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得子 娃娃亲手调教

　　父亲68岁女儿未满10岁，上午睡觉下午学文晚上习武，如此教育方式专家有异议

　　五里墩支路某居民大院里住着一对父女，父亲刘公量年近古稀，女儿刘戴林还未满10岁，这次且不谈这老来得子的稀奇，只道刘大爷的一个稀奇举动：不送女儿去学校读书。其实刘大爷的女儿小戴林在读书，只不过教室就是自己的家，而老师则是她这个68岁的大学生老爸。

　　昨（22）日，倍感兴趣的成都市实验外国语学校副校长李俊亲率语文、数学、外语3名骨干教师登门拜访，深入探究刘戴林和她的“爸爸老师”。

　　父女“私塾”

　　老来得子·怀疑智商

　　1963年，兰州大学数学力学系毕业的刘公量回到成都。上世纪90年代初，由于公司倒闭，刘公量失业了，从此家中经济每况愈下。

　　1995年，小戴林出世了，刘公量已是58岁高龄。“人们都说老来生子不好，生出来的娃娃智商不高，我的娃娃似乎真有点天资欠佳，6岁时在学校读了半个学期就读不走了，学校提出让她降级。”倔强而固执的刘公量经过慎重考虑，做出了决定：既然女儿不适应学校，那么干脆由自己亲自调教女儿。从此，亦父亦师的刘公量买回教材，从一年级的课程开始，在自家的小桌旁手把手地教女儿读书。

　　瞌睡睡够·三字经·侠女

　　“她有一个毛病：瞌睡总是睡不醒。”所以刘大爷大胆创新教学方法，既然女儿上午学习效率不高，刘大爷就任之睡懒觉，“让她睡醒了再学习，学习时清醒得多。”每天吃过午饭后，“爸爸老师”开始上课了。一晃3年过去了，小戴林率先学完小学6年级的全部课程，目前正在学习初中的《代数》、《几何》、《英语》等课程。

　　“和同龄人相比，她的反应是要慢一些”，刘大爷为此狠下了一番苦心，女儿刚刚识字，他便不厌其烦地教女儿朗读和背诵《声律启蒙》、《增广》、《三字经》……

　　吃过晚饭，刘大爷带着女儿去附近体育场上“体育课”：习武。别看刘戴林小小年纪，其身份已是成都武术大师张邦元的“关门弟子”，在今年1月举行的“首届中国民间艺术百绝群英会”大赛上，小戴林的“金枪顶喉”获得金奖。

　　老师把脉

　　不笨·基础散乱·不系统

　　昨日上午11时，在奥林社区陈传寿主任的带领下，记者和老师一道叩开了刘公量家的大门。头发花白，颔下一缕长须的刘大爷体格硬朗，声如洪钟，在他简陋的家中，爱人姜婆婆正在缝纫机前忙活，见家里来了客人，姜婆婆急忙叫9岁的女儿刘戴林起床，被母亲一声亲切的“幺儿起床了”唤醒的小戴林把自己装在一件偌大的运动外套里，怯生生地出现在众多陌生人面前。

　　在刘家的方桌旁，刘公量、刘戴林、校长、3位老师、社区主任围成“七方论剑”之势。小戴林拿出了平时的作业本，乖乖地坐在爸爸身旁。

　　教数学的赵老师查阅了小戴林的数学习题后不禁一惊：不到10岁的孩子已在学初三的数学了？不相信的赵老师出题了：“勾股定理能背吗？”“a的平方加b的平方等于c的平方”，小戴林说，赵老师微笑着点点头，李校长则大呼“厉害！”但赵老师还是发现其中弊端：刘大爷在数学上教得太深太难，“完全是作为数学家来培养”，而小戴林连“九九乘法表”都记诵得不牢。

　　接下来是教语文的李老师“测验”，他发现小戴林学习语文的主要途径是阅读小说，却没有写过一篇作文，李老师连连摇头，“这样学语文肯定不行，只注重观赏性，而忽略了语文的实用性和工具性，以后可能连启事、公告都不会写。”

　　重返学校·摇头·长叹

　　3位老师“测验”后一致认为，小戴林的智力绝对没有问题，刘大爷的教学是有成效的。但小戴林的文化知识基础薄弱而散乱，严重缺乏系统性。此外，李俊还一针见血地指出，戴林年纪尚小，但两三年后随着青春发育期的来临，戴林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将逐渐确立，现在必须鼓励她融入到社会和集体中去，敢于也善于与人交流，如果长期生活在家里这个狭小圈子内，将使她变得自闭而孤僻。

　　在离开刘家之前，奥林社区主任陈传寿将小戴林拉到一旁，悄悄问她：“爸爸教得好不好？”“好！”“叔叔尽力帮你联系一所学校，你愿不愿意去学校读书，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小戴林却马上摇摇头，“为什么呢？”小戴林鼓鼓腮帮子，低下头不再说话，陈主任长叹一声，和老师们一道离开了刘家。早报记者谢璐摄影方炜江涛

　　编余闲言

　　也是一种选择

　　2003年12月31日，随着湖南省平江县五峰私塾老先生朱执中的一声“封馆弃教”，有人宣称私塾这一传统教学方式已永远地成为了历史。不过，眼下这对成都父女仍固执地选择了在自家开设“现代私塾”。

　　父亲给予女儿厚重的知识，却无法给予她和大多数孩子一样的同窗共读的人生经历，这让人们觉得是一种缺憾。不过童话大王郑渊洁10年前就让儿子小学毕业后退学，自己为儿子度身定制教育良方，长大后的郑亚旗担任北京某著名媒体的网络技术部总监，一点也不比上过大学的孩子差；曾在南开大学读博士的袁鸿林也让孩子退了学，自己辞职专门在家教育孩子。社会的多元化注定人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包括孩子的教育。10岁的小戴林在父亲的调教下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或许这也是传统的学校教育无法企及的。　(廖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