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块肘子肉，精肉多点。”大年三十上午，固始县南大桥乡屠户张大炮的肉架子前，刚刚从江苏盛泽回来的刘老杆抬起拎满手提袋的右手比划着。
年三十的集市在当地被戏称“光蛋集”，在十年甚至几年前赶这个集的人，一般都是因为口袋里钱少，一直挨到大年三十，才迫不得已上街置办必需的年货。五年前，这个集刘老杆是必定要赶的。
过了年就迈过50岁门槛、有着一双儿女的刘老杆之所以被称作“老杆”，是因为过去他家穷多年说不上媳妇。这个称呼实实在在道出了他当时生活的困窘。
在江苏盛泽打工的刘老杆是腊月二十九才赶回来的。去年3月，刘老杆在出门5年后第一次回乡。当时，他把父亲留下来的三间草房一气儿推倒，又在老宅基地上盖了三间两层的楼房。今年是他出门打工后第一次回来过春节。
“刘老板，您看看还要点啥？”张大炮一边用油乎乎的手点着钞票，一边满脸堆笑地对刘老杆说。
买完了肘子肉，刘老杆推着的自行车上挂满了年货：两件宋河粮液、两件健力宝、一只2．5公斤重的老公鸡、几条活鲫鱼，还有黄瓜、豆角、辣椒等一些在这个季节只有在城里人餐桌上才能见到的新鲜菜。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刘老杆掏出手机。“炮？对，炮还没有买。要三万头的？好！才四五十块钱嘛，不贵！”接完媳妇打来的电话，刘老杆推着车子朝街边那个鞭炮码得老高的摊位走去。②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