾自喜地追溯祖宗八代前朝旧事之世风不同,盛佩玉的回忆不在夸耀,倒大有批判、鞭挞之势,并不因私姑息、美化。于是,那个日渐没落的大家族的的确确成为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腐朽、颓败的一个缩影。

  在那样暗淡的背景下,冒出一位诗人邵洵美,的确是有些玉树临风的清高雅洁味道。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是个浪子,是个财迷,是个书生,

  是个想做官的,或是不怕死的英雄?

  你错了,你全错了,

  我是个天生的诗人。

  ———邵洵美《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的确,凭盛、邵两家联姻的财、势,升官发财对于邵洵美一点不难。可邵洵美是个异类,他爱诗、爱文学,他侍奉诗神的那份虔诚都有点肉麻了;可是当你看到他为了文学屡屡一掷千金,开书店、办杂志、搞出版、购买德国影写版印刷机(当时全国仅这一台),虽生活窘迫而不改其乐,又不能不相信他对于文学的热爱出于本真。当年文坛对邵洵美有个“孟尝君”的称誉,说的是他呼朋引类,诗酒纵谈,总是埋单人。

  他与徐志摩、郁达夫、林语堂、沈从文等人过从甚密,与徐悲鸿、刘海粟、叶浅予、张正宇等画家称兄道弟,萧伯纳来了他请饭,泰戈尔来了他作陪,甚至那位美国女作家项美丽成了他的情人……似乎上世纪30年代的文坛到处活跃着他的身影,这位剑桥归来的年轻诗人、富家子,还是个公认的“美男子”出尽风头。

  但不知什么原因,鲁迅对邵洵美颇为厌恶,提到他时总是语带讥讽,最为著名的一句是“有富岳家,有阔太太,用陪嫁钱作文学资本”。所以长期以来,邵洵美的形象就定格在仗着老婆有钱而舞文弄墨的纨绔子弟。老婆有钱,的确,盛佩玉的陪嫁颇丰,到最后也被花钱如流水的丈夫挥霍一空,其中大部分用于玩文学。贤惠如盛佩玉也不免在回忆中有所抱怨。舞文弄墨,的确,虽然没把自己舞弄成一流大作家,但他的一些诗文、译作已然存留在新文学史册上;如何纨绔看不出,但那做派、习气带着富家子弟、洋场阔少的“范儿”也是一定的。

  但问题的关键也许在于:当邵洵美惬意地吟诵他那些唯美主义、颓废主义的诗句时,同期也在上海的

  鲁迅却“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在文网密布的严酷环境下左突右击,写作并发表他的《伪自由书》和《准风月谈》。这样两个人的心是不会相通的。邵洵美终其一生也达不到鲁迅的境界,这也是无疑的。只是,从前因为鲁迅一句话就全盘否定邵洵美是粗暴的,现在,如果为了救赎邵洵美又要贬低鲁迅,那将更是荒唐的。

  (《盛世家族·邵洵美与我》盛佩玉/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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