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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感动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26日05:37 山西新闻网

  我一直羞于感动别人,如果我是雷锋,我会很难为情,如果别人异样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会承受不住,在这些各式各样的目光当中,我最害怕似乎在看穿我心思的那种,这个人以世俗的老眼断定我另有所图。所以我即使做好事也喜欢偷偷摸摸进行。一天,我果然遇到这样一个机会。天蒙蒙亮,大街上绝无第三个人,一个小伙子正在816站牌下打电话,看样子是约女友。我路过时恰逢他大声说:我现在819站牌下,我等你。是816,我急忙指指站牌说。那个人不理睬我。是816,我又说。我做好事的热情空前高涨。只见那个人回过头来,冷
冷地说:我知道。我又不甘心地笑着指指站牌。那个人斜睨了我一眼,口型突然巨变,傻逼之声呼之欲出。我急忙溜之大吉,我从雷锋也突变成为魔鬼,心底涌起千奇百怪的诅咒,之后又为潜意识中如此多的恶感到羞愧。这使我整整一天都像中了邪一样丢三落四,无数次被老婆修理。从此以后,我小心翼翼地避免感动别人,很自然,差距与任长霞等感动中国人物越拉越大,我们之间有了难以想像的距离。这距离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到的。我以平凡人自居,所以暂时无人可以苛求我。

  回忆起来,我的境界最接近感动中国人物的一次是在担任记者时。某地警察因私暴打平民使我倍感不平,于是前往采访。刚遇到受害人一方的家属,他们就被我如此之面善弄得诧异不已。“你应该凶一点,把县委书记、县长、警察局长都召集起来,该判多少年一下就定了。”我刚开始解释,他就面含蔑视地说:你不行,太嫩。我采访警察一方,他们悄悄在后面跟踪,如同密探一样灵敏和神秘,使我逼真地想像到革命党人被跟踪的尴尬情形。临走,受害人的父亲神秘地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我当然不收。他立刻暗含讥讽地盯着我:我知道,警察没有亏待你吧,你们这种人,不收就是不办事。在他们狐疑的审视下,我狼狈地离开了。在心中,我私下为自己的正义剧烈地感动着,身心都在甜蜜地战栗。

  报纸刊登出来几天后,受害人突然消失不见了,最后打听得知,见报后第三天,他们拿着警察私下赔付的十几万元举家迁往外省,杳无音信。那些尽职尽责的密探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发现自己无法感动别人,这就像劫数一样无法撼动。也许,只有亲人才能理解这种感动。一天,老婆外出,我精心收拾家务,地板第一次照出人影。老婆果然惊喜,惊喜之余,她突然一语不发,我以为她倍感愧疚,正心下暗喜,只见她抬头异常认真地问我:

  你说实话,你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了外遇?

  (来源:山西新闻网 网络编辑:张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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