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刘濞--古代免除农业税“第一人”

　　□张有义 张娜

　　今年“两会”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明年将在全国全部免征农业税。原定5年取消农业税的目标，3年 就可以实现。温家宝总理说，农村税费改革是农村经济社会领域的一场深刻变革。全部免征农业税，取消农民各种负担，彻底 改变两千多年来农民缴纳“皇粮国税”的历史。温家宝总理的讲话让百姓吃下了“定心丸”。

　　回顾历史：从夏朝制定第一部农业税方面的“单行法规”；周公旦第一次提出“轻徭役，薄赋税”的思想，到汉朝吴 王刘濞第一次免除所辖范围内农民的农业税……其中有沉重也有欣喜。虽然古代各朝代对赋税都有所改革，对后世也产生了一 些影响，但本质终究没有变化。

　　吴王刘濞发展冶铜、铸钱、煮盐三产业

　　刘濞因为战功显赫，在刘邦做了皇帝以后，被封为吴王，属地是吴国(今江苏苏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说 法在刘濞那个时期肯定是没有的。当刘濞来到此地后发现，吴楚一带民风极其剽悍，加上连年战争，人烟稀少，用蛮夷之地形 容毫不为过。刘濞携带家眷住进所谓的王府，那里只不过比中原简陋的农家小院略大而已。

　　一位瘦骨嶙峋的属地官员找到刘濞，详细叙述了当地的财政状况。令他感到苦恼的是，这里的税收只能是从农民身上 盘剥，如果一味的盘剥又可能引发暴乱。如果不这样，就像这位属地官员一样只能挨饿。刘濞来到属地周围视察，他看到空旷 的平原和山丘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庄稼，明显因为缺肥缺水而要欠收。他知道要想壮大自己的实力，必须要提高农业的生产力 。

　　吴国一无存粮二没储银，刘邦因为怀疑刘濞有造反的嫌疑也不提供任何资助。刘濞的幕僚向他建议可以发展矿业，贩 卖到其他地方再换取粮食，以支持农业发展，不出两年实力就可以恢复并扩大。刘濞大喜，与属下制定了详细的发展计划。

　　刘濞一方面发掘铜矿，自己铸造钱币(那个时候主要还是以铜为主，黄金反而不是主要的硬通货)，另一方面煮海水 变盐，出口到中原。实际上，他无形之中发展了冶铜、铸钱和煮盐三项产业。

　　经过一年左右的经营，不仅官员们的收入日丰，老百姓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生活。

　　此时，又有幕僚建议刘濞，已经具备了免除农业税的条件，因为如果使农业荒废，仅靠向外地购买粮食，终究不能成 就大业。刘濞反复思考后果断决定，全部免除吴国境内的农业赋税，而且原来义务的法定劳役都由政府付给报酬。

　　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得以提高，他们不仅将原来的土地进行改良，还大面积地开垦出新的农业用地。刘濞又帮助农民兴 修了水利。在两年的时间里，亩产几十斤甚至十几斤的水稻，变到了亩产二三百斤。吴国的人口也急剧上升，这为刘濞壮大军 事实力提供了基础条件。

　　虽然刘濞后来因为造反被汉王朝诛杀，但是因为他大力发展工商业并免除农业税的历史功绩，被司马迁写入列传中。 而同时被刘邦封王的其他人均没有被载入史册。

　　如果没有其他历史新资料，刘濞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唯一一位曾经免除过农业税的封建统治者。从夏朝颁布第一部“农 业税法”《尚书·禹贡》，到清朝最后一次农业税法改革“摊丁入亩”，最好的也只有周朝初期周公旦所提出的“轻徭役，薄 赋税”，而其中最人性化和比较彻底的也只有唐朝的“两税法”，从来没有见过敢有哪位剥削阶级统治者提出免除农业税的。

　　因为从夏朝到清朝，整个奴隶、封建社会发展过程中，始终贯穿着“重农抑商”的政策，严重束缚了工商业和商品经 济的发展，使政府的主要财政来源限定在征收农业税上，这反而成为压榨农民的枷锁。于是历朝历代随着“轻徭役，薄赋税” 而兴，随着对农民的“盘剥压榨”甚至“敲骨吸髓”而亡。

　　当然，我们也不能否定在一定历史阶段征收农业税的合理性与客观性。

　　夏朝第一部农业税法　《尚书·禹贡》颁布

　　夏朝，启即位之初，也遭受了像吴王刘濞初期那样挨饿的境遇。有一次他在召集大臣朝议的时候，一位年岁已高的大 臣饿得竟然晕厥在大堂上。

　　启即位初期，各项制度需要建立，而第一要务是制定如何增加国库收入的办法。启的一位名“贡”的下级官吏建议， 应当从农业方面着手，贡又提出了自己具体的设想，即从农民五十亩的收入中取五亩的产量。启很高兴，就命名此种办法为“ 贡”。这项制度的推行遭到了很多的阻力。当时，夏朝政府将国有土地按官爵大小分封，实际上在封地内，因为几乎没有工商 业，各级诸侯唯一的收入只有从农民身上盘剥。“贡”的实行减少了诸侯的收入来源，他们无不反对。因为各级诸侯只有加重 “压榨”力度，才可能不影响自身收入。

　　相传，有很多地方的农户将所有的肥料都加到地里，而且认认真真地耕种，可是产量连温饱也满足不了，在“凶岁粪 其田而不足”的极低生产力水平下的农业现状，使“贡”的推行又遭到农民的强烈反对。

　　为了让“贡”的办法得到强制的推行，夏朝政府大约在公元前2100多年，颁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涉及农业税的 “单行法规”——《尚书·禹贡》。按照记载，夏朝农民纳税是以实物为形式的，即当时是实物税。夏专门设立了主管赋税的 官吏——“啬夫”。

　　诸侯极其痛恨那位叫“贡”的臣子，使人“深夜入其宅，持利器刺之，贡亡”。但这并没有阻止夏政府推行《禹贡》 的决心。当时，也只有大力推行这项农业税收制度，才能维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只是随着夏朝统治者的没落，直至纣“五 十取其半”的残酷政策，夏朝走向灭亡。